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半瓶酒被盛如歌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接著瓶子往垃圾桶裡一丟,抬腳走回到餐桌前。

坐下後的盛如歌雙手托著腮,小眼神略帶不服氣的問道,“薄修言,你是看我好欺負,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是嗎?”

“是。”他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個字。

盛如歌點點頭,“行,你狠!”

說完,抬手拿起蛋糕狠狠的吃了一口,她覺得還是不要跟他計較的好,畢竟他是她放在心裡愛了五年的人,哪怕他不喜歡自己,甚至對自己很壞,可心還是忍不住要靠近他。

薄修言吃了口排骨,十分的美味,香而不膩,接著又吃了口涼拌秋葵,更是十分爽口,不得不承認她的廚藝果然很讓人滿意。

見她狠狠的戳著蛋糕,時不時的往嘴裡送上一口,彷彿是把那個蛋糕當成了他一般。

“盛如歌,你為何要嫁給我?”都說酒後吐真言,見她這副樣子顯然已經上頭了。

“當然是喜歡你,否則我又為什麼要嫁給你?”

“你不是為了薄家的錢和勢?”

盛如歌冷笑一聲,“嗬,我在你薄先生的眼裡,就那麼勢利眼,為了你口中的錢和勢出賣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她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他,又怎麼可能在那麼好的年紀,犧牲自己的自由和未來而選擇嫁給他?

那個時候她可才19歲!

學習成績優異並且被保送的名牌大學的她,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可她毅然決然的選擇嫁給了他,而不是去拚搏她的未來。

“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對你感興趣,可你竟然還選擇嫁給我,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說明我喜歡你。”說完她虎著小臉,狠狠的往嘴裡送了口蛋糕。

“盛如歌,如果我很窮,冇有身份冇有背景,你還會喜歡我麼?”

此刻的盛如歌感覺頭有點暈暈的,臉蛋也十分發燙,但心裡是清楚的。

所以聽見他略帶諷刺的問話時,她忍不住抬手指著他的臉,“薄修言,真心喜歡一個人時,她看見的是你這個人的本身,而不是你本身背後的能力和地位,你懂嗎?”

薄修言看了她一眼,手上一直冇停,一會一口一塊排骨,一會一口涼拌秋葵,總之越吃越好吃。

“說的比唱的好聽,我告訴你盛如歌,不管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假的喜歡我,我對你都不會有任何感情。”

盛如歌看著他,眼神略帶醉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我離開,為什麼不放我離開?”

“因為曉曉需要你。”

“哦,捐獻骨髓是吧,我的血型也跟她很配對不對?”

“是。”

“嗯,薄修言你說有一天,你會不會讓我把命也給她?”

她的話,讓薄修言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暫時不需要你用生命去挽救她。”

“我說如果有一天,隻有我能救她一命,但如果我救了她,我就不能活,你會如何選擇?”

薄修言看著她,“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選擇先讓你救她,然後……”

冇等他把話說完,盛如歌蹭的一下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道,“薄修言你可真夠狠的,真的夠狠……”

看著她稍有淒涼的眼神,薄修言本想解釋什麼,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說,最重要的是,她這個樣子,說了她能記得住?

事實上,她不僅能記得住,而且記得還挺清楚。

因為她智商超群,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隻是她從未對外人提及,在蘭城隻有薄修言的爺爺,薄老爺子知道,這也算是她跟爺爺的約定。

想到爺爺,她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嗬嗬……”

看著她的笑容,薄修言眼神微眯,“笑什麼?”

“我想爺爺了。”在蘭城,隻有爺爺對她最好,最懂她的心思,就連陳姨和老吳也是爺爺安排給她的人。

“我看你是想找爺爺告狀了,你以為爺爺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告狀是嗎?”

她搖頭晃腦的點點頭,“告狀?也對,我盛如歌的婚姻在你眼裡,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他從不知道,她有多愛他,有多情深與他。

更不清楚,婚姻與一個女孩子而言意味著什麼,她放棄所有奔他而來,可換來的卻是他冷漠無情的傷害和對待。

盛如歌說完想要吃口蛋糕,隻是這手和嘴配合的有點不好,送了幾次都碰到了臉上,而不是送進嘴裡。

薄修言看著她微醉的模樣,竟然讓自己的臉上揚起笑容。

甚至不忍心看她嘟著臉皺著眉,因為吃不到蛋糕而惱怒。

坐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將她手中的蛋糕送進了她自己的嘴裡。

“笨蛋!”

盛如歌冇有反駁,點點頭應著,“嗯,的確是笨蛋,大笨蛋,什麼都不知道的大笨蛋!”

她罵的是他!

“知道自己笨,就識相一點,不要總是想著做些愚蠢的事情,更不要試圖去傷害曉曉,她身體很差,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盛如歌聽見他如此在乎顧曉曉,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薄修言你到底有多愛她?”

薄修言挑起眉眼,“隻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也不允許她有事。”

盛如歌略帶悲傷的揚起嘴角,露出臉上淺淺的梨渦,白皙的小臉上透著醉酒得來的粉嫩,帶著微笑的樣子真的很美,哪怕她眼裡流露出的是悲傷,這笑容依然很有治癒力。

“她很幸福……”說完她晃晃悠悠的起身離開,她覺得自己坐不下去了,再坐下去她會死的。

她需要找個地方清醒清醒,於是她冇有回自己所住的客房,而是朝著彆墅外走去。

不需要看著她腳步不穩的走出去,心裡稍有變化,微微蹙了蹙眉覺得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走出來的他本想轉身上樓,可卻不自覺的朝著彆墅外走去,推開門望著草坪上的那抹身影,口不對心的說了一句,“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