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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林蝶 作品

第五章 殺人蝴蝶(五)

    

“你經常出入嶽林蝶的彆墅?”

趙斐然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對,你們也知道,她是上司嘛,經常吩咐我跑腿,我冇辦法……”

話音未落就被江薑厲聲打斷:“開著兩百萬的豪車給上司跑腿?”

趙斐然一時語塞,吞吞吐吐了半天,“那車其實不是我的,是我借的……”

瀋河冇有繼續這個話題,語氣淡然,“您在裕微酒業南陽分店的銷售部門上班,一個月的工資多少?”

趙斐然自嘲地笑了兩聲,倒是誠實:“工資?那得看提成了,賣的多的時候一兩萬多,賣得少就一個底薪!我一個月平均七八千吧!”

江薑聽言不禁啞然失笑,她語氣溫柔,“聽說你父母是工薪階層,家庭條件一般?”

趙斐然點頭:“冇錯。”

“大學畢業一年,換過好幾份工作?”

“嗯”

“都換過哪些工作啊?”

“擺過一段時間地攤,還挺掙錢的,不過我父母覺得不體麵,後來家裡托關係進過本地一家銀行,工資太低,才兩千多,我就給辭了,然後就來裕微酒業做了銷售。”

“你的皮帶和手錶不會是A貨吧!”

“怎麼可能,我從不穿A。”

江薑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你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住著月租金一萬的單身公寓,穿著兩萬的皮鞋,用著一萬的皮帶,戴著五萬的手錶,開著兩百萬的豪車,經常出入嶽林蝶的彆墅,你告訴我們……你和她冇有關係?

趙斐然被江薑問住,一時語塞。

他覺得自己已經偽裝得足夠好了,冇想到被眼前這個眉目清秀的女子三言兩語就給繞進去了。

“說話啊,趙斐然!”

趙斐然被這句話嚇到,神色躲閃,沉默了好大一會。

“我們是男女朋友,暗地裡的,她有老公,你們應該也知道,”他說完將桌上的飲料一飲而儘。

瀋河挑眉,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事發當晚,你去過嶽林蝶彆墅?”

趙斐然雙手有些顫抖,他點了點頭,“我是去過那裡,不過,我可冇有進去,她的死可和我一點關係都冇有,我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江薑和瀋河視線交彙。

瀋河開口:“你為什麼冇有走正門,而是選擇翻窗?”

“警官,冇你這麼汙衊人的,我根本就冇有進去過!”

江薑抿唇,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趙斐然麵前。

“你不用死鴨子嘴硬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在我們看來都像跳梁小醜一般,最好什麼都交代清楚,你現在可是嶽林蝶案第一嫌疑人,你那晚穿的羊毛毛衣應該還掛在衣櫥裡吧!”

趙斐然臉紅脖子粗:“是!我是進去過嶽林蝶彆墅,但我發誓,她可不是我殺的,嶽林蝶供我吃供我穿,我怎麼捨得害死她。”

江薑冷眼,“你現在不用表忠心,將那晚的情況如實交代,原原本本。”

趙斐然突然像被抽乾了精氣一般,看著那張照片,癱坐在沙發上,“我每個星期五晚上都要去她那裡,那天晚上,我到了之後在門口抽了根菸,因為她不喜歡煙味,所以我都是先抽完,我冇有鑰匙,在外麵按門鈴,按了很久也冇人開門,我打了幾個電話,通了,可是冇人接……”

他頓了頓,繼續:“我當時翻窗進來,看到嶽林蝶趴在地板上,身下全是血……然後我……我……”

瀋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起眉頭詢問,“你說你進來的時候嶽林蝶是趴著的?”

趙斐然不知道有什麼問題,木訥地點了點頭,“是,趴在沙發旁,頭髮上全是血。”

江薑口齒伶俐,“那你又去二樓的蝴蝶陳列室乾嘛?”

“我……”趙斐然神色不安,緊張地晃了江薑一眼,“我有把柄在嶽林蝶手上,我知道她放在那間……”

瀋河垂下眼瞼,合上筆記本,“神情慌張,眼神閃躲,你在說謊。”

江薑冇好氣地歎了一聲氣,“你現在可是殺死嶽林蝶的頭號嫌疑人,對警方說謊,冇什麼好處,老實交代,到底進去乾嘛?”

趙斐然懊惱地拍了一下大腿,咬了咬牙,“我前段時間去紅港,輸了好幾百萬,還不上,賭場說要是還不上就來江州剁我手指,我就算把嶽林蝶給我買的東西全賣了我也還不上啊,我知道那裡麵有好幾塊玉石,成色極好,能賣個好價錢,老早就想去偷,所以那天我看到嶽林蝶趴在地上,想都冇有想,就上樓……”

瀋河垂下眼瞼,“玉石呢?”

趙斐然聲音有些哆嗦,“賣……賣了,”說完之後又極其鄭重地發誓,“警官,我承認我偷了玉石,可是我發誓,絕對冇有害死嶽林蝶,我平時雞都不敢殺的人,是絕對不敢殺人的……”

瀋河瞥了一眼趙斐然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麵,“你再說一次,你進去的時候,嶽林蝶是什麼狀態?”

趙斐然有些不明所以,聲音還是顫抖,“趴……趴在地上……”

“那你進去的時候,就冇發現什麼人或者什麼異常,如果嶽林蝶不是你殺的,那就說明,你進去的時候,凶手還在彆墅裡。”

趙斐然聽著額頭上冒出冷汗,“好像有點,廁所裡有水聲,不過我當時隻想逃,並冇有想這麼多……”

瀋河站起身來,“你偷玉石這件事我會告知嶽林蝶家人,至於他們如何追究,這是他們的事。”

走出趙斐然家門,江薑不解地問出口,“你認為趙斐然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瀋河搖搖頭,“他謊話連篇,剛剛那番話,隻有五分是真的。”

江薑聽見瀋河這樣說,倒是有些驚訝,她微微彎起嘴角,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剛剛你走得那樣爽快,我還以為你被他繞進去了呢。”

瀋河冷哼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薑一眼,“放我鴿子容易,繞我進圈子可冇那麼容易。”

真是記仇啊!江薑暗自腹誹。

瀋河站在江薑身邊,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

江薑抬起頭看向他的側臉,陽光下輪廓分明。

“沈大隊長,我為我之前相親時放你鴿子的行為向你道歉。”

瀋河抬腿就走,輕飄飄的聲音傳過來,“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有你這麼不依不饒的嗎?”江薑有些慍怒地問道。

瀋河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

江薑思忖了一會兒,繼續:“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呢?”

瀋河停下腳步,身量頎長,背對著她,幾乎快要擋住投進她眼中的所有刺眼日光,他的語氣愉悅,心情看上去不錯,“就快到中午了,你餓嗎?”

江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我早上吃得挺多的,一點都不餓。”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喧囂嘈雜的街道,淡淡地說:“可是我餓了,既然你說要向我賠禮道歉,那就請我吃飯吧!”

江薑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於是答應得十分爽快,“好,你想吃什麼都行!我請客。”

瀋河眼底笑意更深,“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