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趙晰的獨白

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趙晰開始研究起老闆帶回的合同，幾個小時後，他揉了揉眼睛，轉了轉脖子，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慨道：＂終於研究完了，這老闆就是會寫好多的廢話！

＂突然電話鈴聲一響，嚇得趙晰趕緊坐下，平息自己的語氣，回道：＂你好，我是趙晰，請問什麼事？

好的，馬上送到您辦公室。

＂趙晰迅速拿起整理好的合同，快步向總裁辦公室走去，＂你覺得怎麼樣？

＂隻見薄啟言靠在辦公椅上，手上還握著鋼筆一下又一下輕釦著桌麵，金屬的筆筒與上好木質桌麵合奏成趙晰的心跳，他趕忙翻開幾頁，說道：＂大體上是冇有什麼問題的，但仔看這裡，＂說罷，趙晰便皺著眉指著合同頁上的一個批註，說＂禁止在劇中給風雲呈加吻戲，可以允許有感情線。

＂薄啟言好笑地看著這條批註，＂真是搞笑，小心我偏要加！

＂趙晰在心裡偷偷地怔住一下。

什麼是喜歡？

什麼是愛？

趙晰拿回合同的那刻，耳邊還傳來薄啟言邊打字回覆邊嘀咕道：＂被我發現了吧，軟肋是風呈落。

哈哈，真是容易猜測的人類。

＂他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高定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麵叩響沉默的氛圍，甚至低頭一瞧，都能隱隱約約地勾勒出他那鬱結的麵龐，周圍仍是來來往往，低頭忙碌的人類，冇有人能理會他內心繁雜的出口。

他自由，理性，隨心所欲，認為哭是一種無能的行為，認為愛情是有商有量，你來我往，兩個精明的人周旋於算計的圈套中，彆人的觀點都要用心爭辯一番，喜歡＂口若懸河＂，常常讓彆人感到疑惑與邊界。

那天是他第一次推開高檔辦公室的厚重玻璃大門，他還抱看剛剛踏入社會的學生氣的高傲與好奇，睜著眼睛打量著傳說中爾虞我詐的社會，而又在緊張慌亂中本被小小地絆倒一下，卻被後麵跟進來的薄啟言扶了扶，靠近的瞬間淡雅的木質香調悠悠盪來，似有若無，像無邊的雲霧悄悄地替巍峨的高山帶上了麵紗，一句＂冇事吧＂，像農夫劃著晃悠悠的小船緩緩駛過，唯有岸上的人察覺到小河泛起波瀾，於是便微微淺笑，也在他的心裡開出漣漪。

冇等趙晰反應過來，薄啟言己回到總裁之位，道：＂請開始你的介紹吧。

＂＂你第一次睜眼看到的人會記一輩子。

＂但趙晰不太懂那種具體是什麼感受，他覺得愛情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品，總有一天調味會用完，人也會走散。

為了避免最後的分開，他也避免最初的開始。

情不知所生，一往而起。

他始終隻是覺得那天是太過巧合，窗外的傾盆大雨與他的心跳頻率逐漸一致，令他無法忘卻。

這就是喜歡嗎？

趙晰想，應該冇有那麼簡單輕易吧，隻不過是這個人獨特一點吧。

遙記他小時候是個十足的調皮鬼，他想爬到煙囪上順滑下來，隻是為了節省時間，快點回到家；想爬到最高的山上嚐嚐雲朵的味道，冇想到差點自己滾下山崖；想把鳥窩移到更高，更敞亮，更茂盛的地方，卻冇想到小鳥們都嚇破膽，讓鄉裡鄉親們首呼討人厭；想去把彆人的墳墓上的花圈摘下來，戴到自己頭上，隻是因為覺得好看。

冇想到小時候的＂調皮蛋＂，但現如今通過自己努力當上助理。

趙晰摸了摸自己微卷長髮，盯著那天順利入職後薄啟言附贈的筆記本與鋼筆，筆記本屝頁寫到：堅持幻想，辨駁萬物。

那時他驚歎於對方怎知他喜歡與人辯論，對方好笑的看了看他，說道，我看到你簡介上寫著喜歡辯論，這是有趣的愛好呀，我也很喜歡。

今後讓我們攜手共創摩西未來，歡迎入職！

＂麵試中他的大放異彩，想必也是他能取得最終資格的重要原因，身為助理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先為公司遮風擋雨，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合同，心想：如果同時還能吃到八卦，那真是挺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