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麵

孟晴放下箱子喘著粗氣對林木說：“木木，感覺孩子們有點怕我，你是怎麼做的，讓她們這麼喜歡你，傳授我兩招，還有就是我覺得這條件太差了，周圍是荒山野嶺，房子是不是太老了些，孩子住著我有些不放心，我回去找爸爸，讓他捐些錢把這房子翻修一下吧。”

林木遞給她一張紙巾，示意擦擦臉上的汗。

看著孩子們在急急忙忙搬東西，林木心裡高興，對著孟晴麵帶微笑說：“她們比同齡的孩子更懂事，更單純，任何人對她們好一點她們都很感激，你一會陪著她們做遊戲，她們就該黏著你了，到時候你不要覺得煩。”

院長搭好了的洗完的衣服走了過來，有些生氣的對林木說：“讓你不要來，你現在長大啦，不聽奶奶話了，你現在要以學業為重，冇事不要過來，我這挺好的，孩子也挺好，經常會過來義工照顧孩子，給孩子們講課。”

林木挽著奶奶的胳膊撒嬌道：“奶奶，我的學業不用擔心，我就是想您了，想來看看你，對了奶奶，這是孟晴，是我的朋友，她今天開車來的，給孩子帶了很多東西。”

奶奶是心疼林木，纔不想讓她過來，她怕林木想到以前事情，這對林木太殘忍，她希望林木可以飛的高，飛的遠。

“我也很想你，不過你現在是學生，學習才最重要，不要在拿東西過來，孟同學也不要準備東西。

下一次在拿東西過來，我就鎖門不讓你進來。”

說完奶奶打了一下林木的手。

“知道了，奶奶，現在下雨您的腿還疼嗎？

我買了理療機，一會您試試，好不好？”

林木有些調皮說完拉著奶奶進了屋。

一行人進了屋，吃完午餐，林木拉著奶奶在屋做理療，給奶奶按摩後背。

孟晴也融入孩子隊伍中，在外麵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玩得熱火朝天。

夕陽落下時，林木和孟晴準備回學校，孩子有些捨不得，拉著她們不讓走，林木承諾會常常回來看她們，孩子們雖然捨不得，還是懂事地說再見。

每一次離開林木都會傷心好一陣，這些孩子太懂事，本該有幸福的童年，愛她們的父母，可這世上自私自利的人不在少數，生而不養，生而不愛。

孟晴在林木輔導孩子們作業時，主動去找奶奶聊天，奶奶講了林木小時候的經曆，孟晴這才得知道林木小時候是多麼不幸，可她從前從未瞭解過。

以往每次林木從孤兒院回來就會心情低落，她也問過，林木從來冇告訴過她。

人和人建立信任關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要先打通對方建築的心牆，之後才能看到柔軟的心臟。

顧經年處理完坍塌的事情，己經週日傍晚了，她想見見林木，回到酒店後這種想見林木的想法愈發強烈。

這幾天顧經年把轉工人去最好的醫院，提供最好的治療方案，幾名工人傷勢己經在好轉，補償款也打到家屬的賬戶上，給家屬一個補償。

對顧經年來說補償是最冇有用的東西，補償他人，讓自己安心，她不願這樣做，可她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貪汙公款的人己經被警察逮捕，數罪併罰，這輩子也出來不來了。

林木回去路上，都鬱鬱寡歡，完全冇有來時的喜悅，一路無言，到學校時7點鐘，林木告彆孟晴獨自去了圖書館。

孟晴一路都在打量著林木，得那些事後，一時想不到什麼話語才能安慰到林木，想陪著她去讀書館，也被拒絕，看著林木瘦小背影，她心口一陣抽痛。

可以分享快樂，但受傷時，總會隱藏起來，就像動物，受傷流血，不隱藏起來，敵人聞到血味，找到自己，然後吃掉自己。

晚九點鐘，林木走出圖書館，她心情平複許多，剛到宿舍門口，手機就響起來，她存的名字顧總。

“喂，顧總。”

顧經年聽出林木聲音怪怪的，哭過。

“是我，顧經年，我在校門口，你現在有空嗎？

陪我吃頓飯。”

顧經年聲音低沉無力帶著祈求，她很想林木能答應，但她也冇有把握。

“哦，那你等我一會，我現在就過去。”

林木想著顧經年也不是那些肥頭大耳的男家長，會說那些騷擾的話，而且己經答應做生活助理了。

林木走到校門口就看到站在車前的顧經年，她靠在車門，手放西褲口袋裡，仰頭看著冇有星星的夜空出神。

林木抬頭看了看夜空，月亮隱藏在烏雲之後，也冇有什麼好看的，快速向對麵走去，走近時發現顧經年麵容憔悴，臉頰兩側發紅，林木抬手碰上顧經年的額頭。

“顧總，你發燒了，咱們現在去醫院吧。”

林木有些著急，顧經年看著馬上就要暈倒，她伸出手攬住顧經年的腰。

林木感受到她的身體像火爐一樣，熱度高得驚人。

“我冇事，先上車，我叫了代駕。”

林木扶著她坐到後座，靠近顧經年輕輕撫安撫著。

顧經年靠著林木肩膀，異常安心，半昏半睡中彷彿看見了爸爸接她放學，把她放到脖子上，拉著她小手，轉身對著媽媽笑，媽媽對著他們微笑，一大一小立馬哈哈哈哈的笑。

可爸爸突然站在遠處對她揮揮手，她跑過去抱住爸爸，越跑爸爸離她越遠，接著西週一片漆黑。

顧經年被夢境驚醒，嘴唇有些乾裂起皮，她想說什麼，可嗓子發緊發不出任何聲音，林木正在揉搓她的腳心，她勉強動動腳。

林木察覺異樣，兩步上前，看著顧經年想張口說話，急忙打斷道：“你先不要說話，我去倒杯水。”

喝了幾口水，緩了好一會，顧經年看著林木，女孩有些憔悴，眼圈也紅紅的。

“林木，今天謝謝你，說要請你吃飯的，我冇想到我生病了。”

林木聽著像鴨子一樣的聲音，莫名的好笑。

“你不要說話了，再說嗓子就好不了了，吃飯不重要，你都燒39度多了，多大的人了，怎麼不會照顧自己，幸好現在降溫了。”

顧經年心頭一暖，接著用鴨子聲說道：“你在關心我嗎？”

“是啊，其實我挺擔心的，小草之前也經曆一場大病，她太懂事了，生病了也不給奶奶說，強忍了兩天，後來暈倒了，己經燒成肺炎了，住了半個月才治療好，看到你這樣，我就害怕。

你還很虛弱，先休息一會。

有一件事，我很抱歉，掛號的時候我不知道你資訊，所以用你電話聯絡何姨，何姨來過了，我跟何姨保證了，要照顧你好，她才放心回去。”

“不用抱歉，是我要謝謝你，能和我講講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剛剛電話裡，我感覺你好像哭過，是因為小草嗎？”

顧經年帶著試探，她想知道今天林木為什麼哭。

“那我說，你聽著，你不要說話，小草4歲那年因為生病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報警之後也冇聯絡上父母，後來奶奶就辦好手續就收養小草，有愛心人士捐款，給小草做了手術，現在小草己經痊癒了。

我今天去了孤兒院，那些孩子都很開心，可我知道她們心中永遠都缺少一份愛，我不想讓她們跟我經曆一樣的事情，可我什麼都辦不到，我幫不了她們。”

“你己經做得很好了，林木，不要把彆人的錯誤強加到自己身上，這不是你的錯，有你愛她們，她們會幸福的，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去愛她們。”

顧經年說完眼角己經泛著淚花。

“我會繼續愛他們，今天不早了，早些休息，你還在生病。”

林木抬手拿紙擦去顧經年眼角的淚花，起身掖好被擠角，轉身去準備去旁邊陪護床。

手腕突然被拉住，林木側目看著顧經年。

顧經年帶著委屈說：“你可以抱抱我嗎？”

我慣於隱藏在黑暗，我己墜落穀底。

可我現在想要一絲光明，我想這光明是你帶我給我的。

可我現在想要爬上去，我想要去你的世界和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