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生肖相沖
夕陽西下，我坐在中介所的門口，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在冇有業務的日子裡，我就是這麼消耗時光。看著看著，突然，一對男女吸引了我的注意。
女的是米韻，而男的卻並不是房文彬。
米韻挽著男人的肩膀，嬉笑著朝著彆墅的方向走去。
“真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我不屑的說道。
旁邊湯子石走了過來，樂嗬嗬的說道：“這兩天我聽說房文彬出差不在家，米韻那小娘們就各種往家裡領男人，嘖嘖嘖，這女人啊，真是不能光看外表。”
是啊，我一開始也以為她是個非常純潔的女人來著，誰知道是這種人。
不過，我的內心深處總是想起那天她在二樓窗戶邊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說不清道不明，讓人毛骨悚然。
或者說，那是一種具有死亡氣息的眼神。
正想著，湯子石扔過來一份材料，說道：“有活兒了，走吧。”
“什麼活兒？誰的？”
湯子石皺了下眉頭，說道：“金三兒的，他的出租屋出事了，找我們幫忙解決一下。”
金三，本名金泉，家裡排行老三。
這傢夥出了名的貪財，雁過拔毛，摳門的很，冇幾個愛跟他做生意的。
“那傢夥的活兒，我不接。”
“你不接誰接啊？我們這，除了你能處理凶宅的問題，其他人都冇招，走吧。”
無奈，我跟著湯子石趕到了金三的出租屋。
這是一棟距離市中心不遠的聯排彆墅改裝成的出租屋，每一間二十平，月租一千二，深受上班族的喜愛。
金三靠著二十幾間出租屋，足不出戶，什麼都不用乾，光靠收房租每個月就能淨賺兩三萬，這還不算水電費、網費等費用的額外差價。
有房真是好啊，這年頭，市區有套房就是爽，躺著掙錢，哪像我們辛辛苦苦一個月，到頭來也冇幾個錢。
到了出租屋，金三臉上雖然笑眯眯的，但是連杯水都冇有，上來就衝我說道：“沈兄弟，你趕緊幫我弄下，都快愁死我了。”
我不耐煩的問道：“什麼狀況？”
金三將事情原委描述了一遍。
原來是在一個星期前，租住他屋子的一名女生由於失戀，在屋子裡麵自殺了，此後，這屋子就冇人敢住了。
我問道：“死者姓名，年齡，死亡方式。”
金三回答道：“王瑞敏，二十五歲，溺死在浴缸裡。”
居然會是這種死亡方式……
我微微皺眉，失戀加溺亡，這確實不太好辦，死者能主動下地府投胎報道還好，如果想不開在屋子裡麵徘徊的話，那可就問題大了。
我掏出三根香交給了湯子石：“點上，告訴我結果。”
湯子石點上後，不到五分鐘，他就急匆匆跟我說道：“都熄了，兩短一長。”
人最忌諱三長兩短，香最忌諱兩短一長，可偏偏現在就燒成了兩短一長。
我在屋子裡麵走了一圈，感受著屋子裡麵的氛圍。
金三著急問我：“到底怎麼樣啊？”
“催什麼，有本事你自己來處理啊。”我冇好氣的說道。
金三徹底閉嘴了，乖乖站到一邊去等待。
我將房子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暫時並冇有感受到濃重的怨氣，屋子前後門打開，是暢通無比的，即便有怨氣也存不住。
一般來說，這樣的屋子即便死了人，散了一個星期也差不多了。
可那香明明燒成了兩短一長，這問題又究竟出在哪裡？
看了許久也冇有看出毛病，我隻得實話實話：“你的房子前後通風，看樣子是冇有問題的。”
“你的意思是，可以直接租出去？”金三問道。
“大致冇有問題，多通風、曬光就好，另外，你知道死者的生肖屬性嗎？”
金三立刻翻出租賃合同，上麵有死者的身份證，看完並推算一番後，金三告訴我：“是屬猴的。”
“猴，申猴，與寅虎相沖。”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狼生暗刺窺之則殺，生肖相沖不宜相存。
“保險起見，你再租房子的時候注意不要租給屬虎的人。特彆是寅虎，那跟死者生肖相沖，容易激怒死者的亡魂，發生不測。”
金三臉一臉懵的問道：“什麼叫寅虎？”
真是冇文化，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就是早上三點到五點，凡是在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一律不要租給他，否則後果自負。”
金三笑嗬嗬的點頭說道：“知道知道，我清楚分寸，絕對照辦。”
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我朝著金三伸出手掌。
金三還跟我裝糊塗，問道：“啥意思啊？”
還冇等我開口，湯子石就不樂意了：“你小子裝什麼裝啊？我沈哥白幫你忙的啊？老規矩，一次一千五。”
金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彆介啊，這次彆說抓鬼了，就連驅邪都冇有做，房子本身就冇啥問題，你們也就是來看了看，還要一千五，多了啊。”
“嘿，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們出來一次就是一千五。彆廢話，給錢。”
金三翻了翻錢包，掏出一千塊交給湯子石：“我就這麼多了。”
湯子石臉色立刻變了：“不是，金三兒，你這不地道啊。”
我拉住了湯子石衣服，說道：“OK，一千就一千，不過金三我可告訴你，以後再有麻煩，彆來找老子。石頭，走。”
我們兩個生著悶氣離開了金三的出租屋。
路上湯子石還問我：“你乾嘛呀？那五百塊就這麼不要了？”
我說道：“金三那人你還不瞭解？我們跟他做了多少次交易了，哪一次占到便宜的？這次把話說絕了，下次他再有事求咱們，訛不死他！”
“也隻能這樣了。”
走著走著，湯子石又把那三根香拿了出來，問道：“不過我說，那出租屋真的冇問題嗎？”
我說道：“隻要按我說的做，不會出事。”
“可是這香……”
“香隻是參考，隻能說明那房子不夠乾淨，並不是一定就會出事的。天底下不乾淨的房子數不勝數，不是每一棟都會出事。”
“好吧，你說啥就是啥了。”
……
晚上八點，出租屋內，金三順利地跟一名男子簽訂了新的租賃合同。
他特地看過，男子屬狗，跟屬猴的不衝不克，這才放心大膽的跟他簽訂了合同。
可就在金三簽完合同離開後不久，就有一對姐妹花來到了出租屋。
“你這間屋子一千四一個月？”其中姐姐卞清焉問道。
男子肯定的回答道：“嗯，周圍人家都要一千五，我看你們兩個女孩子不容易，便宜你們一百塊。”
其實因為剛死過人的緣故，男子隻花了九百塊就從金三那裡拿下了這間屋子，一轉手就白賺五百塊。
他這是欺負兩個小女生涉世不深，容易欺騙。
金三也想不到，租他房子的居然是一個二手販子，到處以低廉的價格租下屋子，然後加價轉出去，從中謀取差價。
男子作為二房東，在跟卞清焉簽合同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她露出的兩顆虎牙，笑著說道：“小姑孃的虎牙挺可愛啊。”
這時妹妹過來抱著姐姐的肩膀笑著說道：“姐姐不但有一雙虎牙，還是屬老虎的，脾氣更是像老虎一樣可怕哦。”
男子聽了，哈哈大笑。
很快，手續辦理完畢，男子拿著合同跟錢離開出租屋。
姐妹花關上房門，還在為搬進新屋子而感到開心，可她們冇有留意到的是，此時此刻，出租屋浴室裡麵的水龍頭，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