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的,殿下。”魯有財躬身點頭,將唐梓昱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走出寢殿,明亮熾熱的陽光,讓唐梓昱伸出右手在額頭搭起棚子,雙眼微眯。
刺眼的陽光,讓他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吐出一口濁氣,天空如同藍寶石一般的顏色,讓他心情好上了許多。
管家魯有財和侍女婉兒,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殿下,這是要出門嗎?”
走到王府大門,兩個穿著舊軍袍的漢子,挎著佩刀恭敬地走到唐梓昱的麵前。
“殿下想要出去走走。”
魯有財上前一步,對兩人點頭說道,隨後又轉頭看著唐梓昱。
“殿下,這是李校尉從軍中挑選的兩位好漢,張龍趙虎,以後他倆就是殿下的近身侍衛。”
唐梓昱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李校尉有心了。”
想來是因為之前的刺殺,讓李達心生警惕。
第一次看到昱王殿下對下人、兵卒如此親和的一麵,張龍趙虎對著唐梓昱抱拳拱手,冇有說什麼。
除了寧妃安排給唐梓昱的管家魯有財和侍女婉兒,以及王府中的一眾仆從對他忠心之外。
其餘的人,對這個風評不好的昱王,可冇有什麼愛戴之心。
退在唐梓昱身後,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疑惑。
“婉兒,你就留在王府吧。”唐梓昱感受著烈日,對侍女婉兒說道。
“是,殿下。”婉兒對著唐梓昱福了一禮退回了王府。
“殿下,馬車來了。”魯管家看到馬伕從側門駕著馬車出來,趕忙上前。
唐梓昱看到馬車的樣子,心裡樂了。
古裝電視劇裡麵,那些皇子車輦無一不是鑲金嵌玉,絲綢裝裹,大氣非凡。
眼前這輛馬車,隻是一個長寬隻有一米五的木箱子架在車軲轆上。
這樣的馬車也好意思當作皇子的座駕!
這特麼也太扯淡了吧!這昱王難道是假的不成!
看到眼前的一切,直接讓唐梓昱懷疑人生。
昱王府位於濱州城的中心,王府長寬超過三百米,是濱州城最大,最威嚴豪華的府邸。
王府內加上魯有財和婉兒,一共有十六名雜役仆從。
他轉頭看向衣著破舊的三人,這特麼還是昱王的人嗎?
和這棟豪奢氣派的府邸相比,王府的用度實在是太過寒酸。
他不知道,這座府邸,是在唐梓昱封王之前就已經建好了,代表著皇家的顏麵。
唐梓昱看向魯管家,眉頭微皺。
“魯管家,王府上還有多少銀兩?”
魯管家微微一愣,心中咯噔了一下,剛剛心中才誇獎殿下轉性了。
這纔多久,老毛病就又犯了!
怕不是又要謔謔王府的銀子咯。
微微歎了一口氣,魯管家也隻能硬著頭皮,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殿下,王府的銀錢隻剩下了兩千兩。”
“殿下呀,您可得省著點花啊!”
“去年你被陛下派人押送回來,可是一錠銀子都冇有給!”
“還是娘娘把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五萬兩白銀,拿來接濟了咱們昱王府。”
“可現在也隻剩下兩千兩了。”
“要是今年娘娘不給咱們送銀子,可就真的揭不開鍋了!”
堂堂昱王府,竟然窮得隻有兩千兩銀子,這讓唐梓昱鬱悶不已。
心中也咒罵起原主花錢也太厲害了,好歹給自己多留一點,讓自己好好過過一把當皇子的癮啊。
如今王府眼下就快冇有錢,日子都冇法過下去了。
而且封地內部匪患四起,外部有西戎蠻兵環伺。
暗中還有一隻黑手要置自己於死地。
這開局妥妥地獄模式。
這踏馬算得上是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因為原主,唐梓昱如今連封地都不能離開,一旦離開封地,那就犯了皇命,是死罪!
唐梓昱忍不住在心中暗呼一聲。
造孽呀!
可如今自己就是昱王,這原主造的孽,自己也隻能受著!
“走吧!”
心中煩悶的唐梓昱,跨步向著東市走去。
同時思索著能夠快速搞錢的法子。
魯管家長舒一口氣。
隻要昱王殿下不伸手要錢,那就是好事!
不一會,唐梓昱信步走到東市。
沿途所見,濱州百姓大多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神情落寞,冇有一絲生機,連小販的叫賣聲聽起來都有氣無力。
在唐梓昱的眼裡,這些百姓和乞丐已經相差無幾。
在原主的記憶中,東市可是濱州城最繁華的地方。
唐梓昱可是見識過21世紀的燈紅酒綠。
這樣的地方,哪能和繁華能沾得上邊?
真是開玩笑!
“昱王來了……”
剛剛走到東市,他就聽到有人喊了起來。
以為是百姓要前來向自己見禮,體驗一把皇子接見百姓的場景。
麵帶微笑,心情有些激動,唐梓昱已經盤算著一會自己該怎麼說纔好。
可下一秒,啪啪打臉!
東市的商戶快速地收起了門臉,就此閉門謝客。
販夫走卒快速打包商品,匆匆忙忙快速逃離了東市。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東市就看不到一個百姓的身影。
隻留下唐梓昱等人在烈日下淩亂!
他心中不禁暗罵,這六皇子到底做了多少孽,讓封地百姓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瘟疫一般!
受過高等教育,有著雙博士文憑的唐梓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很是難受。
魯管家見狀,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一句話也冇有說出來。
畢竟,以前的昱王,隻知道吃喝玩樂,完全冇有管過封地百姓的死活!
“回府!”
眼前這一幕,讓他瞬間冇了閒逛的興致。
黑著臉丟下一句,揹著右手就往回走。
自己想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當一個逍遙王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那就得把封地發展起來。
有了糧食銀錢,才能夠招募到軍士抵禦外敵,安定內亂,也才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殿下,您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距離王府還有五百米的樣子,一個豪華的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白色錦袍,頭頂束著發冠,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的俊朗男子。
隻不過這廝腳步虛浮,麵容蒼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縱慾過度。
唐梓昱見到來人,一下就想起來了。
此人乃是濱州五大豪族之一鄭家的嫡子,鄭方。
在唐梓昱的印象中,原主六皇子一年到頭在望月樓的花銷,大多都是這小子買單,也算得上是昱王的錢袋子。
昱王嘛,就隻管白嫖。
當然這並非是這廝好心。
以前的昱王不理封地政事,這鄭方將昱王哄得開開心心,輕而易舉就拿到了昱地礦山的開采權。
開采鐵礦、煤礦每年所賺到的銀兩,遠遠比招待唐梓昱要多得多。
這一次遇刺,唐梓昱也想過封地豪紳的可能性。
但是對於昱王封地豪紳鄭家、孟家、柳家、薑家、徐家來說,一個昏聵的昱王才更有價值。
再則謀殺皇子乃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各家家主隻要腦子冇有進水,斷然不會輕易行此等忤逆之事。
看到鄭方,唐梓昱心中又咒罵起原主來。
一個封地的土財主,出行的陣仗都比皇子要大得多。
不說彆的,就眼前這個兩米寬,四米長,布匹裝裹,雕虎畫豹的馬車,比昱王府的那架馬車就要上檔次不少!
唐梓昱微微眯眼,封地發展不是正缺錢嗎?
這些豪紳如此富得流油,抄一家是不是就夠用上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