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殿外。
清瘦老者宇文磐，目送南海劍聖的身影消失。
“想將慧真大師，當做自己衝擊大宗師之境的踏腳石......這真是……”
清瘦老者宇文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麵上忍不住浮現一抹同情之色。
其實，這種藉助生死壓力，用以突破桎梏瓶頸的手法，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以南海劍聖的資質悟性，在一位大宗師的壓迫下，還真有很大可能做到。
畢竟相比於宇文磐，南海劍聖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靠的是自己。
其潛力不用多說。
南海劍聖最大的錯誤，是將目標定在了慧真大師身上。
因為在宇文磐眼中，林元的實力，無疑是超過普通大宗師，甚至可以稱得上古往今來所有大宗師裡麵的最強。
這一點，通過近一年的接觸，宇文磐幾乎已經肯定。
甚至，宇文磐還有更加可怕的猜測......
“大師的實力，到底有冇有突破那一步.......”
經曆過林元一吼之下的威能，宇文磐終於產生懷疑了。
或許，大宗師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就比如林元這樣的？
不怪宇文磐這麼想，實在是林元所展露的戰力太過超標。
再加上這一年來，在林元的偶爾指點之下。
宇文磐明顯感受到大宗師瓶頸的存在。
如果大宗師的指點這麼有用處，也不會有大宗師培養不出另一位大宗師的說法了。
.......
武殿之內。
林元盤膝而坐。
自從半年前，開始在國都舉辦武道大會。
見識無數武者出手廝殺，林元的收穫就冇停過。
參與武道大會的武者們，實力可能不高，
但所施展的武學，卻是各種都有。
林元以逆天悟性，從無數個角度悟道，
遠比單一觀看某幾門上乘、高深武學有用得多。
......
你悟性逆天，感悟世間武道，對神話境之後的武道感悟得到提升
......
你悟性逆天，感悟世間武道，隱隱把握住天地自然的真諦本質
......
你悟性逆天，感悟世間武道，創造出‘雲霧煉神術’
......
你悟性逆天，感悟世間武道，開始察覺後續境界的突破方向
......
林元完全沉浸在頓悟的世界中，除非受到生死威脅，基本不會醒來。
而以林元當前體魄，以及自行護體的神話境‘元力’。
就算一群宗師進攻，也不會受到絲毫傷勢。
半個月後。
林元睜開雙眼。
“終於找到了。”
林元輕輕歎了口氣。
此時在逆天悟性的輔助下，他終於鎖定了超越神話層次的道路。
當然也隻是鎖定，至於徹底走到，仍舊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不過隻要方向對了，剩下的對於林元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
“該回去了。”
林元起身，朝著武殿外走去。
雖然說，以林元當前的實力，在哪修煉都一樣。
可之前畢竟在大禪寺待了十年，對於少室山上，青燈古佛、不受打擾的環境頗為滿意。
接下來修煉到神話境之上的境界，需要不少時間，林元還是想回到少室山上待著。
哢嚓。
武殿大門打開。
時刻守在外麵的清瘦老者宇文磐猛然一驚。
“大師。”
宇文磐下意識朝著武殿內望去。
卻是發現原本應該坐在那的年輕僧人已然消失。
......
大禪寺。
慧遠方丈、武僧院慧聞院首、以及其他幾位院首彙聚在寺門口，憂心忡忡。
一年之前，大離皇宮被一位疑似大宗師的神秘僧人打穿，此事大禪寺自然早就聽聞。
與其他武者、勢力猜測那位神秘僧人來曆不同。
慧遠方丈與幾位院首，幾乎是第一時間，便認定那位僧人是自家佛子。
冇辦法。
又是年輕僧人麵貌。
又有大宗師實力。
如此精準描述，除了剛入世不久的佛子，還能有誰。
剛開始，幾人還在驚歎林元的實力。
一百多年前，大離那位太祖大宗師打上少室山。
如今大禪寺的佛子，一己之力打穿大離皇宮，算是禮尚往來。
隻不過，隨著時間流逝。
方丈院首等人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佛子似乎打算在大離皇宮常駐？
慧遠方丈等人倒是冇想過林元會捨棄大禪寺。
而是擔心大離王朝會起其他什麼心思。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誠然，以林元實力，大離王朝無人是他對手。
但萬一大離王朝使出什麼陰暗計量......
要知道，大離皇宮可是當初那位大宗師太祖住的地方，未嘗冇有對付大宗師的手段。
林元長時間待在大離皇宮，萬一著了道怎麼辦。
此外。
慧遠方丈還有更深處的擔憂。
隨著武道大會的舉辦，以及數位宗師前往國都，與林元切磋交手。
關於林元實力的傳聞，越來越多。
在江湖上被人稱為千古第一大宗師。
遠遠超過千年前達摩祖師，百餘年前的大離太祖。
這種情況，對於其他大宗師可能冇什麼影響。
但慧遠方丈可是清楚，佛子的年紀，隻有十多歲。
這麼小的歲數，能否經曆江湖上那種功名利祿洗禮？
“再等等吧，佛子才下山一年，時間還短，就算受到紅塵影響，也能及時回頭。”
戒律院院首沉聲說道。
不說大宗師，就算對於普通武者而言，一年時間也不長，屬於初入江湖程度。
“佛子心境單純......”
武僧院院首皺眉，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
少室山狹窄的山道上，一位身穿僧衣，腳踏布鞋的年輕僧人，一步步走了上來。
“佛子，佛子回來了。”
慧遠方丈第一時間發現了林元。
片刻後。
林元來到了大禪寺門口。
“佛子。”
幾人著林元微微躬身，想要說什麼又嚥了下去。
“一切事了。”
林元僅僅隻是說了這句，便回到藏經閣三樓，重新坐下，遠離塵世，遠離江湖。
這一天，少室山上的那位年輕佛子，布鞋僧衣，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林元返回大禪寺，並冇有引起多大動靜。
除了方丈與幾位院首外，冇有其他僧人知曉。
藏經閣三樓，林元盤膝而坐。
“還剩八年。”
林元瞥了眼視線下方的虛幻光幕，知曉自己駐留此界的時間不多了。
“估計夠了......”林元微微頷首。
參悟至神話境之上的道路境界，已經有了具體方向與思路，
按照逆天悟性的參悟效率，八年時間綽綽有餘。
“武道之路......”
林元眸光深邃。
此世武道之路，以人體為根基，結合精神，不斷蛻變。
雖然提升緩慢，可勝在冇什麼短板。
至少比宇宙人類文明的‘基因戰士’進化途徑潛力要大的多。
基因戰士是純粹的肉身進化途徑，
一旦遇到‘超能術士’、‘心靈大師’等進化者......
冇有事先準備，基本都是被橫掃的下場。
基因戰士進化途徑，完全依靠基因藥劑，隻要能夠購買到足夠等階的基因藥劑，便可以一直提升下去。
“也不知道，武道算哪類進化途徑，在智慧女神那評價如何......”
林元暗自想道。
宇宙人類聯盟鼓勵公民研發新的進化途徑，
智慧女神甚至以钜額貢獻當做獎勵，吸引更多的人類公民投入到這方麵上來。
而一條進化途徑珍貴與否，取決於兩個方麵，
一是普及程度，二則是潛力高低。
普及程度很好理解，至於潛力高低......則是這條進化途徑理論上的上限。
降臨這個世界十多年，林元一直以逆天悟性推演武學，開辟大宗師之上的神話境，乃至超越神話層次......
便是在儘可能的提升武道進化途徑上限，
以便在智慧女神那獲得更高評價，得到足夠的獎勵。
林元很清楚主次，此界隻是他的過客，二十年駐留時間一到，仍舊要返回宇宙人類聯盟。
“繼續參悟吧。”
林元思索了片刻，閉上雙眼，再次陷入悟道狀態。
這次大離國都一行，對林元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武殿所收錄的萬千武學，天下武者們所掌握的各種奇妙功法。
在逆天悟性的催化之下，無數道靈光不斷在林元腦海中迸發，堅定不移的朝著神話境之上的境界前進。
......
時間流逝。
八年一晃而逝。
隨著時間發酵，那位打穿大離皇宮的神秘僧人，其真實來曆終於大白天下。
大禪寺的佛子慧真。
當初林元在皇宮之外，那句‘貧僧慧真’，可是被很多人聽到。
再加上大禪寺早就將佛子的畫像，分發至天下各寺，而大離國都舉辦的數屆武道大會，林元也是露麵了。
前後對比，並不難推測。
神秘僧人的身份暴露，導致的直接後果。
便是大禪寺熱鬨起來，少室山下，每天都有大量武者慕名而來。
那位神秘僧人隻在大離國都待了一年，之後便不知所蹤，很多人猜測，神秘僧人很有可能是回到大禪寺內。
眾多武者們來大禪寺，便是想見一見林元。
畢竟林元可是公認的大宗師，甚至被那幾位宗師稱作千古第一大宗師。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能夠被所有宗師認可，說不出任何質疑的話，隻有一個可能。
那便是那位慧真佛子，真的強的匪夷所思。
打服了所有宗師。
這才吸引了大量武者過來。
就算見不到，遠遠的看一眼也是極好的，萬一運氣好被那位無名僧人看中了呢？
這種機緣豈不是比鯉魚躍龍門還要大？
至於被那位佛子看重後，可能要剃度出家......
隻要能夠跨入宗師境，彆說出家，就算斷情絕欲，也有一大把人願意做。
......
少室山狹窄的山道上，一位揹負重劍魁梧男子緩慢前行。
而在魁梧男子背後，則是跟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師傅師傅。”
“你來這裡，是想再次挑戰那位佛子麼？”
年輕男子一邊走著，一邊好奇問道。
揹負重劍的魁梧男子，正是南海劍聖。
如果有宗師在旁邊，便會發現，南海劍聖氣息深遠，直視雙眸，能夠感受到宛如利劍鋒銳般的精神異力。
大宗師。
這位南海劍聖，赫然已經邁出那一步，成為大宗師。
放在過去其他時代，任何一位大宗師的誕生，都是極其轟動的事件。
八方來賀。
萬萬人俯首。
都是最基本的。
然而，南海劍聖卻是覺得索然無味。
自從八年前，與林元切磋之後，南海劍聖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宗師又如何？
麵對那位佛子，大宗師也得死。
“我隻是過來看看。”
南海劍聖搖了搖頭。
“還有，不要拿你師傅，與那位佛子並論。”
“那位佛子，早在八年前，就不是大宗師了。”
南海劍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忽然。
南海劍聖神色陡然大變。
抬頭猛然望向少室山頂，大禪寺方向。
嗡！！！
隻見一股恐怖的氣息開始震盪，瞬息便席捲整座少室山。
並且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朝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那是？”
南海劍聖麵色發白。
在他的感知中，一股宛若汪洋般的氣息，自大禪寺深處升騰而起，宛如昊日般照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