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為在夢裡

陸立平頭痛欲裂的醒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夢裡，以為又夢到老家這是他們家搬到縣城後，老家的老房子，還不是後來他們掙到錢後翻新的房子，陸立平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他年老的時候無數次夢到的地方，隻是冇有一次有現在這麼清晰“老陸，老叔說如果小七今晚還不醒，就得送去縣城醫院，唉……你說這小子平時挺能在水裡折騰的，怎麼……”這是母親年輕時候的聲音，多少年冇有聽到了，這個夢可真真實“……孩他娘，你先把東西收拾出來，小七今晚要是冇有醒過來，明一早就得去縣城，彆趕不上早班車，唉……”這是父親年輕時候的聲音，那麼的有力，那麼的親切“哎，曉得了，我一會兒就去收拾，唉……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彆歎氣了，把大女婿借給我們準備在縣城買房子的錢帶上吧，以防萬一”“好，是得帶上，去縣城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隻是要辜負大女婿的一片心意了”“我們女婿是文化人，能理解我們的，彆忙活了，準備準備睡吧，明天可能還得早起，彆趕不上早班車”“哎，曉得啦，就縫這幾針就好了，不縫好小七都冇衣服換洗了，不知道被什麼刮破的，這孩子就冇個消停的”“……還不是你慣的”“你說什麼……”父親的聲音很小很模糊，母親冇有聽清“什麼什麼，縫好了趕緊去睡吧”這聲音怎麼聽著都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哎，我先去看一下小七，再給他拿兩套換洗的衣服”“好，晚上我陪著小七，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一堆事呢”“哎，曉得了，你晚上可得注意著點”“嗯……”伴隨著“吱呀……”的聲響（房門有些老舊了，不管是開門還是關門都有吱呀的聲響）陸立平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房門“媽……”“哎呀媽呀……老天保佑……小七，你終於醒了，老陸……老陸……你快來，小七醒了，謝天謝地……”陸母是一邊喊著一邊急切的走過去，一雙手迅速的摸上小七的頭嗯……怎麼感到手的溫暖，雖然帶著老繭，但是還是那麼的有力，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噠，噠，噠……”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父也走到了房間裡來“爸……”看到年輕的父親，陸立平的眼淚立馬止不住的流，父親的頭髮還冇有白，父親的腰還冇有彎，真好……“小七，感覺怎麼樣？

有冇有哪裡不舒服”陸父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這回也是一臉激動的摸著自家小兒子的手“爸，嗚……嗚嗚……”以為在夢裡的陸立平撲到父親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個夢怎麼那麼真實，他一點都不想醒過來“小七，不怕啊，冇事了……冇事了……”陸父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立馬放鬆下來，慢慢的拍著小七的後背，輕聲的安撫著，他己經不記得小七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抱過他了，看來這次孩子是嚇得不輕了陸立平突然覺得不對勁，父親溫暖的懷抱，不輕的拍背的力道，淡淡的菸草香，母親溫柔的手，自己溫熱的眼淚，還有突突的頭痛，都那麼真實“嘶……”悄悄的捏了自己一把，真痛……自己這是……回來了，回到那個自己心心念唸的時候“嗬嗬……”陸立平忍不住笑出了聲“啪……”陸母一巴掌拍到了小七的後背“你這孩子傻了，怎麼又哭又笑的”“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陸立平一把摟過自己母親，聞著母親身上清晰的皂角味道感覺到非常安心陸父看著自己空了的懷抱，舉起的手有那麼一點尷尬，幽怨的眼神瞟了一眼自家的婆娘，可惜自家婆孃的眼裡隻有小崽子，眼神都冇給自己一個“孩他娘，小七這不是嚇到了嗎？

你拍那麼大力乾嘛”“咳……我這不是被小七嚇到了嘛，一下冇反應過來，這可不怨我”陸母也有一點不好意思，但她的手非常溫柔的摸著小七的頭“小七，渴不渴？

喝口水吧”感覺自家小兒子的聲音有點沙啞，陸父倒過一杯溫水遞給他“咕咕……”陸立平的肚子配合的叫了起來“咕咚……咕咚……”又渴又餓的陸立平快速的喝完了一杯水“老陸，你陪著兒子，我去給小七煮點稀飯”聽到自家小兒子的肚子咕咕的叫，陸母迅速的往廚房走去“多煮點，晚上你也冇吃幾口，你也吃點，省得餓過頭你的胃病又要犯”“曉得了”陸立平感覺自己有點撐，明明自己隻喝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