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晨。

普度寺內。

葉靈與在洛初霽後麵隨著眾僧人，吃齋飯，唸經，習佛法。

為大夏國祈福。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執於一瞬，,必將困於一念，一念放下，心如明鏡，得失自知。”

囫圇師傅唸到這一句的時，目光透過人群，穩穩落在了洛初霽的身上。

葉靈明顯的感覺到了，洛初霽避開了囫圇的視線。

他速來喜看經文，不會不懂這句詩的意思。

葉靈仔細的觀察洛初霽，，似乎他從來都冇懂過麵前的這個人。

從前她與大葉的百姓一樣，覺得洛初霽冰壺秋月，心似菩提，是百年難遇的好大臣，因為他整日守在虛度寺為百姓祈福。

可是隻有她知道，事實上的洛初霽固執，冷漠。自私，嗜血。

但凡有人威脅到他的利益，死亡與他而言是最輕的痛苦。

洛初霽感受到一道熾熱的視線，餘光一掃卻對上了葉靈探究的視線。

洛初霽眉間微微皺，輕咳了一聲，這丫頭倒是越發大膽了……

這時葉靈才反應過來，撇開視線。

整整三月，洛初霽與葉靈在這普照寺中，日日吃齋唸佛，心倒是沉寂了不少。

在普度寺待的最後這天，窗外忽而下起了細雪。

囫圇小師傅帶著眾人走出去，笑著說道：“雪天雖清冷，但是我們每多走一步，從頭到腳都會更暖一分，同理這人生也是一樣的，兩個不暖和的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葉靈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層光……

上輩子，直至她離去時都未曾下過一場雪。

這是不是說明，或許上輩子的結局，並非是不可被改變的……

細雪落在葉靈的肩上，髮絲，陪著她走完了這普度寺的最後一日。

臨行前，葉靈裹著嚴嚴實實，再次來到竹林。

門口守著的小和尚，見到她笑著說：“殿下果真來了，師傅已經在裡麵等候多時了。”

葉靈微微一愣，快步跟上小和尚走了進去。

再次見到了哪位高深莫測的老者，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冇有說話。

葉靈對著老者行了個禮：“見過高僧，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不知可否解惑？”

他坐在位置上，做出請坐的手勢，目光和藹：“施主，與我下一局吧，人生如棋，一步三算……”

葉靈愣住了，卻依依舊做到軟墊上。

對於棋，她不算精通卻也會。

二人一來一往相顧無言。

葉靈下著下著，神情變得愈發凝重，越想操控棋局，卻反而被棋盤操控。越想的得勝，卻越陷越深，她再次落下一子，恍然驚覺滿盤皆輸。

葉靈抬頭望向祭空，卻發現他此時正笑著看著自己。

葉靈想兩指拈黑子離開棋盤，祭空忽而開口說道：“殿下可知落子無悔，抉擇本身就是向前，即便今日輸了一子，他日再贏上半子，也未嘗可知。”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經曆了許多，可是那夢卻異常真實……”

葉靈看著慈祥的祭空，不知如何說下去，纔不會顯得自己荒誕可笑。

祭空隻是微微一笑：“施主這第一問，貧僧已知曉。人生如棋，與自己博弈，與世界博弈，還望施主勿忘初心纔好。”

葉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晃眼才發現距離定下回京的日子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她連忙追問：“祭空師傅，我該怎麼樣才能保住我弟弟的性命？”

“貧僧無法回答，不過貧僧想說兩句，做人做事，但憑本心，順心而為，想做什麼便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