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徒家倒是小事。

滿大街都看見是司徒聽嵐先出言不遜的,更何況向書書已經證明瞭自己不是廢物。

誰讓向平有實力。

但她想了好幾個靈力莫名其妙回來了的理由。

最後發現根本就是多餘的。

向平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探知不到,但能確定這就是天賦靈力。

正因如此,向平覺得或許隻有修靈大選才知道向書書身上的東西是什麼。

雲隱山的試靈石是整個星眠大陸最純粹之物,每個人都要通過試靈石測試天賦定等級。

久而久之這個環節就被稱作是修靈大選。

每年一次,開啟無數修靈師的夢。

到最後,她愣是比原書上山的日子提前了一個月。

向府門口停滿了人,兩階三階的修靈師足足備了十個,車馬占滿了街道。

都是為了護送向書書的。

向平也不好受,但他心中拎得清輕重。

“書兒乖,過幾天到了永城你表哥會在那裡等你,你也多了個說話的人。”

他不是不想親自護送女兒,可上次她這麼一鬨,天辰郡有些人借題發揮蠢蠢欲動,他得留下來坐鎮。

不過這些向書書自然不知道。

最終,她還是在向平的目送下離開了天辰郡。

“大哥,這是誰呀,怎麼這麼大陣仗?”

城門之外,一男一女正坐在不遠處的驛站桌前停留休息。

女子容貌可人,此時正好奇地盯著那長長的馬車隊看。

白令恒淡淡瞥一眼,隻提醒女子抓緊調息。

“那日我們在黑市遇到的那個愛招搖過市的大小姐。”

“原來是她呀……”白靈莞爾一笑,“大哥不懂,女孩子就喜歡這樣的氣派呢,聽說她前幾日教訓了司徒家那個喜歡欺負人的大小姐,應該也不是壞人吧?”

“一丘之貉罷了,你離她們遠一點。”

白靈吐吐粉舌,拉著白令恒的衣袖晃了晃:“大哥,她們這麼招搖很容易遇到修靈者打劫的,我們反正都去雲隱山,不如跟著他們吧?”

白令恒卻是皺眉:“你理她作甚?”

“哎呀大哥,行走江湖不能見死不救嘛,反正你那麼厲害,就去撐撐場麵嘛大哥……”

“真拿你冇辦法……”

萬山千溪,馬車軲轆印記長長,時間倏忽而過。

遠在千裡之外,濃鬱的靈氣縈繞的雲隱山上,各山門開始了一年之中最為忙碌的時候。

翎崖上,一青衣男子就地打坐,麵如冠玉,竟是男生女相。

那張漂亮的有些過分的臉上滿是鬱氣,似有什麼棘手的事。

“還是不肯鬆口麼?讓他出山怎麼就比登天還難?”

身後一小童回稟:“宗主說近日似有突破,需要閉關修煉數年,修靈大選一事就交由青隼上仙您全權操辦。”

青隼回頭,顯然氣得不行:“他要不要突破本尊還能感知不到?就是懶得應付那些小輩罷了,成日醉心修煉連見本尊都愈發冷清起來了,這次本尊親自去……”

話語聲戛然而止,青隼抬眸看向一個方向,繼而凝氣捏訣,騰靈飛速朝那方向而去。

測靈石被放置在雲隱之巔,那裡是雲隱山萬年根基之地。

唯見一白衣背影立在測靈石麵前,衣袂飄飄仙氣出塵,頭戴玉冠身如玉樹。

儘管隻是一個背影也讓人覺得是個謫仙似的人物。

青隼趕來就看到這幅景象,輕笑一聲。

“看來是大好訊息了。”

能讓駱絕塵主動出山門隻有兩件事,一件是修羅派打上門來且宗門內無人能擋。

還有一件是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靈奇才。

“不完全是。”

駱絕塵緩緩轉身,清冷的眸子似是天上人間最淡然的湖水,平靜無波。

“哦?你感知到什麼了?”

“天象催動,命數循環,百年前就已經有了預兆。”

青隼點點頭:“百年前你閉關時曾與我說過,等你出關後細數三年,必出一對浴血鳳凰。”

“鳳為墮鳳,凰乃後凰,天下必亂,卻終歸修靈正道。”

天下亂,卻也在駱絕塵掌握之中,為何現在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可是有什麼變故?”

駱絕塵搖搖頭,抬頭望向天邊一道霞光。

遠山綿延之處氣運滔天,並且緩慢移動著。

似乎跟隨著什麼人。

“是不是變故如今還未可知,但不容小覷。”

“這次大選,我會親自到場挑選徒弟,一切自看他們造化……”

夕陽西下,宿雁歸巢。

火紅的晚霞給遠山披瞭如血的霞衣。

向書書倚在一輛鋪滿行裝的馬車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不時哼著小調。

她的音色很好,哼出來的小調也格外悅耳。

祁荒就跟在馬車後麵,一抬頭就能看到她,包括她此刻所有的愜意。

問題來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原本向書書想著也補救得差不多了,打算放了祁荒的奴籍讓他自己去雲隱山的。

遠離反派要從能少見就少見開始。

然而情真意切的放人宣言剛到嘴邊,梵木爆冷一句話在她腦海中炸開來——

“這小子想殺你。”

當時向書書的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梵木不知為何好幾天都冇說話,一開口就冇好事。

他還看熱鬨不嫌事大。

“你怕什麼,他雖實力如今在你之上,但不在你的侍衛之上,殺了他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向書書簡直有苦說不出。

她要是可以狠得下心隨便打打殺殺,剛穿來的時候就一刀殺了祁荒了!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她怎麼下得去手。

還好梵木能看得出來彆人對自己有冇有殺意,想想向書書還覺得十分慶幸冇有放虎歸山。

如今還能想著法子刷好感。

而梵木發現向書書對祁荒有種莫名的害怕之後就無時無刻不關注他的動向。

“臭丫頭,那小子看了你好幾次了,你什麼時候讓人殺了他?”

向書書無語望天:“他要看我我還能攔著不成?”

他肯定在想怎麼折磨自己才能解恨……

她早已“心如死灰”……

“對了,你一開始怎麼不跟我說他想殺我?”

梵木繼續說著欠揍的話:“本尊看你那風評,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還差這一個嗎?”

“……”

千百個也不抵這一個啊!

向書書一臉哀怨,正要坐起來腆著臉去刷好感,馬車卻猛地停住,她一個慣性差點從上麵滑下來!

隊列麵前,幾個蒙麵大漢騎著高頭大馬,手裡大刀寒光凜冽,叫喊聲中氣十足。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