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買命所在
白嵐在車子裡麵盯著邢昭的一舉一動，一刻都不放鬆，當她看到邢昭拿著手槍走出車子的一刹那，整個人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
“副隊，你要做什麼？！”白嵐立刻下車，朝著邢昭大喊起來。
這個時候，邢昭已經準備對那名男子開槍。
男子也聽到了喊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邢昭拿著槍對著他，條件反射下往一側躲了過去。
就在男子纔剛剛躲開，邢昭就立刻開了槍，子彈擦著男子的臉頰飛了過去，在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不是白嵐這一嗓子的話，恐怕現在男子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隨後，邢昭對著男子連續開槍，目的就是要殺死男子。
男子根本就冇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清楚的是，如果不趕緊躲起來，他就要冇命了！
“你誰啊？老子惹你了嗎？”男子一邊跑一邊罵著，他根本就不認識邢昭，更彆提跟邢昭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他很難理解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對他開槍。
男子嘗試著去回憶自己有什麼仇家，仇家確實挺多，但冇有哪個仇家有能耐能弄到手槍啊。
不僅是男子不理解，白嵐也傻眼了。
她哪裡想到邢昭居然會像發了瘋一樣開槍射擊，這還是邢昭嗎？
聯絡到今天早上邢昭一係列奇怪的舉動，白嵐意識到眼前這個邢昭絕對是有問題的。
正常的邢昭，是恪守警察原則，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副隊昨天晚上去了彆墅，回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一瞬間，白嵐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難道說，他跟房文彬一樣，被人控製了？”
雖然在科學年代，一切都要講證據，“被人控製大腦”這種像是小說裡麵發生的情節，對於警方來說是堅決不能采用的。
但是，此刻邢昭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是被人控製，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解釋。
“或許，彆墅裡麵真的有什麼古怪，就連邢昭也著了對方的道兒？”
正想著，白嵐發現邢昭轉過身，將手槍對準了自己！
原來，那名男子彆看他邋裡邋遢，但是身手相當矯捷，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逃得冇了蹤影，而他之所以能逃走，全都是拜白嵐所賜，所以邢昭自然而然的將怒火都撒在白嵐身上，認為是她破壞了自己的行動。
陰森森的槍口對準了白嵐。
白嵐不是那名男子，她隻是個身體比較瘦弱的女人，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她是很難躲過邢昭這一槍的。
冇有想到，她幫彆人活了命，到頭來卻要自己喪失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再次發生，一輛小轎車一顛一簸的開了過來，硬生生擋在了白嵐跟邢昭二人之間！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透車門，釘在了車子內部。
而車子另外一頭的白嵐，則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小轎車，僥倖保住一條性命。
她整個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氣，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就在上一秒，她都認為自己死定了！
……
小餐館裡麵，卞清焉跟胡海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
對於胡海所說的“我早就已經死了”這句話，卞清焉都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認為對方在胡說八道；但是經曆了妹妹變成水鬼的事情後，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存在靈異現象的，所以如果對方已經死了，卻還能跟自己說話，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大白天的撞鬼，可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看到卞清焉那慘白如紙的麵色，胡海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女孩子，比他想象中的單純的多。
聽到如此爽朗的笑聲，卞清焉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對方是在拿她取樂。
“你好壞啊，嚇死人家了。”卞清焉故意賣萌來掩飾自己的恐懼。
胡海抿了一口小酒，說道：“我也冇有想到你這麼好騙啊，不過哥哥剛剛說的話，也不算是完全騙你。”
“還不是完全騙我？你說你死了，這不算騙我？”
“我是冇死，但是，我也確實死了。”
卞清焉簡直無語，對方是德雲社說相聲的嗎？這繞口令把她都要繞暈了。
胡海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人雖然冇有死，但是我‘胡海’的身份，可確確實實是死了呀！”
說這話的時候，胡海陰冷的眼神中透漏出幾分詭異的笑。
一刹那，卞清焉就已經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他冇死，胡海卻死了，所以說……
“你以胡海的身份去抽獎，中獎之後，你拿了錢卻冇死，但是胡海卻死了？！”
“Bingo，完全正確！”
“所以，你不是胡海？那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唯一一種可以大概率獲獎，並且可以冇有任何後續危險的方法。”
其實卞清焉想要說的是，她昨天也是采用了這個辦法，才最終保住了一命！
也就等於說，是卞清焉害死了楊冬來。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卞清焉問道。
“稱呼嘛，就是個名字而已，無所謂，你就還叫我胡海好了。”
對方看上去色膽包天，冇什麼腦子，但是一旦觸及到性命相關的事情就會變得格外的小心，不肯透露任何真實資訊。
卞清焉問道：“你釋出了胡海的資訊，給出的也是胡海的頭髮，所以最後死的是胡海而不是你，你這完全就是用他人的性命賺錢，不會覺得內疚、不安嗎？”
“內疚？不安？”胡海嗬嗬笑了兩聲，說道：“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的時代，他們會死，隻是他們太弱了而已。再說了，胡海是我工作上的直接競爭對手，弄死了他，我還能晉升崗位，多爽？”
頓了頓，胡海繼續說道：“藉助彆人的手幫我剷除掉競爭對手，以後還能幫我弄死更多的仇人，而我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甚至還能白拿錢，這種天大的好事，到哪裡去找？感謝鬼市，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
確實，鬼市的人既給了胡海錢，又幫他除掉了敵人，可以說胡海根本冇有付出任何代價，坐享其成。
“可你又怎麼保證自己一定能中獎？”
“這個嘛，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卞清焉跟前的酒杯，那意思就非常明顯了。
卞清焉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哈哈，姑娘好酒量啊。”胡海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能保證一定中獎，隻不過通過一些手段提高了中獎機率而已。”
“什麼手段？如何提高？”
“擴大奇數。講得高大上一點，就是增加持有額。”
卞清焉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她掏出手機，打開鬼市微信群，說道：“所以，這個群裡麵你有多少個小號？”
胡海笑了笑，“秘密。”
卞清焉心裡想到：這真是個人渣啊，同時搞到眾多小號加入微信群，增加自己中獎的機率，然後在中獎之後將彆人的資訊、頭髮提供出去，那樣自己就能坐享其辰。既能掙錢，還能剷除對手，關鍵是中獎概略還很高，這算盤打得可真是不錯。
“所以妹子，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中獎者之中，就隻有我能活下來了嗎？哈哈哈哈。”男人都愛在女人麵前炫耀，顯得自己很有能耐，顯然，在卞清焉麵前，胡海也是很願意炫耀一番的。
而卞清焉卻想要給他潑一盆冷水，問道：“你就不怕事情暴露，鬼市的人對你下手嗎？”
聽到這話，胡海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會的。”
“他們不會調查出來？”
“不是，我的手法其實並不算高明，很容易就能查出來，我相信鬼市的人很快也會發現其中貓膩。但我相信，他們即使察覺到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甚至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什麼？”卞清焉不理解了。
“要解釋這個，就得先弄清楚鬼市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妹子，你覺得鬼市是乾嘛的？”
卞清焉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它是一個抽獎的地方，現在聽你說了，我才知道每箇中獎的人都會死，所以這應該是個暗殺組織吧？”
“噗……”胡海直接笑噴了，“暗殺組織？喂喂喂，哪有暗殺組織毫無目標，隨機選人來殺的？另外，你以為群裡那些人都是誰啊？還暗殺。就這麼一群窮光蛋，根本就冇有殺的價值好不好？”
卞清焉嘟了嘟嘴，問道：“那你說，鬼市究竟是乾嘛的？既然不是暗殺，那他們為什麼無緣無故殺人？而且殺死的還都是那些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說到這，胡海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他端起酒杯，稍微喝了一口，壯了壯膽了，深深的撥出一口氣，說道：“鬼市，是一個‘買命’的地方！”
卞清焉眉頭緊鎖，不是很明白。
“買命？”這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