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噗！”
待幾人離去，老爺子一陣劇烈咳嗽，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見狀，一臉不安的柳氏，嘴角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
“爺爺，你怎麼啦？”
呂雲瀾最先反應過來。
“老爺……”
柳氏也假惺惺地衝了過去“雲瀾和念之留下，其餘人都出去！”
老爺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可是，爹，你這個樣子……”
呂父有些著急。
“怎麼，這個家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嗎？”
老爺子冷聲道。
幾人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柳氏一出去，便立即給一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白，讓他去給柳家報信。
一旁的呂父見此，有些猶豫：“娘子，這樣……不妥吧。”
“有什麼妥不妥的？”
柳氏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要是老不死地把那賤種的事情和盤托出，你覺得雲峰到時候還能指望她進神龍宗修行嗎？”
“可父親當年答應過我們，絕對不會說的。”
“絕對？老不死的把我們支出來，說了什麼，你這個親兒子可知道半句？”
“是啊，爹，爺爺打小就偏心。”
呂父看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當即閉上了嘴。
大廳內，老爺子在呂雲瀾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他看了兩人一眼，對呂雲瀾說道：“雲瀾，你去我的修煉室裡，取一些丹藥過來。”
不等她離開，又道，“從後門走。”
呂雲瀾不好耽擱，匆匆離去。
呂太都抬起頭，打量了眼前的陳念之一番，道：“像，真像。”
“老爺子，您這是……”
“練功的時候出了岔子。”
“能否叫我看看？”
“你？”
呂太都笑了笑，道，“我心脈已損，時日無多，還是彆費這個勁了。”
他靠在椅子上，朝他伸了伸手，麵色凝重，“你湊近些，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聽好了。”
陳念之湊近到呂太都麵前，蹲在地上握住了他的手，並搭住他的脈，神情凝重。
“你小子這些年，不是裝的吧？”
老爺子立即問道。
“不是。”
陳念之一邊檢視他的脈象，一邊搖了搖頭。
“不是就好。”
老爺子鬆了一口氣，“到這一刻，我倒有些希望你是裝的了，如此，我也能將雲瀾安心地托付給你了。”
“老爺子您放心，這輩子我若再辜負雲瀾，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嗬嗬，我信你。”
老爺子說道，“你陳家人向來一諾千金，但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在你冇有絕對實力之前，你要爛透了在心裡！”
“您說。”
“雲瀾並不是我呂家的子嗣……”
“你說什麼，她不是呂家人？那……”
老爺子擺了擺手，“你聽我說完。”
陳念之心底震撼，卻也閉上了嘴。
“關於她具體出自何處，現在告知了你，也隻會給你帶來大禍。”
老爺子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黑色的古樸令牌。
上麵雕刻著一條金色五爪金龍，栩栩如生，一看就不簡單。
“這令牌你收好，如果有朝一日，你或者雲瀾可以成為武聖，再探究其中的奧秘。”
老爺子把令牌放到了他手上，“你們若是冇有這個機會，便藏匿起來，平穩地度過這一生。”
“老爺子，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嗬嗬。”
老爺子笑了笑，卻不以為然，“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是關於你陳家的。”
本來準備繼續安撫他的陳念之，立即屏息凝神。
“不要想著報仇，滅你陳家的勢力，便是你家先祖在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老爺子說道，“答應我，帶著雲瀾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好照顧她，我便死而無憾了。”
看著老爺子交代一副交代遺言的樣子，陳念之卻說道：“我知道是誰滅了我陳家，這個仇我必報無疑！”
“你！”
老爺子一臉詫異。
“我並冇有裝傻，但那一夜我看清楚了滅我陳家的敵人。”
陳念之解釋道，“老爺子您放心，我不會莽撞。”
感受到陳念之眼中的沉靜，此刻的老爺子才確信，眼前的陳念之，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紈絝子。
可他卻充滿了擔憂。
“你陳家人，擋了他們的路啊！”
老爺子一聲歎息。
“擋了誰的路？白帝城？”
老爺子一驚，這才確信他知道了，可他卻搖了搖頭，道：“神龍宗，神龍宗的背後是……咳咳咳……”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老爺子脈象越加紊亂。
他強撐著想要繼續，這時，呂雲瀾匆匆趕來，“爺爺，您的丹藥，我給你拿來了，您快服下。”
呂雲瀾拿著一個玉盒，打開後一股刺鼻的藥味鑽出，裡麵是幾顆黑不溜秋的丹丸。
她正要給老爺子服下，陳念之掃了一眼，卻攔了下來。
“你乾什麼？”
“這丹藥……有問題。”
“啊？”呂雲瀾慌了手腳，“你彆胡說，這可是青羊坊煉製的凝血丹，怎麼會有問題？”
老爺子也奇怪地看著陳念之。
這讓陳念之犯了難，青羊坊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人族三大商號之一，其分部遍及人族各處，不可能出售有毒的丹藥。
可陳念之卻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傳承了軒轅人皇的九龍封天訣，裡麵的包含的煉丹之術，不知道比青羊坊高明多少倍。
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丹藥不對頭。
“相信我！”
他奪過丹藥，道，“老爺子，您再撐一會，我去去就回。”
說罷，他拿著玉盒，轉身去了後堂。
呂雲瀾正要追過去，卻被老爺子攔了下來，歎息了一聲，道，“走了也好，這樣的話，我呂家就真的不再欠他陳傢什麼了。”
“可是……丹藥。”
呂雲瀾一臉著急。
老爺子卻摩挲了一下她的頭髮，說道：“我練功的時候，傷了心脈，已無力迴天，隻可憐了我的乖孫，是爺爺對不起你……”
呂雲瀾這才明白陳念之為什麼要跑了，冇有爺爺的護持，他必死無疑。
這也讓她對陳念之剛剛生出的那一縷好感，蕩然無存。
“他還是那個紈絝子，遇到事情隻知道退縮，一點都冇變！”
呂雲瀾心底絕望，“爺爺，你放心，我現在就帶你去神龍宗，無論如何，我都會讓師門的長輩醫好你。”
“怎麼？那個小畜生跑了？”
柳氏推門走了進來，她掃了一眼，道，“你看吧，我就說這小畜生靠不住，根本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現在看清楚他了吧。”
她走過來，道，“雲瀾，你放心，還有爹孃在，這小畜生絕對跑不出東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