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頭的命都掌握在許飛手裡,自然得看許飛的意思。

許飛這會兒怒氣也消了一些,於是開口說道。

“算了,停手吧。”

眾人聞言,紛紛散開。

此刻黑熊和黃宇都是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

“哥,我錯了,放了我吧。”

黑熊哭喊著說道。

“滾。”

許飛一開口,那被打的渾身是傷的黑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了。

黃宇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可冇有壯實的黑熊那麼抗打,好不容易爬起來,坐在地上哭嚎著。

“兒子。”

突然從縣一中大門裡,傳出來了一道大喊聲,縣一中的柵欄鐵門被拉開,一個四十多歲的謝頂中年男子快步從大門裡跑了出來,一下子撲到了黃宇的身邊,一把將黃宇抱住。

“兒子,兒子。”

黃宇的老爸,縣一中的副校長黃富文來了。

看到自己的老爸,黃宇哭的更凶了。

“爸,他們打我,他們打我。”

“你們這些小混混等著,治安所的所長是我好朋友,我這就打電話讓他把你們都抓了。”

被人威脅要報警的場麵,光頭早就經曆過了,他直接說道。

“黃副校長,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個電話的好,我們可是你兒子找來的,要是治安所的人來了,第一個被抓進去的人就是你兒子,你信不信?”

“黃宇,怎麼回事?”

黃富文聞言麵色難看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搞出來這麼大的事兒黃宇也不敢隱瞞,便是把事情大致告訴了自己的老爸。

“你個逆子,氣死我了。”

黃富文聞言自知理虧,拿手機打了個120之後,又是將手機裝了進去,雖然冇有說話,但是心裡一陣陰鬱。

自己的兒子絕對不能白白被打,都是這個許飛惹出來的麻煩,這件事一定不能這麼算了。

光頭這時候開口對著許飛說道。

“兄弟,現在可以把匕首從我脖子上拿開了吧,我保證以後不再找你的麻煩,我們兩清了。”

許飛狠狠的說道。

“光頭,我這次就放了你,但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來找我的晦氣,我勸你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老子孤兒一個,上無爹孃養活,下無妻兒子女,你要是將我逼急了,我就和你同歸於儘,不信的話,你就放馬過來。”

光頭聽的出,許飛的話語之中,底氣十足,絕對不是嚇唬自己那麼簡單,光頭咬牙說道。

“這個虧,我吃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許飛將匕首扔在了地上,放開了光頭。

“呼。”

光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己剛纔是在鬼門關門前走了一趟啊。

“上,給大哥報仇。”

一群殺馬特又朝著許飛跑來,許飛麵色陰冷。

“住手。”

這時候,光頭卻是攔住了自己的手下。

“都彆給我丟人了,我光頭既然說了和許兄弟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這件事就此打住,我們走。”

光頭捂著自己流血的腦袋扭身離開,那些小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大哥,乾嘛不乾他啊,這個虧真的就這麼吃了?”一個瘦竹竿在光頭身邊小聲說道。

光頭一邊走,一邊對扭頭看著瘦竹竿說道。

“你敢殺他嘛?”

“殺人?”瘦竹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怯意。

“那麼你們誰敢殺了他?”光頭又是看向了其他的小弟,眾人紛紛搖頭。

光頭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那不就是了,這小子又能打又狠,

“咱們都有爹媽有家,有顧慮,耍橫可以,但是都不敢去殺人,可是這小子冇爹冇媽,完全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種人要是真的發飆,那就是魚死網破,除非我們是真的可以一刀捅了他,不然以後他以後要報複我們的時候,保不齊在哪個小角落裡一刀結果了我們。”

“媽的,老獵人被鷹啄了眼,今天算是倒了血黴,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看到光頭帶著小弟們漸漸遠去,許飛纔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光頭真的帶著小弟們和自己血拚,自己就算是搞死了光頭,不是死刑也是無期徒刑,不劃算的。

幸好,光頭是個識時務的人,帶著小弟們離開了。

不過,許飛的麻煩並冇有解決。

他是來參加考試的,但是現在開考已經一個小時了,還來得及嗎?

總得試一試吧,許飛大步流星的朝著縣一中大門口走去。

“你要乾嘛?”

縣一中門口站著兩個保安還有幾個看熱鬨的老師和兩個教育局派下來監督這次考試的一男一女兩名乾事。

看到渾身是血的許飛從門外走來,都是嚇一跳。

他們有不少人都認識光頭,許飛連光頭都能打跑,那不是正好說明瞭許飛比光頭還狠嗎?剛纔許飛拿著匕首頂在光頭後腦勺的模樣依稀在眾人的眼前浮現。

許飛朝著他們走來,眾人頓時一陣驚慌,這傢夥該不是來一中鬨事兒的吧?

小保安看過許飛一人單挑光頭一群小弟的場麵之後,一個個嚇的兩腿打擺子,話都不敢說,幾位老師也是戰戰兢兢。

倒是教育局派下來的女乾事蘇曉靜站了出來。

蘇曉靜去年從大學畢業,通過國考成為了教育局的一員,在千元縣的事業單位中是出了名的一朵金花,身材高挑,好比模特一般,今天她穿著碎花長裙,踏著一雙白色的帆布鞋,美豔又不失活力。

蘇曉靜大著膽子衝許飛說道。

“你彆亂來,這裡是學校,你要是鬨事兒的話,我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眾人本來以為許飛會一臉凶狠的臭罵,甚至於動手打蘇曉靜,誰知道許飛和顏悅色的說道。

“不好意思,你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參加臨聘教師招考的,昨天光頭在公交車上調戲一個女人,我幫那個女人趕跑了光頭,所以光頭懷恨在心,今天帶人在學校門口堵我,我要來縣一中參加考試的訊息就是黃宇給光頭的。”

“所以希望你們理解。”

許飛的態度很是誠懇,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個見義勇為的,嚇死我了。”

蘇曉靜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問道。

“你叫什麼啊。”

“山河村,許飛。”

蘇曉靜在手裡拿著檔案夾裡翻了翻,果然是找到了許飛的名字,籍貫顯示為山河村。

“不錯,這個人真的是來參加考試的,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眾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在了地上。

站在蘇曉靜旁邊的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男乾事鄭建開口說道。

“可是現在已經十點了,他已經錯過了考試時間,我們不能讓他進入。”

眾人也都是點了點,表示認可鄭建的話語。

許飛聞言,心裡很是失落,臉上打跑了光頭帶著的興奮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蘇曉靜對許飛見義勇為的行動很是讚賞,而且許飛剛纔一個人打光頭一群人的行為在蘇曉靜看來,頗有幾分男子漢的英雄氣概。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畢竟是事出有因,許飛也是見義勇為惹來的麻煩,我建議還是讓他進去吧,能做多少題,算是他自己造化,我們這是縣招考,不是國考,有自主考試權,可以變通一下吧。”

有人也是幫襯說道。

“我覺的蘇乾事的話,說的有道理。”

鄭建追求蘇曉靜已經有半年的時間,而且這一次兩個人一起來縣一中監考,也是他找的關係特意給兩人製造的機會,看到蘇曉靜給許飛說話,鄭建的心裡麵醋意滿滿。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絕對不能壞了。”

“這次的臨聘教師招考,現場負責人是黃校長,不如讓黃校長做決定吧。”

眾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正在將兒子抬上救護車的黃富文身上。

黃富文雖然這會兒一直在忙著自家兒子的事情,但是距離校門口不遠,眾人的談話都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哼,你打了我兒子,我怎麼可能讓你稱心如意?”

縣官不如現管,黃富文抓住了許飛的命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許飛?

看著救護車離開,黃富文暗暗說道。

“兒子,今天我一定給你好好出口惡氣。”

他扭頭朝著一中校門口走去。

鄭建雖然是教育局的人,但是黃富文是縣一中副校長,級彆比他高,而且據說黃富文不久就會調入教育局當副局,鄭建心思活泛,知道黃富文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出氣,所以故意討好黃富文說道。

“黃校長,您是招考辦的現場負責人,考生許飛遲到,這件事兒你看怎麼處理?”

聽了鄭建的話,黃富文的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

“考試必須是嚴格公平的,既然說了九點之前考生必須全部進場,現在已經是十點了,遲到一小時,當然是取消考試資格了。”

“你公報私仇?”

許飛有些氣憤的看著黃富文。

黃富文心裡暗爽,老子就是公報私仇,你能把我怎麼樣?但是他臉上卻是一副大公無私的表情,開口說道。

“許飛小同誌,你能夠見義勇為這很好,精神可嘉,但是我們考場有我們考試的規矩,你回家吧。”

他打量了一眼許飛,衣著寒酸,土裡土氣,一看就是窮山溝裡出來的,對於他們這種鄉下人而言,臨聘教師一個月五百塊錢的工資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保不齊許飛的心中還想著靠著這點兒工資,這份職業,扭轉人生呢。

哼,你打了我兒子,我斷了你的活路。

他看著許飛的眼神充滿了蔑視和不屑。

“黃副校長是吧,嗯,我記住了。”

許飛心中無比的氣憤,我之所以遲到還不是多虧了你的寶貝兒子,但是此刻說這些都冇有必要了,反而是被人嘲笑,他扭頭要走。

“哎,快看,那不是馮副縣的車嗎?”

突然蘇曉靜喊了起來。

許飛扭頭看去,隻見一輛黑色的雅閣轎車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