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梓昱右手摩挲著下巴,腦子中不斷回想著史書和電視劇裡麵,見過與水利工程相關的事項。
許元德見唐梓昱認真的樣子,不似在開玩笑。
心中暗想,豪族尾大不掉,早已是中興封地的心腹大患,難道殿下要對他們動刀子了?
震驚之餘趕緊跪了下去,“若這件事能成,定將福澤封地百姓,此乃仁政啊!殿下仁義之名必將會流芳百世。”
“好了好了,你就彆拍本王的馬屁了,你不就是擔心本王是說著玩的嗎!”
“起來吧,以後王府免去跪拜見禮不用跪拜。”
“你且先回去將我要的資料送來,水利工程需要好好規劃,可不是一拍腦袋悶頭亂挖的事情。”
“是,殿下。”許元德站起身來,舉著盒子有些不好意。
“這些東西……”
不等他說完,唐梓昱笑著擺手,“許長史你坑來的,本王可無福消受。”
“你拿去折現吧!”
“哈哈……”
許元德老臉一紅,心中暗道給讀書人丟臉了。
也不客氣,對唐梓昱躬身行禮,抱著盒子轉身走出了王府。
回理事府的路上,他神色怪異,今天昱王殿下可真是讓自己刮目相看!
許元德走了之後,唐梓昱在正殿來回踱步。
他之所以敢誇下海口,說自己解決銀錢的問題。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有一個係統不是稀鬆平常的事嗎?
看到他在正殿時不時擺出奇怪的姿勢,嘴裡不停地如同跳大神一般唸叨著什麼,王府眾人麵麵相覷,一臉懵逼。
“魯管家,殿下這是得了癔症嗎?不僅做著十分奇怪姿勢,口中還呼喊著芝麻開門,阿裡啪啪,瑪卡巴卡,係統,這些從來冇有聽過的話語……”
一個仆役不解地看向魯管家,有些擔心地問著。
“你們一個個地,彆瞎說!”
“這一定是殿下在修煉一種厲害無比的功夫!”
“你們嘴巴都嚴實點,要是泄露了殿下的秘密,當心你們的腦袋!”
魯有財神情自若地編了一個理由,讓眾人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還是魯管家見多識廣!”
眾人恍然大悟,各自散去。
良久,唐梓昱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看來自己是一個被係統拋棄的穿越者了!
呼喚了係統大半天,各種能夠想得到的姿勢都用了一個遍,卻一點反應都冇有。
可能是因為魂穿的緣故,唐梓昱覺得自己曾經學過的知識,看過的書籍,在腦子裡麵十分清晰,就像是烙印在腦海裡麵一般。
看來這冇有被磨滅的知識,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
既然冇有係統,這掙銀子的事情,就隻能靠自己勤勞地雙手了。
快步走到偏殿書房,唐梓昱在紙上寫下不少這個時代冇有,卻又能夠賺錢的東西。
“鐺鐺鐺......”
正在思索著從哪裡入手之時,一陣急促的鐘聲從北門的碉樓傳來。
唐梓昱一愣,趕緊放下毛筆,快步跑了出去。
這個聲音在原主的記憶裡麵十分深刻,這是敵襲的信號。
去年就是這個鐘聲剛剛響起,原主在驚慌中,策馬逃回了京都。
也正是因為作為皇子,不戰而逃,讓皇室顏麵儘失,讓當今皇帝,這個昱王的親老子,都心生殺意。
若不是濱州城守將李達校尉,最後關頭將其餘五州的殘兵組織起來,捨命殺回濱州,折損了過半的人馬纔將濱州城奪了回來。
要不然,即便有太子求情,他這腦袋也早已搬家。
濱州城最後雖然守住,可被西戎蠻兵掠奪的財富和人口,直到如今都冇有緩和過來!
唐梓昱看到慌張的魯管家,趕忙喊到,“快給本王備馬!”
“殿下,快馬已經備好。”魯管家揹著一個包袱,“細軟也已經收拾妥當,咱們去靖王的封地嗎?”
京都肯定是回不去了,靖王的封地和昱王的封地相連,位於昱地東北方向,又是殿下的三皇叔,收留幾日想來是冇什麼問題。
“本王以後不會再當逃兵了。”
“再說了,有父皇的命令,誰又敢收留我?”
說話間,兩人已跑出王府,唐梓昱接過馬伕遞過來的韁繩。
單手翻身上馬,向著北城門奔去,動作行雲流水。
前世一個客戶喜歡騎馬,唐梓昱可是花了不少錢,專門學習馬術,這才留住了公司的一個重要客戶。
隨後跑出門來的婉兒,見到唐梓昱疾馳而去,泫然欲泣。
“魯管家,殿下這是又拋棄我們了嗎?”
“婉兒,你冇發現殿下去的是北城門嗎?”魯管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將包袱塞進婉兒的懷中。
“你們都守好王府,我去跟著殿下。”
不等婉兒回答,身影微胖的魯管家,從馬伕手裡接過另一匹馬的韁繩,高喝一聲,揚起馬鞭向著唐梓昱追去。
“駕……”
“兄弟,我冇有看錯吧?”
從門房裡麵出來的張龍趙虎兩人,原本譏誚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張龍更是用雙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著身旁的趙虎。
“殿下竟然去了北門。”趙虎答非所問,而後一拍大腿,這纔想起來李校尉給兩人的職責。
“保護殿下!”
不等馬伕牽馬過來,兩人撒開雙腿就向著北城門飛奔而去。
騎在馬背上的唐梓昱,在去北城門的途中,看到城中百姓揹著大包小包,向著南門跑去。
逃難的百姓看到騎在馬背上逆行的昱王殿下,都麵露驚訝之色,對著他一陣指指點點,而後又埋著頭繼續奔逃。
“昱王這是慌不擇路了嗎?去年逃難,他可是跑得最快的一個!”
“可不是嘛,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咱們濱州城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昏庸懦弱的藩王,真是丟了皇家的顏麵。”
“如果不是這個昏聵的昱王,咱們的日子能這麼苦嗎?”
“昱地六州,豪族作威作福,比官府的架子還要大,還不是這個昱王不管不問。”
“你說錯了,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哪裡會管我們這些升鬥小民。”
騎在馬背上的唐梓昱,冇有聽到這些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不過從這些人指指點點的樣子和神色,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原主的鍋,自己可是甩不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