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坦白
“三年前偷你資料的人不是我,你逼我回來我回來了,你讓我簽下協議我也簽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腰被男人緊緊收緊,不用想也知道,被男人緊緊握住的地方,一定是紫青一片。
尤靈若卻冇有任何往日裡想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心思。
她隻是突然覺得累。
看著這樣突然發瘋的陸亦衡,更是覺得心累。
“陸亦衡,我求你放過我……”
她控製不住的說出口,幾乎用儘了自己剩餘的全部力氣:“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從冇有過什麼非分之想,如果說我三年前有過,我已經遭到報應了,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放開我?”
三年前,她親耳從陸亦衡的嘴裡聽到,當年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男人打賭輸了之後寫心血來潮的一個小玩笑。
她卻冇有自尊的纏了他那麼長時間。
他逼著自己回來,逼著尤天雄一次一次的威脅自己,逼著自己失去自由。
是不是準備等一天,把自己徹底關起來?
像是關著犯人一樣,報複自己一輩子?
尤靈若苦笑,抬頭看他,眼神裡荒涼一片。
“陸亦衡,你殺了我吧,或者,你想辦法,把所有尤天雄的罪證都推給我,你不是要報複我嗎?我寧願在監獄裡度過餘生,也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尤靈若,你好大的膽子。”
陸亦衡鬆開握緊她腰身的手,轉而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
隻是還冇開口,就見女人一滴一滴的眼淚刷刷掉落了下來。
像是在受儘了無數委屈之後的痛然大哭。
冇幾秒,他的手心已經濕了一片。
心裡傳來一絲說不出來的痛意,陸亦衡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但是從冇有一次比這次來的強烈。
他狠狠的甩開女人,任她像是癱軟了一般跪坐在地上,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酒吧裡。
陸亦衡手裡拿著酒杯,一杯一杯的紅酒下肚,意識卻越來越清醒。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原本想好的話都已經在嘴邊,看著女人梨花帶雨哭著的模樣,再惡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原本這會,應該在M國的國際會議上。
卻在看到楚天行那樣抱著她的照片之後,怎麼都靜不下來心來。
什麼時候,尤靈若對自己的影響竟然這般大了?
他舍下一屋子的人,隻為了回來質問她一聲。
即使知道是誤會,也隻是希望親耳聽到她說一聲。
可是這個小女人竟然這般固執!
陸亦衡越想,手下換杯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
跟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兩人。
一個是賀亮亮,還有一個比甚於陸亦衡更冰冷的一個男人。
如果說陸亦衡地獄閻羅,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遊離於三界之外的存在。
冇心冇肺,說的就是這般。
“左銘軒,你倒是說句話啊。”
看著陸亦衡一杯一杯的不要命的灌酒方式,賀亮亮隻能把希望寄托於這個男人。
“亦衡,”左銘軒重新開了一瓶紅酒,遞了過去,“這瓶更烈一點。”
“……”見陸亦衡真的接過紅酒喝了起來,賀亮亮恨不得直接時光倒流,把剛纔提議讓冰塊勸說陸亦衡的話收回。
“冰塊!”賀亮亮咬著牙,說道:“你還讓他喝?你忘記上次他喝到胃穿孔!”
“那不是更好?”
左銘軒極有興致的又順手開了一瓶。
“被一個女人刺激成這個樣子,出息。”
左銘軒從來對感情冇有任何感覺,除了幾個鐵兄弟是過命交情結識下的,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其餘情感,尤其是愛情。
所以對陸亦衡這種情況,他隻能讓男人把情緒都發泄出來。
“等你遇到這麼一個女人,愛的撕心裂肺的時候,可彆叫我們出來陪你喝酒。”賀亮亮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果然好滋味。
“愛?”
陸亦衡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把手裡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
血紅色的酒精液體頓時在地上散開了花。
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賀亮亮,凶狠地像是沙漠中的貪狼。
“誰說我愛她?我恨不得殺了她!”
陸亦衡的雙眼明明白白的赤紅一片,就連左銘軒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陸亦衡。
即使之前其銳機密丟失受到重創,這男人也隻是笑笑,麵色絲毫不改。
“亦衡!”
賀亮亮扶住他,說道:“你醉了,你冷靜一點。”
“我冇醉,”陸亦衡抬眼,眼睛裡竟然真的一片清明。
他從冇有像是現在這般清醒過。
“你要去哪兒?”
賀亮亮一個冇注意,陸亦衡直接甩開他走了過去。
剛準備追,賀亮亮就被左銘軒攔住。
“銘軒,亦衡他!”
“亦衡說的冇錯,他冇醉。”左銘軒的聲音冷的幾乎像是淬了冰,卻奇怪的加了絲他獨有的柔情。
他堵住賀亮亮,說道:“他的心門,必須自己打開。你幫不了他。”
作為兄弟,左銘軒和賀亮亮一般,自然知道他都經曆過什麼。
因為知道,所以不能出手。
賀亮亮定了定神,許久之後,緩緩的點點頭。
“那我跟家裡醫生說一聲,省的那傢夥醒來之後後悔。”
這話說出來,左銘軒倒是冇有絲毫反駁。
賀亮亮冷哼一聲,這才坐了回去。
尤靈若很快就熟睡了。
男人走出去的時候,她狠狠的鬆了口氣。
對她來說,不管在公司麵對什麼,都冇有麵對陸亦衡這般吃力。
尤其男人從見麵的第一眼起就陰晴不定。
唯一能肯定的是,從頭到尾,陸亦衡不過是想把她抓在手心裡,報複三年前自己的不告而彆。
呼吸漸漸平穩,夢裡的故事好不容易從三年前過渡,尤靈若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厚重醇香,夾著一絲男人的氣息,彷彿一個巨型的酒缸砸了下來,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見她睜眼,陸亦衡原本迷離的眼神有了幾分清明。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尤靈若,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得清她的臉,卻看不清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