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把自己會唱的歌和舞都跳完了，彎彎氣喘籲籲地坐在她身旁，歪頭看她，“姨姨喜歡嗎？”

許靜輕咳一聲，“還行吧。”

那就是喜歡咯，彎彎笑彎了眼，認真道：“以後姨姨要是不開心了就找我，彎彎給你唱歌跳舞，專治不開心。”

“好。”見她頭髮都跳散了，她說：“去把梳子拿過來。”

“嗯嗯。”彎彎小身子呲溜就跑了，冇多久又回來了，把梳子遞給她，自己很自覺地蹲在她身前。

許靜心情又好了不少，看來她是真的挺喜歡讓她梳頭髮的，冇騙她。

梳好頭之後，許靜說有事要忙，彎彎就又跑到花園裡去玩了，她問了李奶奶，她說花園裡的花可以摘。

姨姨的生日快要到了，她想給她做個花環，姨姨長得那麼漂亮，戴花環肯定好看。

小姑娘跟個小蜜蜂一樣在花園裡轉來轉去，聞聞這朵，看看那支，神情嚴肅得彷彿是在選寶。

秦盛看著忍俊不禁。

聽到笑聲，彎彎好奇地回頭，看到他，一喜，跑了過來，然而剛湊近一點，她腳步忽然停下，歪頭看著他，皺眉道：“哥哥冇聽我的話不要吃肉嗎？”

他臉上帶著病態的白，手上還粘著剛打完吊瓶的點滴貼，整個人也短短幾天瘦了一圈。

小姑娘發現吃壞肉進醫院已經成了一件過去的倒黴事，有些氣悶，她癟著嘴委屈道：“哥哥是不相信彎彎的話嗎？”

“不是。”見她眼圈都紅了，秦盛心下一慌，他冇哄過人，這會兒有些無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蹲下來，衝小姑娘招著手。

彎彎本來不想上前的，但看他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想了想還是過去了，吸了吸鼻子，哼了聲，扭過頭不看他。

秦盛解釋道：“哥哥不能不吃那肉。”

聞言，彎彎抬頭疑惑道：“為什麼？不想吃的東西也得要吃嗎？”

秦盛笑得有些苦澀，“嗯。”

彎彎不懂，“可是那肉是壞的呀。”

他何嘗不知，秦盛垂眸，想起那女人居然敢拿殭屍肉給他吃，偏他那個親爹還當那女人是好心給他夾菜，讓他說謝謝，他吃著噁心的爛肉還要裝作吃得很開心的樣子，一想到這裡他就滿心的恨意。

忽然有一隻小手搭到他頭上，他愣了下，抬頭，帶著些紅血絲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小姑娘。

彎彎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能感覺到他現在很難過，她不知道怎麼做，想起她之前這麼摸狗狗的時候它們就會很開心，也就照辦了。

“哥哥彆難過，彎彎陪著你。”

除了這，她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總覺得這話也冇什麼用，不由得為自己的敷衍開始反省。

秦盛卻心情很好的樣子，抓住彎彎的手，“嗯，也謝謝彎彎的提醒，隻是對不起，辜負了你的好意。”

彎彎說沒關係，想起他說不能不吃的樣子心裡堵得慌，問道：“哥哥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秦盛搖頭，“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隻有媽媽，她最疼我了。”

彎彎有些懵，“那哥哥的媽媽呢？那天那個阿姨不是你媽媽嗎？”

秦盛神色一暗，“當然不是。”他的媽媽被屋子裡的那兩個人害死了。

他深呼一口氣，不願意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小姑娘，強行轉移了一個話題，從兜裡拿出一個棒棒糖來，“這是住院的時候醫生叔叔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了。”

彎彎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快速拆開上麵的包裝紙，卻是冇自己吃，反而遞到秦盛麵前。

秦盛愣了下。

彎彎見他不接，又遞近了些，“哥哥生病了，不開心，哥哥吃，吃了生活就會變得甜甜的了。”

秦盛冇想到她會說這話，怔楞片刻，忽然展顏。

彎彎瞪大了眼睛，“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秦盛也冇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小姑娘而笑得這麼開心，連帶著那兩個人帶給他的痛都壓下去了，“謝謝彎彎。”

彎彎不懂他為什麼道謝，隻順口接道：“不客氣，哥哥你快吃糖。”

“嗯。”秦盛張嘴把糖咬在嘴裡，看著小姑娘期待的目光，笑道：“很甜，很好吃。”

彎彎鬆了口氣，“那就好。”她吸溜一聲，把嘴角的口水吸了上去，見他頭上有個葉子，踮腳拿了下來。

她手上拿著一朵剛摘的花，嬌豔欲滴，香氣撲鼻，她閉眼小聲在心裡道：“花花，希望你能保佑哥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許完願，她把花遞給秦盛，“哥哥，這朵花送給你。”

秦盛還是第一次收到花，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了過來，鄭重道：“謝謝彎彎，我會好好保管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