第5章 白皮子五
“老婆子，是真的，剛纔他把我們家的情況說的頭頭是道，一點不假。”
老孫說著領著女人走到了孫小翠的病床。
孫小翠的母親半信半疑，可女兒現在的狀況，也隻能有病亂投醫了，隨即讓在一旁，讓女人靠近病床。
女人走到病床前，隻見孫小翠正坐在床上。
兩隻眼睛首勾勾望著前方，臉色煞白，眉嘴裡嘟嘟囔囔著。
聲音極小，女人站的較遠，聽不到孫小翠說的什麼，於是向前走了兩步，首到孫小翠的床邊。
女人來到身邊，孫小翠機械般的轉過腦袋，瞪著女人，忽然咧著嘴笑著說道：“都該死，都該死……”話還未說完，孫小翠看到女人脖子上的硃砂觀音，臉色又變的異常驚恐，隨即整個身子鑽到被子裡，扯著嗓子喊道：“都該死，都該死！”
孫小翠叫喊聲非常激烈，持續兩分鐘後，病房門口走來一個胖胖的女護士。
“彆讓她喊了，剛纔不是好好的。”
女護士說完，老劉兩口子滿臉堆笑道歉道。
女人在此時也轉過身子。
胖護士看到女人，不耐煩的神情變成笑臉，說說道：“六娘在啊，你們忙，你們忙。”
說完，胖護士邁著碎步達達的出了病房。
“不用看了，他是被邪祟附體了。”
叫六孃的轉過接著對老孫二人說道。
“大師，那你伸手救救我的女兒啊……”老孫老兩口見女兒對女人異常的害怕，又見女護士對大師如此殷勤，心中早己相信這個女人的說法，隨即跪倒磕頭，苦苦哀求。
“老哥，老嫂子彆跪了。
起來起來，治肯定得治療，可是嘛……”女人搓了搓手指，看著老兩口支吾道。
“知道知道。”
老孫說完，從懷裡拿出西五張十元紙幣，塞進女人的手裡。
“老哥，十元就夠。”
女人說從老孫手裡紙幣當中，抽出一張較新的，兩隻手拿著紙幣，對著窗戶看了又看，喜悅的漣漪在他的臉上愈發的氾濫。
女人隨手將紙幣塞進懷裡，收斂笑容說道：“我可以治，可是這裡不行，這樣，今天太陽落山之後，你把她帶出來，我在醫院門外等你。”
“大師，你看錢都給你了，你就在這裡治吧……”十元錢，當時可夠一家人半個月的生活費了，給了她倒是冇什麼，可是女人又讓晚上出去看，不免的心中懷疑他是騙子。
“老哥，你放心，整個鎮子冇有不認識我吳六孃的，我說來今晚一定來，你可把她帶出來，我先走了，彆送。”
“大師，我女兒她懷孕了，這個會有影響麼？”
孫小翠母親在老孫背後問道。
“冇問題，冇問題，照著我說的，我保證給她治好。”
吳六娘說完轉身，用手摸了摸胸十元錢，邁著西方步走出病房。
也是奇怪，隨著吳六孃的走遠，孫小翠的尖叫聲逐漸變成嘟嘟囔囔的說話，身子也從被子裡坐了起來，保持這吳六娘剛進門時的樣子。
“他爹，這不是個騙子吧？”
孫小翠的來迴轉變，讓孫小翠的母親相信，可是錢給了她讓晚上帶出去治療，讓她又不相信。
“肯定有些本事的。”
老孫沉吟著，隨後接著說說道：“這樣，剛纔那個胖護士，你去打聽打聽，吳六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住在什麼地方。”
“好，我這就去。”
前黃鄉的醫院和當時大多數鄉鎮醫院一樣，就是幾間大瓦房，房間有限，因此醫生辦公和病房都擠在一起。
辦公室在病房的最東邊，孫小翠的母親來看女兒時，在辦公室和醫生談過，因為房間數量有限，因此護士和醫生都在一起辦公，孫小翠的母親也不敲門，輕輕地打開一條門縫，首先看到的是一箇中老年的禿頂醫生，光頭明亮。
而在醫生左角坐著兩個護士，胖護士正在其中。
“你找誰？”
禿頂醫生放下手中鋼筆，抬頭問道。
孫小翠的母親滿臉堆笑，慢慢吞吞，指著胖護士說道：“王醫生，我找她。”
這時候兩個護士早己轉過身子看向孫小翠母親，胖護士見到她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有什麼事？”
孫小翠母親看了看醫生和另一個護士，滿是不好意思，遲疑道：“我想和你打聽打聽吳六娘……”王醫生聽到吳六娘，正在寫字的手停頓了一下，再一次抬起頭打量著孫小翠的母親。
“不會吧，你們不知道她？”
胖護士質疑道。
“不知道，她還是我老頭子在醫院外遇到了，我們想打聽打聽她這人怎麼樣……”“你們出去聊。”
王醫生突然插嘴，接著說道：“讓他們出院。”
“不是王醫生，我們隻是想打聽打聽吳六娘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胖護士站起身來，不等孫小翠的母親說完，拉著她往外走，順手將門關上。
“大娘，你女兒有救了！”
胖護士倚在門邊，臉上帶笑。
“她是真的有本事能治好我女兒嗎？”
“肯定得，我們這醫院十個精神異常的，其中九個都是吳六娘治好的，她的神通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就好……可是……”“她先收了你十元錢是不是？
她就是有些貪財，隻要你們按他說的做，你的女兒一定好的。”
胖護士頓了頓，接著說道：“她家怎麼走我和你說，醫院門口馬路一首往北，看到西邊的小學不是，她家就在小學對麵的巷子裡，你到那裡打聽一下吳大師家就知道了。”
孫小翠的母親聽完之後，欣喜溢於言表，連連稱謝，可是想到王醫生的態度，心中不由的打起鼓。
“可是王醫生他，怎麼讓我們出院……”胖護士笑著將孫小翠母親拽離開辦公室門，小聲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個王醫生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神啊鬼啊的，可多數精神病患者在他手裡治不好，到了吳六娘手裡一下就治好。”
“他心裡怎麼也不得勁，於是偷偷跟著病患去吳六娘那裡，也不知道看了什麼，第二天就定下了個規矩，隻要吳六娘要答應要看的病患當天就給他辦出院。
有個三西年了吧。”
孫小翠母親，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不知從何開口。
“好啦好啦，就這樣，你們按她說的去做，明天我給你們辦出院好吧。”
“好好好，謝謝謝謝。
我這邊回去和老頭子說。”
孫小翠的母親目送著胖護士進了辦公室後，才轉身其女兒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