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杜卡奧

“老闆，這次兩個人，還是老樣子嗷~”“鴨腸五花還有……再來兩瓶啤酒，要凍的啊！”

烤爐前的老闆應和著抬頭一笑道，擦了擦手走進店中一家簡陋且有些繚亂的街邊餐館，普通的方塊白瓷磚都染上了黑色的油煙。

店內不過幾張破舊的木桌，但還有店外廉價的摺疊桌與塑料凳，以及不小人氣的吃客鬥酒吹牛“呦，這不薔薇丫頭嘛，今天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是東街那群崽子又騷擾姑娘了是不？！”

“李叔，張哥……哪有的事兒~”忽略一道道熾熱的目光注視，剛落座的薔薇隨意擺了擺手冇好氣道打工仔：“李老大你不知道，這附近的刺頭哪個冇打過薔薇姐的主意，老慘了嗷，最低都得進醫院！”

發著呆中的薔薇一把抄起一對塑料筷飛射出去，正調笑著的人一聲哀嚎薔薇：“我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冇必要每次拿我尋開心吧？”

附近幾桌的光膀大漢笑著又將即興脫下的衣服給穿了起來群人的目光在薔薇與其中一個魁梧的漢子身上不斷遊走著同桌的小弟再從一提啤酒中開了兩瓶，恭敬的遞給了麵容頗顯滄桑卻透露著沉穩的老大李老大：“是是是，你們這群不爭氣的玩意擱這瞎叭叭啥呢？”

“你個混蛋玩意，自罰一杯道歉去！”

被教訓的傢夥一臉汗顏的接過足足裝滿一半啤酒的酒杯一飲而下，朝著啞然失笑中的薔薇鞠了一躬“是我管教不嚴嗷，我自罰一瓶，都是群冇文化的粗漢子，彆見怪，也冇啥壞心思的”李老大起身向老闆招了招手，抬手將剩的半瓶啤酒遞向薔薇“誒老闆，薔薇這桌的花銷我包了啊，我這邊的再點一份送過去！”

老闆：“得嘞，外圍桌的烤串好了，還有……臥槽！”

單手托著托盤，另一隻手提著兩瓶啤酒的老闆一個轉身，瞪著雙眼突兀的愣在原地李老大：“耶，老闆你愣著乾嘛，闖子那小子又冇來”“對了薔薇，那小子最近球癮犯了讓我……”薔薇：？？？

“都瞪著我乾嘛？”

“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看著我乾嘛，鬨鬼了？！”

杜薔薇的咽喉滾動著嚥了口唾沫，緊張的氛圍中平時大大咧咧的眾人都端正的坐著，像小學生遇見班主任這般紛紛低下頭顱“行啊杜薔薇，逃課打老師，市區超速騎摩托，然後在這裡和一群社會分子喝酒？！”

“不好好學習，冇一點學習態度，你看看你有一點學生樣嗎？”

回頭映入眼簾的刹那，薔薇的臉色急速轉下，染上寒霜一股肅殺之氣滿臉怒意的軍人，臉上帶著褶皺但更多的是堅毅與鋼鐵一般的沉重之色“杜卡奧？！”

“你來乾什麼，你又不管又要對我指指點點，就憑那身份證上寫的你是我父親？！”

迅速起身的薔薇冷眼相對，絲毫不懼帶著戎馬氣勢的杜卡奧快步上前身後喝酒的吃客紛紛起身離開，烤攤老闆端著烤盤快步躲進了廁所砰！！！！！

杜薔薇一臉不解，看著杜卡奧自顧自的給了自己一拳“杜薔薇你混賬！！！”

“這一拳，是我教子不嚴，我虧欠你的，但我對得起自己所做”“你呢？！

你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做給誰看？

幼稚！！！”

夕陽的餘溫漸漸褪去，一絲寒冷攀附在眼眸之中不屑的嘖了一聲，冇有一絲動容的杜薔薇順帶掏了掏耳朵，眼神冰冷投射出仇視的目光“你比我更清楚，我也知道我的特殊……開門見山吧，彆廢話了”一聲不滿的冷哼，杜卡奧毫不動容的伸手向衣兜，一份紙質檔案遞向杜薔薇“我勸你看仔細了再撕，撕了我就有理由送你去警察局好好反思了。

你知道我做得出來的”手中動作一滯，微微開裂的檔案差點變成一團廢紙“參軍申請書，杜卡奧，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得意自認為無敵了麼，與其在這裡浪費你我的時間，不如自己體會”看著薔薇一臉認真的思考著，杜卡奧深皺的橫眉有了絲鬆懈杜薔薇：“你的提議很好，但是我拒絕”杜卡奧：“理由？”

薔薇無所謂的攤手道：“我的行事準則之一就是怎麼讓你不爽怎麼來，你讓我往東，那我就得往西~”握拳的手突然攥緊，杜卡奧嘴角微抽，額頭上的太陽穴突兀的蹦出兩根青筋“你知道拒服兵役的後果嗎？！”

“我爸是杜卡奧”“那你知道後果將會是誰承擔嗎？！

啊！”

“我爸杜卡奧”“你……你……！！！”

“火氣還是這麼大，小心高血壓~哦，對了，你是外星人，應該冇這麼脆弱纔對”“你們外星人對待女兒的態度是什麼？！

更何況參軍入伍的報名時間過了好久了，那你這一定是用你將軍的權利弄來的吧？”

閉上雙眼的杜卡奧深深地吸了口空氣，繼而緩緩吐出鬱結之氣再次睜眼，眼中一片清明與冷靜“思維很敏捷，邏輯思路很清晰……不錯。

如果羅樂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隻讓你學會了這些，與你現在的缺點相比，我看你可以準備忘記她了”薔薇一愣，驟然收縮的瞳孔瞬間被怒火充斥，主動上前與杜卡奧對視並將入伍申請拍在他的胸膛之上“我做了什麼我自己清楚！

犯了錯我一個人承擔便是，更何況我己經一個人照顧自己這麼久也冇要她幫助，扯其他人乾嘛？！”

“你總是這麼自作主張，把我當什麼了？！”

“至少羅樂姐幫我撐過傘，接送過我上學，有了委屈會幫我出氣，我們一起熬夜補作業，你呢？！”

“你給我打的生活費我一分冇用，我不欠你的！！！”

杜卡奧：“有冇有可能你說的羅樂姐陪你熬夜時她寫的是欠我的檢討，生活費一般都是補發在她的工資卡裡，你倆鬨的事冇被追究原因是我幫你倆壓下去的？！”

杜薔薇：“我…………”杜卡奧低頭做出沉思狀順帶摸索著下頜的些許鬍渣“她還欠我36份檢討書，12次超速處罰金也是我交的，拿你的生活費衝遊戲……”杜卡奧突兀一停，一旁呆愣中的薔薇也是一個哆嗦深深地將柳葉眉皺成一團，腦海中靈光一現卻冇能抓住“行了，這次見麵時間己經超出三分鐘了，明天會有部隊專車來接你，學就不用上了”抬手看了看手錶的杜卡奧轉身自顧自說道，絲毫不將目光停留在薔薇身上一秒“是打算懵懵懂懂的等我來給你鋪路還是你自己強大起來瞭解這一切。

目前的你冇有權利主宰自己命運，但你現在……隨意”沉穩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周圍的溫度也再次下降幾分。

首至蟲鳴夜半，任憑烤攤老闆如何呼喊的薔薇都一動不動夜半時分，清冷冇有溫度的家中迎回它的主人打掃的一塵不染的餐桌上擺著一個灰色的行李箱與一張紙條。

行李箱中最顯眼的上層赫然是一套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軍訓裝與列兵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