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慈 作品

第26章

    

鳳西灼靜觀其變,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從頭到尾都冇有看過溫冬齡一眼,直到溫冬齡說

“可陛下遠在衡山,能對慕家下手的,放眼皇城內外,恐怕隻有殿下您了。”

鳳西灼手指一頓,直言道:“明擺著的事情,怎麼?你要因此參本宮一道摺子嗎?”

溫冬齡略帶惶恐的躬身應道:“臣不敢。”

“慕統領以權謀私,殘害弱小,實乃朝廷惡瘤。殿下此舉,實乃為民除害。臣再怎麼愚昧,也不可能為此種卑劣之人而與殿下為敵。”

鳳西灼對此話頗為受用,隻見他揮手示意,溫冬齡便坐回靠椅上。

見鳳西灼神色尋常,並未有動怒之色,溫冬齡便趁熱打鐵道:“實不相瞞,臣此番前來是想和殿下說些心裡話。”

“說吧。”

“先帝為政時,朝野內外一片向榮之景,百姓吃得飽,睡得踏實。可陛下即位後,毫無節製,愈發沉迷酒色,乃至不理朝政。培養出一些阿諛奉承之人,雖成不了氣候,可難保有朝一日不會釀成大禍。”

說到這,溫冬齡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殿下在他國為質的這些年,先父一直掛念著您,掛念著百姓安危,也掛念著我朝存亡。他臨走前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何以利國,何以利民,何以利天下’。這些話,臣放在心裡許久,至今也不敢忘。”

溫冬齡的話勾起鳳西灼的回憶,他的鳳眸裡浮上些許對亡者的悼念之情。

“先生一向憂國憂民,通讀古今是他,滿腹才華是他,到頭來唸的,還是那些事。”

他很敬重先生,可比起天下人,他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天下與他何乾?

人活一世,不就是求一樂乎,何必為了不相乾的人為難自己。

溫冬齡自然不會猜到,貴為太子的鳳西灼,心中想的不是憂百姓所憂,樂百姓所樂,而是自己。

他希望用先父的話勾起太子的使命和責任,可他忘了,有些人生於權貴之巔,無論如何,也是體會不到貧民之苦。

溫冬齡雖聽不慣鳳西灼的話,但還是附和道:“是啊,若非憂心過重,先父也不會結鬱而亡。”

他漸漸將話題扯到正事上。

“說起來殿下也是先父的得意門生,如今殿下為民除害,足以看出您心向正道,不畏強權。”

鳳西灼除掉慕吏,並非全然不懼的。

相反,他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隻聽他神容沉重道:“慕吏死了是一件好事,但父皇那邊可就難交差了。”

這也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溫冬齡聞聲回道:“殿下不必擔憂。除了慕家被抄這件事以外,臣還得知一件事。”

“說來聽聽。”

“後宮丟了一位妃嬪,此人一枝獨秀,恩寵不斷。殿下可知是誰?”

鳳西灼便是收到訊息才連夜趕回宮中,他怎會不知?但他還真就裝作不知曉的模樣道:“後宮之事,本宮如何得知?”

這回答倒是不出乎意料,溫冬齡聽後緩緩道:“是蓮國來的蘇貴妃。”

鳳西灼臉色微變,詫異道:“什麼?”

“臣剛得知時也同殿下一般震驚不已,估計訊息很快便會傳到陛下那。臣接下來說的話,就和蘇貴妃有關。”

“蘇貴妃傾國之色,深得陛下寵愛。可如今她已逃了出去,尚未查明緣由,殿下不如將錯就錯。同陛下說,蘇貴妃與慕吏暗中勾結已久,趁著陛下不在宮中,便易容出宮,扮作錦衛軍。而殿下剛好認出蘇貴妃來,慕吏見事情敗露,意圖將您殺害。接下來的事情便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