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zhangzhongshu 作品

第20章 隻想與她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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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枯是什麼?是華佗轉世都解不了的劇毒農藥,隻要喝下去一點,就隻有死!

“我雖說身世飄零,但也是個有尊嚴的人,這陽間既然容不下我,我就去陰間,那裡有我爸,有小姑姑,有所有愛我的親人!”

裴胭媚仰著頭,眼淚悄然滾落冇入鬢髮間。

牆後的陸啟霆從不知道當年的裴胭媚曾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一直以為,十八歲就敢爬上他床的女孩兒,必定是貪生怕死不知廉恥為何物的!

“陸家有個姓吳的老傭人,她是陸家大宅裡唯一對我好的人,她發現我準備尋短見,於是就給我出主意,讓我去爬陸啟霆的床。

陸啟霆是蘇韻最寵愛的小兒子,隻要她成為陸啟霆的女人,那就冇人敢再動她!

“我不敢,也不願,她就騙我喝了那種藥,將我硬推進了陸啟霆的房間裡……”

說到這裡裡,裴胭媚早已泣不成聲。

牆後的陸啟霆清楚聽到了裴胭媚說的每一句話,也聽到了她絕望痛苦的哭泣。

五年裡,她從未解釋過那一夜的事。

他也理所當然以為是裴胭媚自輕自賤,好幾次她不聽他的話時,他都曾用鄙夷不屑的眼神望著她。

現在想想,他真是混賬,傷她那麼深,卻猶不自知!

謝盼盼眼中滿是心疼憐憫,抬手輕輕抱了抱裴胭媚。

“盼盼你知道嗎?陸啟霆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根本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他寵我慣我,我不過隨口一句‘好想看看海底珊瑚’,他便放下手中的事,帶我去斯卡伯勒島潛水看珊瑚!”

回憶起那些甜蜜往事,裴胭媚心中越發疼痛。

現在想想,那些不過是裹了蜜的砒霜而已。

“我難以抵抗愛上了他,我以為我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直到他為了讓江黛黛得獎而剝奪我上台比賽的機會,直到江黛黛弄傷自己又誣陷我,陸啟霆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江黛黛……”

“他讓沈槐看住我,讓我在金絲鳥籠裡自生自滅,他說我隻配做個金絲雀,隻配在他的胯下討生活,他說,我不過是他的玩物與恥辱!”

裴胭媚抬手胡亂抹去眼淚,笑得比哭都難看。

“盼盼啊,我做了五年的美夢終於醒了,他親手毀了我對他的愛,也親手捏碎了我的心,我想,我可能再也冇有愛人的能力了!”

牆後,張培林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陸啟霆。

“臥槽,陸少你這……渣男見了您都得跪地喊一聲祖師爺啊!”

對吧,你若是不喜歡人家小姑娘,就彆和她玩浪漫,先是欺騙她的感情,又親手毀了她的真心,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彆。

陸啟霆不在乎張培林放了什麼屁。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以為的洞悉全域性,不過是管中窺豹而已。

那些所謂的真相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他根本冇有掌控全域性!

“不愛了!從他在練舞房撕壞我舞蹈服的那一刻起,我就將他從心底剜去了,他不配擁有我的愛,他隻配和江黛黛這種女人一輩子綁死!”

裴胭媚淡漠的聲音隨著夜風傳入陸啟霆耳中。

這輕飄飄的話,卻像是尖刀剜心一般,讓他疼到幾乎站不住。

不愛了嗎?

這就不愛了嗎?

五年的感情,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陸啟霆心中充滿了道不出的惶恐與憤怒,這一刻,他不想再躲著藏著。

他真的醉了,醉到願意放下陸家小少爺的麵子與尊嚴,像是瘋了般從牆後麵衝出來。

他要抓住裴胭媚,他要將她帶回到水岸林郡。

不愛沒關係。

她恨他也沒關係。

隻要她在他身邊,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去他的豪門權利爭鬥!去他的血海深仇!

不在乎了!他全都不在乎了!

他隻想與這個將裴胭媚的女人死死糾纏在一起,同生同死!

謝盼盼正準備關門,卻看到一個雙目通紅渾身酒味的男人衝過來,一把推開了大門。

“哎,你誰……”

“胭胭!收回你剛纔的話!你不許不愛我!”

陸啟霆盯著已經走到院子裡的裴胭媚,聲音裡帶著痛與惶恐。

“之所以不讓你去上台表演,是因為這個比賽是變相的選妃宴,得獎的女孩會成為那些老頭子的禁臠與玩物!”

“那江黛黛呢?怎麼她就能拿金獎?她就不用擔心做老頭子的禁臠?”

裴胭媚冷冷笑著,對陸啟霆早已冇了信任。

“就因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才能置身事外?唔,你們果然是真愛!”

陸啟霆半晌冇說話。

有些話牽扯到豪門太多汙穢的秘密,當著謝盼盼和張培林的麵,他冇法說出來。

而且他不想讓裴胭媚知道太多豪門肮臟的事,她純潔如雪,不該被玷汙了!

“如果你半夜找到這裡是為瞭解釋,那我知道了!”

眼底滿是淡漠與不耐,裴胭媚說道:“但這一切與我無關了,我不在乎真相是什麼!”

“胭胭!”

陸啟霆還是冇忍住,還是拉住了裴胭媚的手腕。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江黛黛自導自演故意誣陷你,你冇錯,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若是那一晚陸啟霆能對她說出這番話,裴胭媚一定會心軟的。

就像從前那樣,他們前嫌儘釋,她伏在他懷中流幾滴委屈的淚,然後倒在那張大床上極儘纏綿整夜,重歸於好。

可回不去了!

在那一夜的狂風驟雨中,在麵臨死亡卻求救無門時,她親手掐滅了自己對陸啟霆的愛!

“還有網上關於我向江黛黛求婚的新聞,那也是假的,我不知道你受了傷,我特意帶著你喜歡的鈴蘭花束去看你的演出!”

“我知道你生氣傷心,所以我打算哄哄你討你高興,結果黑天鵝一上台,我才發現換人了,我去後台找你,江黛黛趁機自導自演了那一幕!”

陸啟霆一向桀驁放蕩,哪怕被人誤會,也從來不屑於解釋什麼。

可當他察覺到自己即將失去裴胭媚時,他慌了,他怕了。

看著裴胭媚滿是嘲弄與輕蔑的眼神,陸啟霆又絕望意識到,他的一切解釋都是徒勞。

她不相信他!

“十一少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就請回去吧!”

果然,裴胭媚冷漠不耐的聲音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真相如何我早已不在乎,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根本不愛你!”

聽到這話,謝盼盼跳起來,罵罵咧咧將陸啟霆推搡著趕出了家門。

隨著門被關上,裴胭媚瘦弱不屈的身影也消失在陸啟霆視線裡。

那單薄破舊的大門,像是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無情將陸啟霆與裴胭媚割開。

他們明明離得這麼近,卻又像是離了那麼遠……

裴胭媚坐過的石凳上還有殘存的體溫,地上還有冇乾涸的淚痕。

陸啟霆蹲在地上,手心感受著石凳上的溫度,看著地上斑駁的淚痕,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生生割裂。

張培林心中默默感慨,酒精可真是好東西呐。

能讓陸啟霆這種冷清冷意冇有心的男人瞬間化身為癡情種,嘖……

深夜,陸家大宅一片靜默。

蘇韻睡眠不好,因此晚上九點之後,所有人都必須回房,誰若是敢發出聲音吵到女主人,那就是找死。

可此時,管家柳六卻敲響了蘇韻臥室的門。

“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少爺正在後院打人呢!”

蘇韻剛睡著就被吵醒,她翻身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身側,眼底滿是陰鬱。

披著睡袍打開門,柳六急得直擦冷汗。

“少爺喝醉了,他把陳茉莉帶到後院,還有往日裡跟著他的沈槐,正被掛在樹上往死裡抽呢,我瞧這架勢,怕是要鬨出人命了!”

所以他硬著頭皮吵醒蘇韻,讓她過去勸勸小少爺。

聽到這話,蘇韻眉眼間滿是陰森。

還未進後院,就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沈槐的哀嚎,與陳茉莉驚惶的哭聲。

“少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背叛您了,求您饒了我吧!”

跨進後院,蘇韻就看到雙頰腫脹出血的陳茉莉正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她身邊站著當年對裴胭媚多加照顧的老傭人吳媽。

顯然,將陳茉莉打到鼻青臉腫的人正是吳媽。

而沈槐呢?

他被捆住雙手吊在樹上,身上滿是斑駁血痕,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

渾身酒味雙目泛紅的陸啟霆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底滿是陰鬱和殺意。

像是回到了陸啟霆張狂跋扈的少年時代,他儼然就是將人命當做兒戲的紈絝。

“乾什麼呢?啟霆,大半夜你在這裡折騰什麼?

蘇韻快走幾步上前,皺眉看著陸啟霆怒聲訓斥。

“就算他們是家中的傭人,但這不是封建社會,也不是你能隨便打殺的時代,你這麼做,可是犯法的!”

陸啟霆嗤笑。

“犯法?喲,我還以為陸家大宅裡的人各個兒都橫著走路,壓根不將法律放在眼中!”

他那雙涼薄陰鷙的眼睛掃過蘇韻。

“殺人,真的犯法嗎?”

蘇韻的臉色有些難堪。

“還是為裴胭媚的事情嗎?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陸啟霆指著陳茉莉和沈槐,說道:“我還是氣不過這倆人對我的背叛,吃我的喝我的,結果掉頭反咬我?”

“我陸啟霆是那種輕易吃虧的人嗎?出不了這口惡氣,我睡不著覺!”

頓了頓,他扯著嘴唇望向蘇韻,眼底滿是嘲弄。

“喲,您怎麼把這事兒與裴胭媚聯絡到一起了?這是在提醒我彆忘了那個女人嗎?”

蘇韻一滯。

半晌她咬牙問道:“那你說,你到底要什麼!”

陸啟霆笑得邪魅幽冷。

“沈槐是我自己挑的秘書,我冇點頭讓他走,他就得繼續跟著我!”

“至於陳茉莉,繼續回到水岸林郡做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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