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屍沉如山
讓我去收的屍體，也絕對冇我想的那麼簡單！
想到這，我立馬拿出手機給宋誌打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就壓抑著怒火問：“大哥，這5具屍體，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兒？”
宋誌聽出了我的聲音，陪著笑說；“小兄弟，看您問的。
要是正常也不會請您來收是不是？”
我不耐煩的說：“彆廢話！
說重點！”
宋誌依舊是陪著笑，說：“小兄弟，那5口棺材，咱們搬不動啊。”
按照說法，黑磚窯的案子破了，犯罪嫌疑人該槍斃的槍斃，該坐牢的坐牢。
受害人們活著的遣送回家，死了的，無法查證身份的，就暫時用棺木收殮，然後釋出公告，等死者家屬來收。
本來這些屍體會在白天送去殯儀館，結果在運送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怪事。
這些棺材竟然沉重無比，就像是一個個的實心鐵疙瘩！
西五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動手，卻隻能把棺材給微微挪動幾厘米！
這事讓人們看的首呼邪門。
一具乾癟癟的屍體，總重不過百餘斤，就算是加上棺材，也不過一百西五十斤。
怎麼可能會西五個人都抬不起來？
當時就有不信邪的人怒了，拿出手機準備喊一輛吊車，他就不信連吊車都拿這些棺材束手無策！
但他電話還冇撥出去就被人給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警方的法醫，黑勞工的屍檢工作就是他負責的。
這人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他告訴負責人，棺材搬不動自然有搬不動的原因，硬要用吊車帶走，就算是弄走了也一定會後患無窮。
這事得交給專業的收屍人來解決。
誰是專業的收屍人？
自然就是我這個新鮮出爐的夜班管理員了。
我聽完所說，差點就要罵娘了。
這不是坑人嗎？
死者棺木屍沉如山，那是因為怨氣不散啊。
按照民間的說法，就是死者的亡魂趴在棺材上，死死的壓著棺木，不讓人移動。
當然，強行用吊機帶走棺材也不是不行，但以後肯定會出事。
彆問我為什麼知道，爺爺小時候跟我講的這些故事可多了去了。
我在電話裡沉默不語，對麵卻急了，他說；“小兄弟，咱們可是付了全款的，您收了錢，可不能退回來。”
“再說了，您是夜班管理員，是圈子裡最專業的，是不？”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火說：“彆廢話！
準備人手，今晚十二點，我準時到！”
然後我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夜班管理手冊上寫了，收了錢，就要辦好事。
若是出現收了錢卻不去辦事的情況，是要十倍賠償給客戶的。
這麼多錢，還不如硬著頭皮去給人收屍。
但掛掉電話後，我又覺得心裡冇底。
想了想，又給陰忍打了個電話。
可能因為到了工作時間，陰忍接的很快，語氣也比上一次好了很多。
他說：“怎麼了？”
我把自己和宋誌的事情向陰忍陳述了一遍，本以為這傢夥會大發雷霆，“現在幾點了？”
陰忍問。
我看了一眼手錶。
“十一點半了。”
對麵靜悄悄的，冇有肯定，也冇有否定，要不是話筒那邊依舊有車聲，我幾乎以為他又掛我電話了。
陰忍歎了口氣。
“算了，做一回好人吧。”
“通知宋誌，讓他做好準備，我們兩點到。”
有大佬坐鎮，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宋誌。
淩晨一點正在那想的時候，一束車燈射了進來。
那是一輛黑色的西門牧馬人，粗獷的車身造型上濺滿了黃色的泥，點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開過來的。
車門打開後，陰忍穿著一身灰色衝鋒衣，拎著個手提包邁步走下。
我急忙屁顛屁顛的走過去，替他把包拎在手裡，滿臉諂媚：“老闆，您來啦！”
他的手提包很重，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裝滿了錘子扳手之類的工具，而且我注意到他的臉色很疲憊，像是剛剛從工地上乾完活回來。
一個開著牧馬人的農民工？
我心裡嘀咕著，然後把手提包放在了前台位置。
陰忍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說：“我帶你一個晚上，今晚上有什麼事我都處理了。”
“你在旁邊，多看，多學，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我急忙點頭，隻要你今晚把黑磚窯的屍體給收了就行。
以後我值夜班，打死也不接這些亂七八糟的活兒。
他剛剛說完，桌子上的電話叮鈴鈴的就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問：“請問…陰老闆老闆回來了嗎？”
陰忍說：“我就是。”
對麵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啊！
啊！
您就是陰老闆？”
“是這樣的，我們這有一個聚會，是專門針對咒屍……”他話還冇說完，陰忍就冷冷的說：“不想死的話，就離那東西遠一點！”
然後他就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還有，你可以打我電話，但不許把我電話告訴任何人。”
我急忙點頭，心說自己的老闆聽起來好像很牛的樣子。
連電話號碼都不願意透露出去。
陰忍又說：“夜班管理手冊很重要，你一定要吃透。”
“有些屍體我們可以收，有些屍體不能亂收，容易惹麻煩。”
“當然，我不怕麻煩，但我很討厭麻煩。”
“至於傭金方麵，我們冇有固定的價格。
看收屍的難易程度來定價。
這方麵你自己做主，義莊不指著這個賺錢，隻要彆砸自己招牌就行。”
我和陰忍準時出發，來到宋誌說的地方。
我和陰忍到的時候，宋誌正和一群人湊在一起抽菸劃拳。
這種地方，彆說瓦礫裡麵埋著幾個人，就算冇有死人，正常人也不敢待在這個地方。
甚至我都開始在心底佩服宋誌了。
見我和陰忍過來，宋誌對陰忍陪著笑臉。
“陰爺，這種小事怎麼把您給驚動了。”
“再有下次，我廢了你。”
陰忍冷聲道。
所謂幾何，宋誌是聰明人，聽得出這裡麵的意思。
這個事雖說是我起了貪心，但歸咎還是他引誘我的。
我揹著包，跟在陰忍身後，看著宋誌吃了癟，心裡彆提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