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夫君。”我輕喚了一聲,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貼近他。
“轟隆——”
屋外再次炸雷驚起,狂風肆虐破門窗而入。
金佛在雷電映照下,麵泛青紫,眼映幽光。
蕭澈壓著我正躺在門檻邊,被疾風吹進來的雨浪瞬間淋上我的雙眼。
我有瞬間迷濛,好在蕭澈抬手施力推嚴雕花木門。
“夫君,奴家好冷。”
不知過了多久,女使伸手將我搖醒。
屋內依舊是一片昏暗,隻有窗外幾縷月光對映將女使的樣貌照出個淺淡的影兒來。
我搭著女使手從地上坐起,掃了下屋中冇看見蕭澈的身影問道。
“現在幾時了?你家公子何時出去的?”
女使拿出我吩咐備好的替換衣物邊為我更衣邊迴應道。
“還有一個時辰便天亮了。奴婢是見我家公子去尋空淨大師,揣測暗衛們也都跟著公子去了後才偷溜進來的。”
我點點頭,換好衣服後在女使帶引下走回自己的禪房。
禪房內,戚夫人的貼身嬤嬤見我連忙焦急道:“弋娘子,事情可成?”
我微微一笑:“你可以回去覆命了,戚夫人要我做的,我已做到,我便不再回戚府了,賞金煩請送到雙喜樓。”
說完我便登上馬車,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切,“去雙喜樓。”
路上空山新雨,啼鳥清脆。
見我回來掌櫃的笑眯眯的,也有幾分詫異,“弋娘子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這單比較棘手呢,果然以弋娘子的手段,再棘手也能化腐朽為玉帛。”
我微微一笑,冇有多說。
正想上樓休息,龜奴鐵金又忙叫住我,“弋娘子,昨個有戶人家來找弋娘子,希望弋娘子能幫他家的二公子開開智,賞金嗎?一千兩。因為你不在我就拒絕了,冇想到對方說願意等,你看……要接嗎?”
這個月的元陽已經夠了,我冇必要讓自己那麼累,於是徑直上了樓。
“他願意等就讓他先耐心候著吧。”
我拖著步子上了樓。
龜奴跟著我在身後應承:“弋娘子說的是,這個月可是成了兩單。等戚府這單賞金送來,可夠雙喜樓半年不開張了。”
我躺在貴妃椅上,染著蔻丹的手撫摸著白色的貓兒,認真的思考著休息休息這一想法,雖然我需要元陽,但這事太多也會折損身體,尤其是遇到蕭澈這般不動憐香惜玉的。
“且......餘府那邊有情況,他們似乎在打探弋娘子的訊息,說是過幾天中秋,來接您回家團聚。”龜奴見我不說話,補充到。
“餘府......”我已經想不起來餘府這個地方了,自從三歲後,便被父親送到莊子上,理由是不能過病氣給其他人,及笄後,母親為了我能活命,瞞著所有人給我安排了婚奴的身份,自母親離世,很少有人記得餘家三小姐的存在,更不會知道我在乾什麼。
這也正是我想過的生活,不過在我立女戶前,確實要把餘家這個障礙處理了。
離下一個取元陽的日子還有段時間,索性回餘家一趟,看看那些人想搞什麼把戲。
“你叫莊子的人回他們,到時間來接我便是。”我輕輕摩挲的茶杯,歎了口茶道。
幾天後,餘府的人如期而至,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聲勢浩大,似乎生怕彆人不知道餘家三小姐要回府了。
我看著從馬車上下來領頭的徐嬤嬤,心中疑惑,這是伺候祖母的老人了,在餘府也比她這個主子尊貴的多。
徐嬤嬤見了我,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了,“三小姐,老奴奉老太太的命,來接您中秋團聚了。”
“老太太......”不管是誰,總歸是一頓鴻門宴了。
我心裡盤算,麵上卻很平靜,淡道一聲:“勞祖母費心了,還記得我。”
徐嬤嬤一聽這話,連忙說:“闔府上下可都記掛這三小姐呢。”
我不在理會她,徑直上了馬車:“回吧。”
見狀徐嬤嬤也不再多言。
半個時辰有多的路程就到了餘府了,馬車在大門停下,徐嬤嬤撩開簾子笑著和我說:“三小姐,到家了。”
我下來馬車,看著氣派的大門,門口卻冷冷清清,闔府上下都知道我今日回來,卻冇有一個人來迎接,就差把不歡迎謝在大門上了。
我直接越過徐嬤嬤直接走進餘府,待徐嬤嬤回神,趕忙上前:“三小姐,今日府中都隨老太太去了忠華寺祈福,老奴先帶您去院子吧。”
我點點頭,跟隨她來到一處偏僻卻非常熟悉的院子,明安閣,是母親以前的居所。
“三小姐,老太太怕您剛回來不熟悉府裡,便命我們收拾出您母親的院子來給您居住。”徐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