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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棠 作品

第五十八章 雞蛋灌餅(二)

    

今日份的朝食食材還是同前兩日一樣,溫明棠準備**蛋灌餅之前,便略略處理了一番胡蘿蔔同肉丁。

這兩樣食材做的小菜也不錯,不過紀采買既然提了食材過來,溫明棠自然不客氣了,從其中挑走了生菜、土豆同豚裡脊肉。目光落到剩下的幾隻宰殺好的鴨子上,溫明棠頓了頓,旋即移開了目光。

先做朝食要緊!

生菜洗淨,土豆切絲熱水裡一撈,做了涼拌土豆絲,至於豚裡脊肉則片成薄片裹了蛋清、鹽、胡椒粉醃製了一番入鍋油炸。

待到所有小菜備好後,溫明棠開始做朝食。

分好的麪糰拿出來用擀麪杖略略一擀,擀成長方形狀,刷了油便上平麵鐵鍋煎了起來。紀采買原本還在好奇要怎麼個灌法,待看到那餅子表麵突然如同充氣一般鼓了起來,不由驚道:“原本還以為是個尋常麪糰,裡頭竟是空的?”

溫明棠笑著點了點頭,打了個雞蛋,加了些鹽略略攪了攪,而後便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戳向那充了氣的餅麵,待戳出一個洞,將雞蛋液儘數倒入其中。

如此,這雞蛋還真灌進去了!紀采買聞著油煎之後香味漸漸勾人的雞蛋同小麥的香味,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待到餅翻麵煎熟,便開始加菜了。

刷上一層紀采買點明要豆瓣醬同黃豆醬,溫明棠依次加上生菜、土豆絲同裡脊肉,而後將整個餅裹起來,外頭包了油紙遞給紀采買。

剛出鍋的雞蛋灌餅還有些燙手,即便隔著油紙,都能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微燙觸感。

可聞著紙包裡雞蛋灌餅的香味,紀采買著實捨不得放手,對著麵前這份料十足的雞蛋灌餅張嘴一口咬了下去。

之後的頭一反應便是:這雞蛋灌餅的灌雞蛋絕對不是個噱頭,是如此做來當真好吃!

煎過的餅皮兩麵皆是酥脆的,雖說光吃也好吃,可中間加了一層雞蛋液之後,便在酥脆之中多了一層滑嫩柔軟的雞蛋口感,比起光吃,口感頓時豐富了起來。

油煎之物食多了總有油膩之感,生菜便是那清減油膩感最重要的一層。有了生菜,不至於叫人生膩,接下來的土豆絲酸中帶辣,提了胃口,在胃口開至最大後,醃製後油炸的裡脊肉滑嫩無比的滑入口中。

紀采買吃的無比愜意,不住叫好!

今日份的朝食依舊受人歡迎,朝食時辰還未過,按人頭算的雞蛋灌餅已經賣空了。

“這都要怪趙由!用林少卿的麵子過來,一個人領了三份呢!”今兒來晚了些的劉元搶到了最後一份雞蛋灌餅,一邊吃的嘖嘖稱讚,一邊抱怨道。

卻聽開始收拾檯麵的溫明棠在問紀采買:“紀采買,這鴨子我可用?”

紀采買剔著牙,手裡舉著一杯枸杞茶水點頭道:“拿來便是給你用的,”說著頓了頓,作為一個吃貨的覺悟,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溫明棠問這話的初衷,“溫師傅要做鴨菜?”

溫明棠道:“今兒的餃子皮冇用,想著用掉,便問問這鴨子。”

什麼鴨菜要用到餃子皮?紀采買被再次被勾起了興致,問溫明棠:“做個什麼鴨菜?”

溫明棠道:“叫作烤鴨!”

紀采買“哦”了一聲,當即大手一揮:“拿走吧拿走吧!”

一邊埋頭吃雞蛋灌餅的劉元聽到這裡,忙問:“溫師傅的烤鴨什麼時候能做好?可否留些給我們?”他說著,苦著臉道,“又起案子了,這幾日估摸著不能正常下值了。就王師傅那暮食,夜間定然要餓肚子……”

話未說完,便被紀采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指了指內務衙門多管閒事定下的規矩,道:“公廚不提供夜宵的。”

劉元一聽臉都垮了,還不待他說話,卻聽紀采買忽地咳了一聲,又道:“當然,溫師傅若是借個公廚的地方,自己做給自己吃是不要緊的!”

一句話聽的劉元臉上頓時一喜,連忙巴巴的望向溫明棠:“溫師傅,你看這……”

溫明棠笑道:“晚間時候你來公廚就是了。”

說著帶著阿丙同湯圓提著那幾隻鴨子的脖子走了。

看三人一手一隻長脖子鴨子走出了公廚,劉元忍不住道:“這一手帶一隻鴨子走路的模樣,看起來還挺豪橫的!”

紀采買瞥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吃完,今日不能準時到大堂,仔細小吏記你遲到!”

一句話嚇的劉元嚇了一跳,連忙奔出了公廚,向辦公的大堂奔去。

慢條斯理的吃完雞蛋灌餅,林斐輕抿了兩口清茶,起身去尋仵作。

昨日那屍體已經被帶回來了,由仵作接手驗屍。

過去的時候,仵作正舉著雞蛋灌餅吃朝食,見他過來,喚了聲“林少卿”,便指著檯麵上已經拚接好的屍體道:“這人的死因也不用我多說了,我瞧著他挺可憐的,便順手把他縫起來了。”說著再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真可憐!”

林斐“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為方便驗屍,這人麵上的妝容已經被洗去了,露出了原本的麵目。

看模樣,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昨日睜著的眼睛已經闔上了,由仵作拚接好屍體之後,冇了昨日的駭人,而是彷彿睡著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裡。

林斐拿起仵作寫好的驗屍文書看了片刻,指著其中一行,問正在吃雞蛋灌餅的仵作:“他手上有傷?”

仵作點頭,道:“右手,上頭有不少劃傷。”

“新傷還是舊傷?”林斐問道。

“應該就是死前一兩日的劃傷,”仵作說道,“畢竟是新手唱戲,要練劍,許是那時候留下的劃傷。”

林斐冇有說話,隻是走到屍體右手邊,將他的手舉起來對著日光看了起來。

日光下,手指指間劃傷縱橫交錯,因著快要好了,一時竟有些難以分清是其指間紋路還是傷痕。

日光落在林斐的臉上,他看著那隻手,恍若怔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仵作看了眼林斐,待要繼續吃手裡的雞蛋灌餅時,卻聽林斐突然開口道:“他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