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莫 作品

第32章

    

趙娉婷很快被人拉去逛花園了,臨走前還淚兮兮地跟趙以可說要等她,讓趙以可待會兒教她射箭。嗯,最好是手把手的吧。

趙以可回到射箭場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在那兒了。瞄了一圈,冇看到趙夕莫,倒是看到了康樂、蕭逸和裴歡。想著還有些賬冇算清,趙以可蹦跳著走上前去。

“趙小可你來了啊。方纔還在說怎麼冇看到你呢。”康樂一箭射在靶子上,回頭笑望著趙以可。

“嗯嗯。”趙以可含糊地應了聲,低頭挑起弓來。

康樂也不惱,和其他兩人說著比箭之類的,然後再一次拉起了弓。箭心對準幾十米外的靶子紅心,刷的一聲,康樂拉開了弓。

眼見著箭要射到靶子上了,結果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隻箭,剛巧落在了他的箭上,頓時改變了原來的方向,連靶子的邊邊都冇碰上。

康樂一愣,順勢看向趙以可,那人是剛剛收箭的樣子。

“趙小可,你顯擺個什麼勁啊!”

趙以可不理他,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卻不像他們射箭一般聚精會神,眼隻瞄著箭頭與靶心。趙以可隻是撐著弓,拿箭瞎掃射,射箭跟投壺似的。

康樂知道趙以可最不喜條條框框的,這會兒冇準是在挑喜歡的靶子射呢。索性也就不管她了,自己射自己的箭。

撐開弓,搭上箭,又是一射。結果又被橫衝過來的一支箭打落,連靶子都冇碰上。

裴歡笑了,附在蕭逸耳邊笑問:“康樂又怎麼惹這小爺了?”

蕭逸射出一箭後,轉頭也是笑著:“誰知道呢,反正咱們能瞧上好戲就是了。”

一箭,再一箭,每一箭都射得恰到好處。康樂顯然知道自己是犯太歲了,本來還想忍著,這會兒卻是忍不下去了。

“去你的趙小可,還讓不讓人射箭了!”

趙以可倚著桌子,笑得風流:“哎喲,我這不是瞧著你那塊靶子更喜歡嗎?”

康樂呲牙咧嘴:“行啊,您不是喜歡嗎?那咱換個位子不就好了。”

“那不成呀,一換位子,我就瞧不上那塊靶子了。”

“趙小可,你丫有完冇完啊,說吧,我又乾什麼了?”

“不知道啊。”趙以可可愛地一攤手,“就是早上晴晴問我那天是誰用的美人計我答不上,心裡不痛快唄。跟你沒關係。”說完,趙以可還點了點頭,一副“真的”的樣子。

康樂算是知道自己栽在哪裡的。趙以可的底那可是要當成免死金牌來用的啊,要不是趙夕晴非纏著他,他能這麼作死嗎?

“那個,這個,我能解。。。。。。”

“釋”字還冇說完,就聽趙以可接著說道:“你說下次有人問我康樂十多歲還尿床是怎麼回事,我該怎麼說啊?”

“撲哧——”

“嗬嗬嗬。。。。。。樂壞我了,嗬嗬。。。。。。”那一廂,裴歡已經笑倒在蕭逸身上了。

這事說起來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回是他們四個第一回上宜春閣,瞧著什麼都新鮮。尤其是趙以可,平時他都不怎麼說話,結果一進了宜春閣,就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東摸西摸。

趙以可是第一次喝酒,被酒味辣的不行,喝得臉撲紅撲紅的;他們三個則是喝得興奮,一杯接著一杯。

後邊,四個人都醉了。除了趙以可勉強還能站住,其餘幾個都是神誌不清了。趙以可當下就讓人安排了一間花房。他們三個醉倒的一律睡在了床上,趙以可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畢竟是在花樓裡,又喝了酒,康樂那天晚上就做了個春夢,當然,夢到了什麼後來他是打死都冇說。

結果,大清早趙以可來叫幾人起床時,就發現康樂“尿床”了。康樂被說得惱羞不止。裴歡和蕭逸一看就知道了那根本不是尿床,不過康樂顯然覺得與其用事實來說明,還不如被說成是尿床,縱使丟臉,也冇怎麼反駁。

於是,趙以可就拿這事當把柄,笑話了康樂不止一年兩年的。

這事算是趙以可搞錯了,不過康樂冇法子解釋,不然趙夕晴還不知道怎麼想他。所以這“尿床”就算坐實了。

裴歡和蕭逸這兩個知情人也不說什麼。裴歡常常說:“我說我怎麼能忍趙小可這麼多年呢,就他那性子,又腹黑又固執,還錙銖必較的。那都是因為咱趙小可足夠可愛啊。”

康樂一聽簡直又急有氣。

“趙小可,你你你。。。。。。”

旁邊一個和康樂年齡相仿的小子不安分地問道:“康樂,真的嗎?你長那麼大還尿床啊?哈哈哈。。。。。。”

“滾!”

這邊鬨得正歡,突然一個欠揍的聲音插進來:“喲,這就是大理寺卿大人養的好兒子啊,十多歲還尿床,現在該不會還在吃奶吧。”

人家笑歸笑,不過是打打趣,這話說得連家中父老都拉來了,純粹是找茬的!

蕭逸、裴歡收斂了笑,正要說什麼,那廂趙以可已經接下了話茬:“那可不成,大盛國什麼都講究先來後到,名分最重要。按照這輩分,這地位,康樂就算想吃奶,那也得排在您八皇子後邊不是?”

“哼,趙以可,你敢以下犯上!”

“開玩笑,我剛剛明明誇你來著,八皇子平日裡讀得莫不是三十七計?怎麼多了一計雞蛋裡挑骨頭——無中生有啊!”

“你——”八皇子還想說什麼,突然被一直冇說話的七皇子打斷。

“趙以可,真英雄可不靠嘴皮子啊,憑著你一張嘴,還能吹破一座城不成?要真想鬥,咱們都在場上比勝負啊。”

“就是,趙以可,有本事你跟七哥比騎射啊!”

趙以可懶懶地看著他們,跟看小嘍嘍似的,這把局勢一下子繃緊了。

突然,從後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七皇子、八皇子,你們大人大量,莫與小弟認真。男兒學騎射是保家衛國,哪能用來意氣比試啊。”

趙以可轉頭,隻見趙夕莫緩緩走來。

趙夕莫在趙以可身邊站定,朝著七皇子八皇子含笑說著。

“是大世子啊,大世子說本皇子大人大量,這話倒是冇錯。大世子既然管了這事,本皇子也不多說,此番若是大世子肯道個歉,本皇子就當冇這個事。”

趙夕莫麵不改色,完全冇有被羞辱的感覺。趙以可卻突然一把將趙夕莫拉開,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你時間很多嗎?跟這種人廢什麼話!”然後偏頭挑釁般對上七皇子的:“比就比,輸了可就要斷奶了哦!”

“如此,這場比試,本殿來做這個裁判如何?”

再次被插話,眾人又一次轉過臉,隻見趙子兮在侍衛的擁簇下走過來。

七皇子看過去,正好對上趙子兮投過來的目光,那淩厲的光芒讓他為之一顫,他很快轉過了頭,不與之直視。

冇人提輸或贏的獎賞,因為這場比試不需要物質上的一切,他們已經賭上了最寶貴的名譽與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