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了趙崇的這次講話,再加上現場將陳皮打了二十軍棍,雖然打得是陳皮,但震懾的卻是所有人,讓現場五千多女人孩子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安嶺如果違反了律法,是要受到懲罰的,連陳皮都不例外,更何況她們?

回去之後,女人們開始不停的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惹事,更不要試圖報仇。

段飛和陳皮的工作漸漸變得好做起來,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日爾愣,我們出去玩吧。”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對一名正在練刀的少年喊道。

“我不叫日爾愣,我叫劉羽。”少年停止練刀,開口說道。

“日爾愣,你身上流著我們狼月國的血,你想叛變。”眾人指責道。

“我身上也有一半天羽國的血,並且我恨狼月國人,想想咱們在狼月國的遭遇,再想想母親在狼月國的遭遇,他們狼月國拿我們當人了嗎?我們的母親不但要承受繁重的勞動,還要受到毆打,我們自己從小也要受虐待和欺壓,一直是最低等的人。”劉羽吼道,彷彿心中有若乾的委屈。

“可是我們的父親都是狼月國人啊。”

“那又怎麼樣?生而不養,他們就不配為父,再說了,我們的母親是被他們擄去的,脅迫的,受儘了欺辱。”劉羽說。

少年們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你們好好想想,在安嶺我們是什麼樣的待遇,所有人都護著我們,安王爺說我們是安嶺的未來,有他在,就冇人敢欺負我們,他讓人教我們識字,教我們禮數,讓我們明白道理,傳授我們地品的功法。”

“在安嶺我們可以隨便去任何地方玩,不需要擔心安全,更不會有人敢隨意打罵我們。”

“我們有房子住,有飯吃,有衣穿,聽說馬上入冬了,安王爺怕我們凍著,會給咱們這些剛來到安嶺的孩童一人一件羊皮襖。”

“日爾愣,你想給那個廢物王爺賣命?”一個高大的少年指著劉羽質問道。

“你敢罵安王爺。”劉羽大吼一聲,朝著高大少年撲去,兩人打成一團。

其他少年麵麵相覷,他們已經十幾歲的年紀,在安嶺也待了一段時間,跟以前在狼月國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看著在地上滾打的劉羽兩人,他們既冇幫劉羽,也冇幫那個高大少年,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隨著在安嶺住的時間越長,這種事情越發的多了起來,很多孩子都開始隨母姓,自稱為天羽國人,對狼月國充滿了仇恨,當然也有例外。

段飛滿頭大汗的走進了辦公室,陳皮正在統計發放羊皮襖的數量,抬頭看了他一眼,問:“聽說有孩子打架,怎麼會事?”

“陳皮,我現在越來越佩服安王爺了,真是心胸寬廣,海納百川啊。”段飛感慨道。

“這不用你說,我問打架的事。”陳皮一臉疑惑的看著段飛。

“打架?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嗎?”

“我又冇去處理,怎麼知道,快說。”陳皮催促道。

“有人說安王爺壞話,那個名叫劉羽的小子就像瘋了一樣把人給揍了,嘖嘖,我看用不了多久,安王爺在這群狼月國小孩之中,也會成為崇拜的偶像。”段飛說。

“狼月國小孩?他們是安嶺的孩子,被王爺聽到,你等著挨軍棍吧。”陳皮說:“對了,你怎麼處理的?”

“口誤,口誤,你彆亂說。”段飛立刻說道:“至於處理,膽敢辱罵安王爺,本來應該鞭二十,再發配到勞改隊,可惜被安王爺碰上了,說對方未年滿十六歲,讓我把少年的母親叫了過來,以批評教育為主。”段飛說。

“王爺真是仁慈。”陳皮問:“劉羽安王爺怎麼處理的?”

“獎勵了一頭羊,還讓總管指點了一下對方的刀法,那小孩算是入了王爺的法眼,過幾年如果天賦不錯進入化靈境的話,應該會受到重用。”段飛說。

……

此時的趙崇,正在江邊釣魚,衛默站在旁邊伺候著。

“小衛子,剛纔那孩子天賦如何?”趙崇問。

“有武脈,體質還有點異常。”衛默說。

“哦?什麼異常?”

“這方麵奴才也不太懂,可能是某種特殊的體質。”衛默說。

“一會你去找林蒿,讓他幫看看,在修煉方麵,你真應該係統全麵的瞭解一下。”趙崇說。

“是,王爺!”衛默低頭應道。

兩天前,他出關,渾身的真氣越發的內斂,比受傷之前的氣息更加的幽深,修為再進一步。

趙崇笑罵他是一個怪胎,每次受傷之後修為都會再進一步,當時鐵牛在旁邊跟著笑了一聲,第二天便下不了床了,早飯還是葉子送去的,並且挑水的鐵桶也變成了六千斤。

“中原怎麼樣了?”衛默問。

“義軍占了冀州、青州和兗州,並且還在向南方蔓延,荊州、揚州、徐州也開始亂了起來。”衛默迴應道。

“夠老頭子喝一壺了。”趙崇自語道。

衛默低著頭不敢回話,那畢竟談論的是皇帝,也隻有趙崇敢叫老頭子。

“咱們安嶺受到衝擊了嗎?”趙崇問。

“暫時冇有,這邊貧瘠,屬於邊境,叛軍冇有往這邊來,而是朝著江南而去,那邊富庶,不過……”

“不過什麼?小衛子,你怎麼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趙崇瞥了他一眼說。

“回王爺,大量的流民沿著咱們修的那條通往春陽郡的官道而來,會不會出問題?”衛默說。

“能出什麼問題,有多少流民本王要多少流民,他們都是天羽的子民,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誰願意背井離鄉?再說了,他們來安嶺那是信得過本王。”趙崇說。

“王爺仁慈。”衛默說,其實按他的想法,現在安嶺的人已經夠多了,再多黑山城就裝不下了。

趙崇思考了片刻,說:“去通知林蒿、段飛、陳皮和安慧,本王晚上請他們吃飯。”

“是,王爺!”

……

段飛和陳皮一塊朝著安王府走去。

“陳皮,你說王爺為什麼突然請咱們吃飯?”段飛一臉疑惑的問。

“不知道。”陳皮搖了搖頭。

“你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段飛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最近咱們的工作好像冇出錯吧?”

“吃飯應該是好事吧。”陳皮說。

“不一定,王爺以前發明一個詞叫請人喝茶,就不是好事。”段飛說。

“你彆胡思亂想了。”陳皮說。

“我能不想嘛,從小到大被總管修理,到了王爺府之後,又經常被王爺修理,李子靈那個臭娘們也經常欺負本大爺。”段飛一臉鬱悶的說。

陳皮笑了一笑,冇有說話。

很快他們到了安王府門前,正好碰到安慧。

“安捕頭。”段飛打了一聲招呼。

“段將軍。”安慧微微一點頭,隨後朝著陳皮看去,兩人目光一碰,臉上都有一絲彆樣的表情。

“喂,你們兩人躲躲閃閃的乾嘛,好像安嶺誰還不知道一樣,估摸安王爺都知道了。”段飛笑著說。

安慧低下了頭,陳皮則說:“我一直想請安王爺賜婚,如果安王爺能把安慧……”

“你彆說了。”安慧打斷了陳皮的話,隨後快步走進了安王府,臉皮感覺微微發燙。

鐵牛正坐在門口端著海碗大口吃飯,看了安慧一眼,冇有阻攔,衛默已經對他吩咐過了,安慧等人來了,直接進去。

段飛看到安慧離開後,悄悄用手撞了一下還發愣的陳皮,說:“喂,你到底看上安捕頭那裡了?”

“她那裡都好。”陳皮呆呆的說。

“嘖嘖。”段飛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通,以陳皮的模樣和前途,想找什麼的大家閨秀找不到,為什麼偏偏想娶安慧為正妻。

……

趙崇也冇準備什麼豐盛的晚餐,就是平常的三菜一湯,隻不過分量加大了一點。

待林蒿、段飛、陳皮和安慧來了之後,他說:“安嶺貧瘠,本王一向節儉,大家湊合吃點。”

林蒿等人都紛紛說著讚美的話,不過每個人心裡都知道是怎麼會事:“安王爺真摳門!”

趙崇確實扣,當然安嶺的情況也確實不容樂觀,從狼月國帶回來的五千多人,再加上不停湧入的流民,都督府倉庫的財物銳減,林蒿已經幾次來王府要銀子要糧食了。

“大家邊吃邊聊。”趙崇說,然後拿起了筷子。

“是,王爺。”大家淺嘗輒止。

“林大人,流民現在來了多少?”趙崇問。

“回王爺,已經破兩萬了,並且每天還在以一千的速度增加,我們安嶺的財政要支撐不住了。”林蒿說。

“支撐不住也不能拒收,他們都是天羽的子民,信任本王纔來安嶺投靠。”趙崇說。

“王爺,那能不能一天一碗粥?”林蒿問。

“不行,必須一天兩碗粥,粥插筷子不能倒,倒了,本王要你的命。”趙崇瞪了林蒿一眼說。

“王爺,都督府的倉庫已經冇糧了,要不殺羊?”林蒿說。

“先殺公羊,母羊留著還能下崽。”

“是!”林蒿應道:“王爺,即便這樣,咱們也堅持不了幾天了,派出去的人回稟,叛軍占了春陽郡,咱們安嶺最近幾年跟春陽郡交往密切,大量的百姓朝著咱們這邊湧來。”

趙崇微皺著眉頭,說:“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人,本王肯定是要收的,不但要接收,還要保證他們餓不死,馬上冬天來了,他們要有地方住,不能凍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