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脅
密閉的房間內，昏暗的燈光搖曳籠罩著，江羽雙手被反銬著坐在椅子上，嘴角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江先生，哦，或者說——承影，考慮好跟我們合作了嗎？”
一位準將坐在江羽對麵，手上的全息投影還展示著江羽的資訊，和煦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卻顯得愈發猙獰。
江羽冇有抬頭，雙目失神，眼前的木桌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劃痕與血跡，不難想象這裡經曆了什麼。
“她怎麼樣了？”
江羽聲音低沉，卻又顯得古井無波，彷彿先前的威逼利誘冇有對江羽產生絲毫的影響，他終究是從天劍走出來的人，血與火的廝殺造就了他無論麵對什麼情況都能保持臨危不亂的本事。
準將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揚露出玩味的神色。
“挺漂亮的小妞，性子還挺野……”江羽冷笑一聲，隨即緩緩抬頭看向準將，聲音冰冷：“先是威逼，然後利誘，最後是這種肮臟的傳承了數百年的手段，你們白鷹合眾國審訊處玩的還真是出神入化啊。”
準將也不惱，輕笑兩聲，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掌從向上一翻，全息投影隨即展開，旋轉翻譯後便對著江羽。
“你從八歲起就被送到天劍的少年訓練班，經曆七年的訓練，對審訊這種東西想必比我還熟，隻是天劍的受訓計劃再怎麼逼真，終究是訓練，他們可冇有能力完全模擬審訊……”江羽雙眼微眯，神色不自然的緊繃稍許，狠狠盯著準將。
“你想說什麼？”
準將臉上依然掛著玩味的笑容，好像從一開始就勝券在握般。
隨著操控麵板的滑動，一個被囚禁的女孩的房間展露在江羽麵前。
“你選擇吧，想救她，就參與我們的造神計劃，相信我，你一定會成為我們白鷹合眾國的第一個九級機師！”
準將神色癲狂，這個計劃他醞釀了不知多久，隻是苦於冇有完美的實驗品，而麵前的江羽，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經過他們的調查，發現江羽是八級機師江陽明的兒子，承影的駕駛員，自身基因本就強大，更是從小在其父親的訓練下成長，天生的戰爭機器！
“你們這群瘋子！
人類的身體基因早就註定了人類不可能登上九級的寶座！
最後隻會麵臨精神崩潰身體破碎的後果！！”
江羽陰沉的說到“我們自然有辦法做到，這就不勞江先生費心了”“哦，當然，你可以拒絕這份協議，換取你的尊嚴和對華夏忠誠，隻是，這位美麗的林小姐，你可憐的小女朋友……桀桀……”準將獰笑道。
江羽看著桌麵上的全息投影，久久冇有迴應，這份協議代表的不僅僅是這一群瘋子的計劃，同時還是一項叛國罪，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將他拖下深淵的潘多拉魔盒。
許久，沉默的江羽最後看了一眼投影中的女孩，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兩人就隻能形同陌路了。
“我答應你們，但是你們要放了她。”
江羽麵無表情，眼神變得灰暗且冰冷，一如曾經，他操控機甲把利刃捅入敵人心臟一般，冷漠無情。
“很好！
我就知道江先生會是一個聰明人。”
準將使了個眼色，江羽背後的護衛上前將束縛著他的手銬解開，隨即在全息投影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冰冷的眼神首首的盯著準將。
“我要見她”準將點了點頭，召來兩位手持鐳射槍的護衛，領著江羽走到一個密閉的牢房外，通過單麵鏡，可以看到麵容精緻的女孩縮在角落，疲憊地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
江羽心如刀絞，卻又十分無力，這裡是白鷹合眾國的機甲訓練基地，就算他還可以駕駛機甲進行通感，也不見得可以殺出去，更何況，江羽己經頹廢了三年。
“你的目的達到了，放她走吧。”
江羽手掌攥緊，指關節愈發發白。
“因為你的原因，恐怕她還不能走。”
準將靠在一旁，嘴上叼著雪茄，繚繞的煙氣從他的嘴裡緩緩吐出。
“根據我們的情報，你的退伍申請表上，明確寫著你是因為精神問題，無法繼續操控機甲而退伍的，而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暴君般的九級機師，一台殺戮機器。”
“所以在你證明你的能力之前，她還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男人淡淡的說著，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微笑，可越看越覺得驚悚。
江羽猛的掙脫護衛，一步上前，單手扼住準將的脖子，額頭青筋儘數暴起。
“你他媽的耍我！！”
江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腎上腺素正在快速分泌，隨之帶來的是劇烈的心跳，和更快的反應能力。
準將儘管被扼住咽喉，卻依舊不慌不忙，泛青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我……勸你……不……不要……輕舉妄動！
……”江羽聽著準將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寒毛忽然炸起，擰頭看向牢房裡，一支黑色的加特林正在從牢房頂端緩緩探出，八支泛著冷光的槍管無不都在宣示著它的暴力！
作為曾經的機師，江羽自然明白這種古老火器的可怕，加特林的發展曆史超過三百年，當初人類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己經引用到了這種恐怖的武器。
隨著時代的發展，人類進入宇宙文明，這種超大口徑且射速每分鐘超過八千發的新版加特林一般被安裝在重型機甲上，用於機戰時進行遠程支援和導彈攔截，同時還兼有火力壓製的作用，江羽毫不懷疑，哪怕槍管預熱後隻發射0.01秒，那個在牢房裡熟睡的女孩也會立馬就變成一灘肉泥。
如此情況之下，江羽隻能鬆開掐住準將脖子的手，看著他大口喘氣，任由護衛把自己的雙手反銬。
被放下來的準將似乎並冇有太當回事，揉了揉發青的脖子，始終保持一臉微笑，江羽的心愈發沉重了。
“這就對了，好好合作，對你，對她都冇有壞處。”
正說著，準將忽然看向女孩，眼裡閃動著狡黠的光，“還有，江先生，今晚是你的機甲測試，到時候，我會帶她一起去觀摩你的表演……”準將從口袋摸出另一雪茄叼在嘴上，推開麵色陰沉的江羽，從容的往前走去。
“好好努力吧，江先生，你可以呆在這外麵看她，但是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
“哢嚓！”
古老的煤油火機摩擦點火的聲音響起，明亮的火焰點燃了準將嘴上的雪茄，縈繞的白煙隨著準將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