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始終覺得所有的分彆,都要有始有終。
或許獨自飛往晶島的那次,是傷心大過原則,那麼這一次,她很理性地站在了這裡,和言亦川做最後的道彆。
言初緩緩轉身,言亦川就站在她身後。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眉角髮梢,整個人彷彿渡上了一層光暈。
他還和五年前,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彷彿什麼都冇變,又彷彿什麼都變了。
言亦川緊緊抿著唇:“再也冇有機會了嗎?”
言初笑著說:“這幾年,我給過你太多機會了,言亦川,機會總會用完的,不是嗎?”
言亦川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彌補你,你告訴我,怎麼做,我會做到。”
“不需要你做什麼。”言初笑道,“你也知道,我身邊有人了不是嗎?”
“我查了,他就隻是個醫生!”言亦川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是最討厭騙人了嗎?為什麼還要編這樣低級的謊言?”
言初直視著他的眼睛:“是啊,我最討厭謊言了,卻還是要編造謊言欺騙你,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言亦川一頓,手上力道緩緩鬆開了。
言初抽回手,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地說道:“因為我想讓你死心,彆再糾纏我,不惜打破我的原則,就是這樣簡單。”
言亦川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他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言初,茫然道:“你從來,不會這樣,為什麼……”
“因為你身邊的言初早就死了。”言初冷笑一聲,“帶著對你的愛,一起死了。”
言亦川木然地看著她,喉嚨就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言初深吸一口氣,往外走去:“離婚協議書簽了,這是最後的通牒,我不想撕破臉皮做一些讓大家都難堪的事情,明天上午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之後,就不要再見麵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身後卻傳來言亦川的聲音:“真的,不要我了嗎?”
言初心臟驟然一痛,像是被刀插進去,將心揉爛攪碎了,幾乎疼的直不起腰。
她咬牙,從齒間擠出聲音:“是!”
所謂割捨,就是要從心尖割下某中東西捨去,或許疼痛,但那是一時的。
總有一天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癒合。
言初離開畫展後,開車剛幾步,竟發現車輪爆了胎。
她下車,看著地上不知哪來的圖釘皺眉,這裡比較偏僻,剛想打電話叫拉車公司,一輛車就停在了她的麵前。
駕駛座的車床緩緩落下,林安白那張斯文敗類的臉就出現在了言初的視線之中。
他看了眼地上爆了的輪胎,用中指抵了抵眼鏡:“需要幫忙嗎?”
言初淡淡拒絕道:“不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並不覺得林安白會對她安什麼好心。
林安白淡淡道:“或許我們該聊聊,關於一些你的事。”
言初看向他,林安白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比如,我在佳倩的死亡現場,發現了你的耳環,你說,我該不該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