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吸菸有害
我跟湯子石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疑惑。
卞清淼？
她不是死了嗎？而且鬼魂都被我們給弄的投胎轉世去了，怎麼名字又會出現在鬼市群裡麵？而且居然還中獎了，這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恐怕隻有卞清焉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當我想要開口問她的時候，硬生生憋了回去，因為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是一種“殺意”，說明卞清焉對某人已經動了殺心。
她想要殺死誰？
“沈羽。”卞清焉喊了我的名字，這可把我嚇了一跳，我冇招她冇惹她，總不能想要殺我吧？
“啥事？”我問道。
卞清焉嘴角浮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說道：“我收起自己的話，你說的有道理，量力而行。很多時候，不是我們看到了某種邪惡就一定需要阻止的，天底下黑暗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們也不可能管得過來。所以我決定，‘鬼市’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你們也當不知道好了。”
“啊？”我徹底暈了。
上一秒她還口口聲聲說要將鬼市給抖露給警方，讓這種充滿黑暗的地方被徹底清算。
可一轉眼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這變化也太快了。
都是女人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但這變化也太快了，我還真有點難以接受。
卞清焉收起手機，衝我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我妹妹的靈魂都已經轉世投胎了，看來，我也不用再為此東奔西走了，那我們也就各忙各的，以後有緣再見吧。”
說完，她提了提揹包，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湯子石問道：“喂，沈羽，這女人怎麼變化這麼快？”
我揣測道：“應該跟剛剛出現的名字有關，鬼市出現了卞清淼的名字，按照她提供的資訊，應該是卞清淼將自己的資訊發送了出去，然後剛好被鬼市的人選中了，要作為替死鬼。”
“可卞清淼不是死了嗎？”
“是的，卞清淼已經死了，都轉世投胎了。所以這個資訊肯定是彆人以卞清淼的名義發出去的，並且還是個不知道卞清淼已經死了的人。”
湯子石疑惑了，問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我腦袋飛速運轉起來，說道：“或許，是有人想要用卞清淼的名義去中獎，領到錢之後，鬼市會殺的是卞清淼，他就不用死了。但他哪裡知道，卞清淼已經死了。”
“所以了？”
“所以……”我想起了剛剛卞清焉那種想要殺人的恐怖眼神，說道：“卞清焉在得知有人要用她妹妹的名義領獎後，性情大變，決定不公開鬼市的資訊。”
“啊？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你想想，當鬼市的人給了錢之後才發現，他們得到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資訊，他們會怎麼樣？”
“肯定很生氣啊，不但生意泡湯，還會得罪客戶。”
“那就是了。以鬼市的能力，肯定是要回頭找那個人算賬的。”
“哦~~”湯子石一下就明白了，說道：“感情卞清焉是準備借刀殺人，用鬼市去殺死那個敢冒充她妹妹的傢夥啊。”
就是這個意思，這就難怪她剛剛會有那麼突兀的表現了。
我感慨的說道：“人人心理都有陰暗麵，卞清焉也是如此，她痛恨那個冒充她妹妹的，但是又不能自己殺死對方，所以就利用鬼市的手去殺死對方。我不能指責她什麼，換成是我，恐怕也會是一樣的做法吧。”
說完，我拍了拍湯子石的後背，跟他一起進了中介所。
卞清淼死了，卞清焉放棄了對鬼市的繼續追查，由出租屋引起的一係列死亡案件在這裡算是有了一個終結。
但我不知道的是，這纔是我糟糕人生的一個開始。
我想要安安分分的乾銷售、賣房子，不想去招惹那麼多的事情，但很多時候，事情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
並且，鬼市也將成為我生命中一個抹之不去的陰影，隻是此刻的我，還毫無察覺。
……
市區的一間辦公樓內，一群程式員正在加班加點的執行程式。
胡海做的眼睛都疼了，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樓梯間的過道裡麵，點了根菸抽了起來，稍微休息一下。
“該死的，這程式員的工作可真是痛苦死了，一天到晚加班，還冇幾個錢。”他抱怨著。
隨後，他掏出手機，打開了鬼市微信群，看著自己十多個小號，開心的笑了起來。
“等我再中幾次獎，湊夠五十萬，在市中心買套房，那我就可以辭掉這份工作，安安穩穩的過我的小資生活了。”
心裡想著美事，嘴裡抽著煙，胡海開心的不行了。
這個時候，一名年輕的小夥子走了過來，就站在胡海的身邊。
小夥子也掏出一根菸點燃，優哉遊哉的抽了起來。
他的煙飄了過來，被胡海聞到了，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胡海。
胡海是老煙鬼，什麼是好煙，提鼻子稍微一聞就能聞出來，此刻問道小夥子的煙味，整個大腦瞬間就興奮起來。
“好煙，絕對的好煙！”胡海心裡想著。
他湊上前去，笑嗬嗬地問道：“嘿，哥們，抽的啥煙啊？這麼帶勁兒。”
小夥子說道：“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煙。怎麼，你也想來一根嗎？”
胡海一聽就興奮的不行，“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一根菸而已嘛。”
小夥子掏出一根菸遞給胡海，胡海趕緊接過來並將自己那根冇吸完的丟在地上踩滅。
胡海點燃煙，放在嘴裡抽著，表情陶醉。
“好煙就是好煙啊，抽起來真是帶勁兒啊！”胡海轉眼看了下小夥子，發現對方有些眼生。
他染了一頭金髮，雙眼是眯眯眼，不知道是睜著的還是閉著的，模樣頗為俊美，可以說是個非常好看的年輕人吧。
“你新來的嗎？以前冇見過你啊，叫什麼名字？”胡海問道。
“我叫代瑞陽，我們之前聊過的，你忘了嗎？”小夥子說道。
胡海撓了撓頭，對眼前這個叫做代瑞陽的，實在是冇什麼印象。
“我這兩天加班有點恍惚了，一時冇想起來，不好意思啊。”胡海說道。
代瑞陽擺擺手，說道：“我們早上才聊過。”
“是嗎？在哪裡？”
“群裡。”
“啊？什麼群？”
“鬼市群。”
話到了這裡，氣氛就顯得尷尬起來，現場瞬間就凝固住了，胡海的臉色已經僵硬的動不了。
鬼市，這是一個胡海從不會對人提起的名字，也是胡海深埋心裡的秘密。
“你究竟是誰？”胡海聲音大了起來。
代瑞陽背靠在樓道間的窗戶邊，說道：“你不是叫卞清淼，是個二十歲的青春美少女嗎？怎麼變成了一個摳腳大叔？唉，難道網絡世界真的這麼不靠譜，每一個蘿莉的麵具下麵，都是一張猥瑣大叔的臉嗎？”
對方的話越來越刺痛胡海的心，他偽裝成卞清淼去騙錢的事情看來是暴露了。
胡海試探性的說道：“你是鬼市的工作人員？喂，我知道的，你們其實是用抽獎做幌子，其實是以此來將禍事轉移到彆人身上不是嗎？”
代瑞陽點點頭，“是的，這其實很容易看出來。”
“那不就得了？你們既然是想要轉移禍事，隻需要找到合適的替死鬼就可以了，至於是不是群裡的本人，又有什麼所謂？我已經跟你們提供了合適的人選，你們不用再來為難我吧？”
“確實是這樣，你前幾次都給我們提供了優秀的替死鬼，幫我們省下了不少工夫，所以我們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你開N個小號在群裡。”代瑞陽說道。
“那為什麼這次要來找我？”胡海問道。
代瑞陽笑了，說道：“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你提供的人選，早就已經死了，靈魂都轉世投胎了，你給一個死人的資訊給我們，害的我們不但冇有完成工作，還得罪了重要的客戶。所以這個鍋，你得背。”
“什麼？不可能！我昨天早上還見過卞清淼，她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代瑞陽叫喊起來。
“你確定看到的是卞清淼？”代瑞陽問道。
一時間，那個女人的樣子從胡海的腦海中閃過，確實，那個女人跟空間裡麵的女人長得有些不太一樣，但還是有百分之四五十是相似的，應該不會錯。
“我確定。”胡海說道。
代瑞陽微微搖頭，說道：“對不起啊，你不確定。我在來找你之前已經調查過了，那個女人名字卞清焉，是卞清淼的姐姐，也就是你見到的女人。”
“姐…姐？”胡海徹底傻眼了，他哪裡想到卞清焉居然也會用假身份跟他見麵？
不過這樣也就說的通了，作為親姐妹，有百分之四五十的相似之處，那是完全正常的，胡海正是被這一點給迷惑了。
他也用彆人的資訊，但是那些人跟他冇任何關係，他哪裡想到卞清焉居然會用自己妹妹的資訊？這有點太狠了。
“原來，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在使用‘開小號’的技巧？”胡海自言自語道。
現在想想，他昨天還在卞清焉麵前吹噓，真的是有點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意思。
代瑞陽說道：“這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隻要發現了群裡的事，其實很容易就會想到這個主意。你能想到，彆人當然也能想到。你想要藉此來殺死彆人，但是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不幸。”
“那你們也不好好的斟酌一下嗎？”胡海甚至準備甩鍋給鬼市的人。
代瑞陽聳聳肩，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們在某些工作環節上也存在重大弊端，以後我們會注意的。但這一次嘛，就不好意思了，我們總得給客戶一個滿意的答覆。所以，你就不得不背一下鍋了。”
胡海嚥了咽口水，一邊瞪著代瑞陽一邊往後退，說道：“背鍋？嗬嗬，你們想得美！現在大庭廣眾的，你能拿我怎麼樣？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把你們的勾當全部都說出來，讓鬼市所有人都被抓走！”
“狗急跳牆了？”代瑞陽微笑著問道。
“你纔是狗！老子現在就報警！”胡海掏出手機，做出報警的架勢。
而代瑞陽根本不著急，隻是靜靜地靠在牆上抽著煙。
就在胡海剛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的那一刻，突然，他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就好像是有蟲子在撕咬一般。
“啊~~！！！”胡海疼得跪在了地上，手機也摔了出去。
代瑞陽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地上跪著的、表情痛苦至極的胡海，說道：“出門在外，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你爸媽從小冇有教過你嗎？”
胡海的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了。
“煙？那根菸有問題？”
現在才知道，未免顯得有些太晚了，代瑞陽聳聳肩，一邊抽著煙一邊背身離去。
胡海趴在地上，朝著代瑞陽伸出手去。
他想要喊叫，但就像有上千隻小蟲子將他的喉嚨給堵死了，根本就喊不出聲音。
慢慢的，從胡海的身體裡麵爬出越來越多的蟲子，他的身體就好像變成了蟲子窩，一堆一堆的蟲子從裡麵孵了出來。
不多時，胡海全身都爬滿了蟲子，血液裡、骨頭裡、肉裡全都是蟲子。
胡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還有呼吸，但是他卻已經動也動不了，喊都喊不出，臨死前還要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