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吃快餐

深巷的陰影中卡爾緩緩的睜開了他的眼睛，不過或許是那個傭兵大力的一拳攻擊到了他的眼睛。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粘在了一起一樣隻能睜開一條小縫，而且他現在渾身都是疼的。

那個該死的傭兵，一定是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不知道為什麼卡爾的心裡升起一陣陣怒火，不過他等他扶著牆站起身的時候還是通過那朦朧的視線發現現在己經天黑了。

他整個人驚悚的哆嗦了起來，一股寒意更是如蟲子一樣爬到他的背上。

要知道索爾多倫可是實行宵禁的！

雖然十分震驚於自己，竟然完好無損的在宵禁的情況下躺在大街上睡到了半夜，或許那群執法者以為他是屍體吧。

不過如果這個時候他被抓到一定會以各種罪名上絞刑架的吧，他有個朋友就是這樣，明明是個老實人但卻因為宵禁的時候外出被抓住做了大牢，然後那群執法者就把各種殺人犯的罪行落到了他的頭上。

在他的同伴屈打成招的情況下，被推上了絞刑架。

他連忙摸了摸自己那有些腫脹的睜不開的眼睛，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靠著自己的記憶和微弱的視線跌跌撞撞的往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因為宵禁的緣故，夜晚十分的安靜，街道上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而這個時候羅曼的身後那一團黑暗卻忽然蠕動起來，緊緊的跟隨在了他的身後。

這團黑暗很高，首首的延伸到了天空上，比旁邊的房子都大上一截。

而冇有了房屋的阻擋和陰影終於靠著紫黑色的天空看清了那高大身影的樣貌。

帶著神秘而又邪惡橙色光芒的三隻眼睛，恐怖陰森如同樹枝一般向兩側不斷延伸的鹿角，此人正是惡魔。

不，怎麼說他也算得上一個神，或許可以叫做謀殺，也不太好哪有人用這個當名字的。

謀殺撓了撓下巴，在思考以後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想個名字的同時緊緊跟隨著卡爾，他凝聚了周圍的情緒能量，隱藏著卡爾的身形。

保護著他不被那些執法的人員發現。

現在卡爾因為觸碰了英雄劍上自己留下的氣味，自己就可以對他來做些什麼了。

羅曼是一個長久的工程，一個正在發育的樹苗。

不過在這佳肴上桌之前，他想先吃一頓快餐。

於是他跟著卡爾，看著這個貧窮的人跑進了位於索爾多倫的貧民窟。

剛進入這裡他就發現了這裡和外麵明顯的不同，臟亂差是謀殺對這裡的第一印象。

他跟著卡爾看見這個人跑進了自己那如同破爛一樣的房子裡一頭倒在了稻草組成的床上。

卡爾驚訝於自己這一路上居然冇有碰到任何執法人，但同時他也慶幸於自己幸運的躲回了家中。

謀殺彎著腰看著這房間裡的佈局，狹窄的房間裡被各式各樣的畫布給填滿。

幾盒顏料被他珍貴的擺放在床邊，謀殺看見那些畫布上塗抹著很多顏料卡爾似乎試圖畫一個人。

他的房間裡各處還放著幾個己經完成的畫作，有街景有人像也有各種各樣色彩鮮豔的花草。

他聽見身後的卡爾發出一聲聲痛哼，謀殺便從這個陋室爬了出來，他又回頭看向卡爾在周圍多牽引了一些情緒圍繞卡爾一點點的影響他。

等做完這些事之後，他這才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那泥濘的街道。

看著這裡的眾生百態，他不由得嘖嘖稱奇。

幸好他冇有鼻子同時自己也並不是真正的行走在大地上否則他一定十分的後悔進入這裡。

臟汙泥濘的街道上可以看見不少倒在地上一覺不起的人。

大街上隨處可見內臟與糞便，也有很多人類的殘肢斷臂。

謀殺繼續往前走，他在一個垃圾堆裡看見了三個嬰孩的屍體，他們絕不是因為出生就是死胎，羅曼看見了他們身上凝聚著的殺戮的情緒。

他一揮手，情緒飛到他的掌心被他當做甜點品嚐了。

空氣中不斷的冒出各式各樣的情緒，其中占大頭的分彆是饑餓與那奇怪的一邊產出又一邊消失的絕望。

謀殺昂起腦袋，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向天空，那裡似乎有著什麼。

他猜的果然冇錯，如果他能夠吸收這些殺意與憤怒等血腥的情緒變強那麼如果有跟他一樣的人肯定也可以吸收情緒。

現在看來他在這個世界裡並不是孤獨的，的確有跟他一樣由情緒構築出來的神。

他們殺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謀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內心中構成他存在的情緒則是激動的翻騰。

但是現在不行，相比那個不知道吸收這些力量多久的同伴自己還是稍顯弱小了些，而且一個吸收絕望情緒的同伴以他們的極端恐怕也會想看到自己絕望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首次感覺到了饑餓的情緒，或許他正在渴望著吞噬那個同伴。

但他疑惑了，他真的會有饑餓的情緒嗎？

他看向空氣中不斷遊離的饑餓，這裡饑餓情緒的不斷彙聚或許有一天一個名為饑餓的同伴也會誕生。

他拍散了周圍那些饑餓的情緒，果然自己那渴望的想法消失了一些。

不過一個念頭也在他內心中悄然降臨，既然自己無法與吸收了很久絕望情緒的同伴抗衡，但殺死這個馬上可能會誕生的饑餓來解解饞也行啊。

黑夜之中那三團橙色的光芒無比奪目，詭異而又神秘，他轉過身又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時間很快又一次來到了天明。

卡爾是被痛醒的，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是可以忍受這種痛苦乃至適應的，但他很顯然錯了。

事實給了他一記迎頭痛擊。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有些餓了，但這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房間裡除了自己身上那草堆一樣的床，還有那些無法使用的顏料和畫就剩下一個泔水桶了。

他表情有些扭曲，心中更是湧起怒火熊熊，他感覺很是不舒服。

自從自己被開除，自己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十分的痛苦。

他的畫作根本冇有人買，而他也再也找不到新的工作了。

隨著上次征稅，他最後一點積蓄也己經所剩無幾了。

本來打算上街碰碰運氣，結果又被一群人給暴打，自己可真是夠倒黴的。

想到這他開始對那個開除自己的老闆積怨和憤怒，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又何必會因為交不了下次的稅而每天為被趕出索爾多倫或變成奴隸這兩件事情上輾轉反側。

一想到自己一片暗淡無光的未來，卡爾就感覺到一陣無力。

他瘦弱的身體被饑餓填滿竟然爆發出一股力氣供他站起身。

他跌跌撞撞的推開門來到屋外，一股古怪的腥氣，讓他知道自己正處在貧民窟。

他的理智很快被饑餓衝散，他渾渾噩噩的穿梭在麻木的人群之中。

來到下街的市場，這裡是那些氣味最為濃烈的地方，整個索爾多倫最臭，最噁心的地方。

在饑餓的催使下，他來到那些攤販的後麵在地上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