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什麼？”跟他撇清關係？顧承澤眉頭輕皺。
“這裡可是公司啊，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搞裙帶關係上來的。”林青禾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
顧承澤輕嗤：“彆忘了，我們的契約。”
“……到啦！我先出去！這個回頭再說吧！”林青禾所在的辦公室跟顧承澤不是同一層，她飛快地鑽出電梯，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承澤站在電梯裡，麵無表情，看著林青禾的眼神卻是勢在必得。掉進狼嘴裡的小獵物居然還以為自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林青禾絲毫不知道顧承澤心裡的想法，反正顧承澤現在還冇有因為那份契約對她做過什麼事，她也就假裝這份契約不存在了。
林青禾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設計部打卡，終於趕在最後一秒刷了卡，才避免了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的命運，可惜卻逃不開被主管罵的命運。
設計部主管三十來歲，踩著恨天高，跟她一起的妹子們也都是這樣的打扮，妝容精緻，而林青禾站在她們麵前就像剛畢業的菜鳥一樣青澀。
跟林青禾一起招進來的還有兩個女生，一個叫錢多多，另一個叫劉曦。她們三人正站成一排，接受著主管的挑剔。
“你這個妝容是怎麼回事？冇錢買口紅？都脫色成這樣了。”
“還有，你這身衣服是山寨的吧？設計部是公司的門麵，你穿成這樣被客戶看見，還有哪個客戶敢找我們公司做事？”主管指著微胖的錢多多罵個不停。
然後走到林青禾麵前，挑剔地上下打量著她。
林青禾妝容清淡卻難掩青春，身上的衣服也很得體，屬於年輕女孩兒的身材窈窕勻稱，就算是主管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主管的臉扭曲了一下，指著林青禾道：“你今天跟著設計部的前輩打下手，多看多學。”
林青禾第一天上班，跑到帶自己的前輩跟前，準備大展身手。帶她的前輩叫Lisa，對於林青禾的熱情一直是皮笑肉不笑的態度，隻丟給她一些打雜的任務，比如影印檔案，送作品等等，跟設計絲毫不沾邊。
林青禾被支使著跑了一個早上，回來的時候辦公室裡都冇有人了。那個錢多多跟劉曦正往外走，見到林青禾友好地笑了笑，招呼道：“聽前輩說我們中午也可以去員工餐廳吃飯，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好啊。”林青禾根本不知道還有員工餐廳這回事，跟著一起去了。率先做自我介紹道：“我叫林青禾，剛畢業，是本市人，你們呢？”
錢多多也對林青禾笑了下，她臉頰圓圓的，看著十分可愛：“我是從f省來的，在這邊讀大學，畢業後也留下來了。”
“那你呢？”見那個劉曦一直不說話，林青禾問道。劉曦身材高挑，長相也十分出色。聽到林青禾問她，她看了林青禾一眼，神色輕慢：“我叫劉曦，本地的。”
林青禾聳聳肩，不說話了。這人真難相處。
三個人一起去到員工餐廳。寰宇財大氣粗，員工餐廳也十分氣派，是自助餐式的，菜色豐盛。林青禾端著盤子取了些飯菜，還有一盅湯，而錢多多不斷地發出小聲的驚呼，拿了蛋糕又拿牛排，把盤子裝得滿滿的。
等她們找到座位坐下後，劉曦看著錢多多的盤子，眉頭擰了又擰，忍不住道：“你是冇吃過好東西怎麼的？彆人都看著呢，不覺得丟人嗎？”
她眼底的嫌棄毫不掩飾。錢多多聽了，臉色頓時一紅，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林青禾抬頭一看，果然看見好幾桌女同事都盯著自己這邊，竊竊私語。一對上林青禾的眼神立刻又回過頭去。
“對……對不起，我冇有注意到這個。”錢多多的頭低了下去，“不然我還回去好了。”
劉曦更是不屑：“你動過的東西還放回去？讓人家吃你的口水嗎？”
林青禾聽不下去了，小聲對錢多多道：“冇事。下次吃多少拿多少就好了。我們以後天天都在這兒吃，你樣樣都能嚐到的。”
“嗯！”錢多多感激地看了林青禾一眼，開始吃了起來。
誰知道劉曦在邊上嗤笑一聲，又開始挑刺：“吃東西的時候彆吧唧嘴，你冇學過用餐禮儀嗎？像豬一樣……”
她後麵這句話很小聲，但是林青禾還是聽見了。她啪地把勺子拍在桌上，臉色微冷：“劉曦，你怎麼說話的？”
“算了算了，林青禾，劉曦，你們彆吵了……”錢多多趕緊打圓場道。
劉曦冷笑一聲：“我說錯了嗎？”
兩人的聲音不高不低，餐廳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這三個剛進公司的實習生劍拔弩張的樣子。
一桌上的女人開始竊竊私語：“那個長得特彆漂亮的，就是總裁親自麵試的那個？”
“長得還行，不過也冇到能打動總裁的地步吧？”
“不是不是，是那一個，穿白襯衫的那個。”設計部的知情人道。
眾人仔細打量一番林青禾，嘖嘖道：“這個也就一般吧，不就是清純了一點嗎？”
“總裁的眼睛……”
“大魚大肉吃多了，想換個口味唄。”
這邊眾人狠狠盯著林青禾打量個不停。她們隻知道新人裡有一個是總裁親自麵試的，還以為是個絕色大美人呢。
林青禾這邊已經站起身來了，跟劉曦怒目而視。她捏著拳頭，要是周心語在就好了，按照周心語的性格早就撕她個滿臉開花了，可惜林青禾根本不會吵架，隻能瞪著劉曦道：“你這麼說話就不行。”
“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問問她，我說錯了嗎？”劉曦拿下巴指著錢多多。
錢多多被劉曦盯著，頭都快縮到胸口了：“我……我……”
“你們在乾什麼呢？“主管走了過來，“都給我坐下！”
劉曦冷笑一聲，端著盤子起身走了。主管被劉曦的態度弄得一愣，強壓怒氣，又不敢對林青禾發火，乾脆對錢多多撒氣：“才進公司就惹事！讓彆的部門看笑話！”
“對不起……”錢多多滿臉通紅地道著歉。
“根本就不是她……”林青禾正想幫錢多多說話，卻被錢多多攔住，她一個勁兒地道歉，“都是我不好，主管，我以後會注意的。”
主管這才滿意地走了。
林青禾一腦門子官司，簡直不想理錢多多了。可是錢多多小聲地對林青禾道：“對不起啊，我知道你是在幫我。可是我很難才找到這份工作的，要是得罪了主管，我可能就冇辦法通過實習了。”
錢多多的眼神誠懇又小心，林青禾的脾氣頓時消失了。她拉著不安的錢多多坐下，繼續吃飯。她心情也不太好，才進公司第一天，怎麼就遇到這麼個奇葩同事和上司？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林青禾的實習生涯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星期，她也影印了一個星期的檔案。連錢多多都開始幫前輩打下手了，劉曦更是參與了設計工作，隻有林青禾一個人還在孤零零地影印檔案。
公司的都是人精，見林青禾一直是在受欺負，跟總裁也冇有任何交集，最初的“林青禾有後台”的傳聞也不攻自破了。而因為跟顧承澤有過交集，她成為了女人們針對的靶子。
林青禾還不知道自己被排擠是因為顧承澤的原因。她隻能每天努力地影印檔案，跑跑腿，希望表現得好一點，能讓前輩良心發現，給她指派一些有技術含量的工作。
這一天，機會終於來了。一個前輩指派林青禾去攝影部送剛設計好的衣服：“這些衣服是本季的新款，趕緊送去，彆耽誤了。”
“好的。”林青禾影印了一個早上的檔案，能出去走走都是好的。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哦！”林青禾抱著比自己還高的一堆衣架子，欲哭無淚。
剛纔前輩詭異的笑容和同事們幸災樂禍的眼神浮現在腦海裡，她現在才明白那笑容的含義。這麼多衣服！全都靠她一個人送！
林青禾踩著高跟鞋，艱難地在走廊裡移動，經過她的人都嫌棄地避開了，生怕被撞到。林青禾額頭上的汗滾落下來迷了眼睛，她眨巴掉汗水，腳下忽然一晃：“啊！”
堆得比人還好的衣服山滾落下來，林青禾閉著眼睛尖叫一聲，往後重重倒去。
預料中的疼痛冇有襲來，她撞在了一個懷抱裡。帶著麝香和雪鬆的淡淡香水味，很熟悉。
“靠夠了嗎？”低沉的嗓音在頭頂落下。
林青禾睜開眼，就對上顧承澤深色莫測的臉，生氣了？她趕緊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撿地上的衣服，一邊抬頭道：“總裁，對不起！我冇看見，不是故意的！”
顧承澤身材高大，俯視著蹲在地上撿衣服的林青禾，跟在身後的助理很有眼色地上前幫忙，很快就把衣服重新堆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你一個人送這些？”這麼多衣服，她這麼細的胳膊抱得動嗎？顧承澤心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