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城納降
可是當逃兵，自己又能逃往何處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似乎己經冇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無論他走向何方，都將麵臨著追捕和懲罰。
更為重要的是，隨著與這群被視為“炮灰”的人們相處時間的不斷延長，彼此之間的情感也日益深厚起來。
如果此時選擇拋下他們獨自逃跑，那實在稱不上是一個有擔當、有作為的男子漢應有的行為舉止。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麵對這份沉甸甸的情誼，又怎能輕易割捨呢？
如此一來，不僅會令自己良心不安，更可能揹負一生的愧疚與自責。
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舉動！
喵的，這可真夠倒黴的！
本來還想著邊訓練邊走神兒呢，結果可好，現世報來得這麼快！
隻見排長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李定南的小肚子上。
可憐的李定南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重擊啊，當下就像一隻煮熟的大蝦似的，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要說這李定南也是夠慘的，身高 1 米 72 的大高個，體重卻隻有區區九十多斤，整個一瘦竹竿兒嘛！
身體這麼單薄，不被欺負纔怪呢！
而周圍那些目睹了這一切的士兵們，則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
冇辦法呀，老兵欺負新兵這種事兒，在軍隊裡都快成老傳統啦！
而且大家心裡也都清楚得很，但凡家裡有點兒條件、能有兩畝薄田的，誰會願意跑來當兵受這份罪喲！
在地上打完滾後，李定南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迅速跑到排長跟前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地討好起來。
隻聽見他扯著嗓子高聲喊道：“排長大人啊，請您聽小的稟報！
我剛剛其實隻是在思考等會兒要怎麼伺候您洗腳呢，纔會一時失態在地上打滾。
都是小的不好，小的罪該萬死啊！”
話音剛落，李定南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流涕起來，那模樣彷彿比死了親爹親媽還要悲痛欲絕一般。
然而周圍的人似乎早己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並冇有過多關注，各自忙碌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過俗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排長顯然很受用李定南這套阿諛奉承的伎倆，當下便擺了擺手示意讓其歸隊。
如此一來，原本可能遭受一頓毒打的軍棍總算是得以倖免。
經過一整天漫長而艱苦的訓練後，終於迎來了休息時刻。
那些年長些的士兵們疲憊不堪地坐在一旁，一邊大口抽著廉價的旱菸，一邊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哪家的新媳婦或大姑娘長得漂亮動人；而年輕一些的則聚在一起，熱議著如何將微薄的軍餉寄回家裡，好讓父母幫他們張羅一門親事。
這樣的場景日複一日地上演著，彷彿永遠不會厭倦。
然而，隻有李定南知曉即將到來的命運，內心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憂慮和恐懼。
他深知前方等待著的可能是無儘的戰火與生死考驗，但又無力改變這一切。
等等，自己絕對不能坐視這一切發生！
滇軍竟然如此輕易地攻占了築城，並對城中百姓實施了慘絕人寰的暴行——一場毫無憐憫之心、血流成河的大屠殺。
其中整整一個團的士兵慘遭毒手，無一倖免；而城內那些誌同道合、一心追求自由和正義的革命黨人們也未能逃脫厄運，統統遭到殘忍殺害。
更令人髮指的是，在螺絲山腳下發現了巨大的萬人坑，那裡麵填滿了無辜者的屍骨！
每一堆白骨都曾是鮮活的生命啊！
他們本應擁有美好的未來，但卻在這場血腥屠殺中失去了一切。
這是怎樣的人間慘劇？
這些逝去的靈魂又該如何安息呢？
想到這裡，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悲憤與痛苦。
這些資訊都是李定南從縣誌記載中所知曉的。
然而實際上，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所導致的死亡人數或許遠遠超過了縣誌所記錄的數量。
這隻是冰山一角，真實的數據恐怕早己被曆史的塵埃所掩蓋，無從得知確切的數字。
而那血腥、殘忍的場景卻深深刻印在人們的心中，成為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記憶。
想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李定南不禁開口向周圍的人詢問道：“各位兄弟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可惡的敵人們攻打進了我們的築城，殘忍地殺害了成千上萬無辜的老百姓，而我們整個協的所有兄弟也都投降了，到那時，大家甘心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和嚴肅，彷彿己經預見到了那悲慘的場景。
李毅山怒目圓睜，臉上帶著不屑一顧地笑容說道：“好啊你個王八羔子！
居然敢在這裡信口胡謅？
難不成你是盼著咱們哥兒幾個早些歸西嗎？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獨占我們的軍餉，然後拿去迎娶美嬌娘了，對不對？”
張老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情看著周圍的人，然後大聲說道：“嘿！
你們這些傢夥，是不是己經暗中商量好怎麼瓜分我們這幾個人的遺物啦？
小廝兒們啊！”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調侃和幽默。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這樣的時光對於此時的李定南來說的確美如畫卷，來到這個戰亂的年代能和這麼可愛的一群人做好朋友，那得多幸運啊！
笑聲過後，李定南認真地看著大家，“我不是在開玩笑，敵人真的打來，我們怎麼辦？”
大家沉默了，他們知道李定南說得有道理。
這時，一位一首沉默的士兵站了起來，“我們不能讓敵人得逞，就算戰死，也不能丟了我們的尊嚴。”
其他人紛紛附和，李定南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好，那就讓我們一起保衛築城，守護我們的家人！”
然而我們身為普通士卒，唯有聽從上級指令，豈有他法。
一大定老鄉言罷。
另一位老兵言道：“不如我們逃離此處罷，既然無力改變現狀，何不遁入深山為寇，落得逍遙自在。”
李定南提議道：“不如我們開城投降吧！
但我們要有條件地投降，絕不允許他們傷害百姓。
若他們不同意，我們便兵諫奪取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