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向書書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遠處躺著一個呼吸急促的男子,淩亂的髮絲有一股蒼白羸弱之美,精緻的五官因為瘦弱而更加分明。

此刻他眼神中帶著三分迷離七分憎恨,而向書書深刻認識到眼前的處境,並不會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向唸書,我會殺了你!”男子咬牙切齒。

罪魁禍首是向唸書,不是她向書書。

冇錯,她穿書了,這本《高冷師尊霸寵甜心小白兔》的無腦瑪麗蘇小說她昨晚剛看完。

因為其中一個惡毒女配和自己的名字隻差了一個字膈應而吐槽的話猶在嘴邊。

結果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向唸書,嬌蠻任性的大小姐給自己的下人下了春藥,還要叫街上的乞丐來侮辱!

要死不死的,這下人是書裡的大反派祁荒,少時流落為奴受儘欺淩,但後期開掛殺人不眨眼,最後把向唸書挫骨揚灰的那種!

“小姐,人都已經安排好了,您千金之軀不宜久留,可彆讓這賤奴臟了您的眼睛。”

彩雀近乎雀躍走進來,臉上帶著反派標配的得逞奸笑。

外麵等候著八個臟兮兮的乞丐,眼中皆帶著少兒不宜的光彩。

造孽啊!

“快讓他們走!”向書書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大,搖晃著彩雀的肩膀,“把解藥拿來!”

“小姐,您怎麼了?這藥是秋大師的新品還冇有研製出解藥呢。”彩雀撓撓頭,自家小姐不正是聽到這一點才一定要花重金買回來的嗎?

聽見兩主仆對話的祁荒,眼裡的恨意更毒了幾分。

“彩雀,把這些人都給我丟出去,拿冰水和大桶來把他放進去,冇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他!”

祁荒很快被人丟進冰水裡,但秋大師可是帝都有名的煉藥師。

她的作品可不是一桶冰水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反觀這向唸書命人關了房門在他麵前來回晃動,又在耍什麼把戲?

“你……能自己解決嗎?”

向書書有些難以啟齒,但意思還是很明顯的。

她冇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這方麵多少還是懂一些的,比如……這種時候一般都可以靠自己不是?

祁荒肉眼可見地青筋暴起。

這毒已然發作,再加上外部傳來的寒氣,自己已經動彈不得,要不然一定衝起來掐死麪前這個惡毒的女人!

“今天的事情其實都是一場誤會,我不是有意要搞你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介意,實在不行……”

都是為了活命啊,向書書深吸一口氣慢慢靠近桶邊,同時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女子魔爪伸過來的方向瞬間叫他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

他要殺了她!

手上突然有了力氣,祁荒的動作比理智要快,倏地一下抓住了向書書的手腕用力一扯!

嘩啦啦的水花瞬間炸起。

“啊!”

漫過頭的水讓向書書幾乎睜不開眼,祁荒的力氣大得驚人,眼底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濃濃的**所代替。

女子被扯得生疼,祁荒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

但理智已無蹤跡。

向書書掙脫不開,原身殘存的本能讓她飛速在掌心凝結一道冰心按在對方的腦門上,冰息順著腦門一路躥至祁荒的腳底。

“你敢動我你會死得很慘的!”

這不是向書書想說的話!是腦子裡的記憶叫她脫口而出!

“啊!”

這傢夥屬狗的嗎?!

祁荒一口咬在向書書肩膀上,拚著同歸於儘的決然!

女子身上的香氣不受控製地竄入他的鼻尖,他眼裡的赤紅更甚了幾分。

向書書心裡罵街,集結全身的力量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桶裡的水隱隱竟是有要結冰的跡象!

對方猛地撞在桶壁上,兩眼一翻居然暈了過去?

暈了?

這……就暈了?

暈了的祁荒慢慢向下滑,向書書趕緊接住防止對方淹死。

然而記憶中關於這毒的效用和男子此刻的狀態讓她意識到事情還冇有結束。

記憶中這藥無解,若是不發泄出來怕是要爆體而亡。

“向唸書啊向唸書,你造的孽還要我來還,造孽啊!”

三個時辰後,彩雀從外麵跑進來急匆匆稟報向書書:“小姐,那奴隸醒過來了。”

向書書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彩雀一臉單純:“小姐,您的手不舒服嗎?怎麼在抖?”

“冇……冇事,就是這茶太燙了。”向書書哂笑一聲,默默放下茶杯。

“大夫說是餘毒得要慢慢清除,所以現在有些虛弱,再加上眉心受了小姐您的冰寒掌一擊所以有些發熱,好生休養一番就可以了,就是……”

“可是什麼?”向書書騰地一下站起來,隻想著彆出什麼差錯纔好。

“那奴不肯喝藥……”彩雀撓撓頭道。

今日的小姐真奇怪,從來冇對哪個奴才那麼上心過,突然改了主意不說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解了那賤奴的藥性,又馬不停蹄地讓人去請大夫來,還叮囑人醒了立刻過來稟報。

那下意識的招式原來叫寒冰掌,聽起來還有那麼一點威力。

這祁荒應該是怕她又害他所以不喝藥。

她在屋子裡獨自一人對向唸書所有的記憶以及昨晚看書能想起來的內容都複習了一遍,眼下比一開始可要冷靜多了。

這是個修靈世界,實力為尊,天賦以金木水火土為主,雷和光繫世間稀有。

修靈者地位高,冇有天賦之人隻能淪為奴隸,不得反抗。

最大一派主修行,自詡正道。

對立派則是號稱魔派的修羅派,實力一到十階依次遞增。

而向唸書的父親向平是天辰郡郡守,也是一個五階高手,平日裡妥妥一個女兒奴,所以向唸書被嬌慣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但最後向平為了保護向唸書也死在了祁荒手上,死無全屍。

想到書裡描述向平死時的慘狀,向書書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步子不由得邁得更快了。

祁荒起了高熱,看見向書書進來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

“大膽,見到小姐還不起來行禮!”

彩雀喝了一聲,嚇得向書書心一抖卻也冇攔著。

她記得書裡有修羅派高手奪舍的描寫,所以自己不能一下子轉變太快,要不然向平那個便宜老爹一定會以為寶貝女兒被奪舍了的。

畢竟書裡那個被奪舍的人直接讓駱絕塵抽離了魂魄灰飛煙滅了,一點痕跡都冇留。

回憶著向唸書素日來的模樣,向書書壯著膽子揚起下巴一臉桀驁——

“聽說你不肯喝藥,放心,本小姐可不想殺了你臟了我的手,東西……得慢慢玩不是?”

“你想殺了我也得有本事,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虛弱不堪隻會讓本小姐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