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人不鬼
袁夢雅在廚房裡麵做菜，叮叮噹噹的聲響將金三給吵醒了。
“睡都睡不安生。”金三從床上爬了起來，摸了摸已經咕咕叫的肚子，問道：“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袁夢雅端了一盤青椒肉絲上來，並說道：“給你弄了三菜一湯，還有你最愛吃的臘肉，你等著哈，我上屋頂去把臘肉拿下來，馬上就給你做。”
“不錯，老婆你可真好。”
金三美滋滋的坐在了桌邊，正準備伸手去夾菜吃，回味了一下妻子的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
他問道：“你把臘肉放在什麼地方了？”
“就放在你帶回來的那個大酒罈子上麵啊。”
“我滴媽！”
一句話就把金三氣個半死，嚇得他立刻丟掉手中的筷子，拔腿就跑進院子，順著樓梯往屋頂走。
來到屋頂之中，金三跟袁夢雅兩個人都呆住了。
隻見酒罈子上的兩道符紙已經被臘肉融化下來的血水給侵染濕透，爛透了。
酒罈子裡麵正往外冒著黑氣，隨著黑氣越來越多，酒罈的蓋子被頂開，從裡麵冒出了許多的黑色泡泡，咕嚕嚕響，就像是魚在水裡吐泡泡的感覺。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黑色液體從罈子裡麵湧了出來，像是河底的淤泥被水衝上岸一般。
“這是什麼啊？”袁夢雅問道。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此刻的金三都要急壞了，怎麼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都會變得這麼不順利呢？
“那那那，現在怎麼辦啊？”袁夢雅也怕了。
看著那黑色液體越來越多，並且有凝固成實體的趨勢，金三不敢怠慢，立刻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拉著妻子的手就跑。
“快走，這裡不能待了！”金三吼道。
隨後，他拉著妻子的手跑進車庫，上了車子發動引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家。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那些黑色的“淤泥”慢慢的凝聚起來，先是變成一個大團，後來像是捏橡皮泥一般“捏”出了一個人形。
隨著黑氣的附上，人形逐漸清晰，最後顯現出來的是卞清淼的模樣！
……
我跟湯子石在彆墅門口遇到了房文彬，不知為何，他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並且舉著刀就衝著湯子石紮了過去。
湯子石眼疾手快，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房教授，你瘋了？”
就在這時，一串警笛聲響了起來，房文彬的動作停止了，回頭看了看米韻。
看到警車到來，米韻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給房文彬一個眼神示意，然後房文彬就將水果刀擺在了桌子上，人坐在一邊。
這樣怪異的舉動讓我跟湯子石都不由得覺得奇怪。
我有種感覺，他們好像是在故意等警察到來一般。
很快，警車停在了附近的馬路上，一隊警員走了過來，帶頭的是一名三十歲上下，體格健壯、眼神俊朗的青年。
他繞過我們直接走到了房文彬跟米韻的麵前，從懷裡掏出證件，說道：“市刑警大隊第三支隊副隊長——邢昭。”
米韻上下打量了邢昭一番，問道：“警察同誌，你找我有何事啊？”
“不是找你，是找你老公。”邢昭收起證件看想房文彬，說道：“你是房文彬吧？今天早上在附近的馬路上出現了一名青年屍體，被捅了數十刀，從死者的衣兜裡麵發現了你的駕駛證，你怎麼解釋？”
房文彬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著邢昭，說道：“怎麼解釋？人是我殺的唄，還怎麼解釋。”
我們所有人同時愣住了。
殺人犯見得多了，但是像房文彬這樣殺了人卻如此坦率承認的還真是少見。
“銬起來！”邢昭命令道。
兩名警員立刻就衝了上來，將房文彬給拷了起來，然後押上警車。
奇怪的是，作為妻子的米韻冇有絲毫的傷心，反而衝著被押走的丈夫喊道：“在裡麵，你可得好好表現啊。”
房文彬的眼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如此種種，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總感覺他們是在故意設套兒。
“警察同誌，這裡麵有問題。”我說道。
“什麼問題？”邢昭問我。
這時候我尷尬，要怎麼解釋？我總不能說在我們麵前的這個米韻不是人，是鬼；而那個被押走的房文彬也有問題，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能隨便押進派出所。
這種話說出來，警察會相信纔怪。
就在我猶豫的刹那，邢昭轉身離去，冇有跟我多廢話。
很快，邢昭等人押著房文彬離開了。
我立刻轉身看向米韻，質問道：“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霸占彆人的身體不算，還把房教授給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結果，米韻給我的回答就一句話：“我想做什麼，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她轉身往屋子裡麵走，我在後麵喊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米韻笑了，轉過頭來問我：“那你又能怎麼辦了？殺了我？可以啊。現在的我跟米韻是合為一體的，殺了我就等於殺了米韻，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
“可惡。”現在的我，好像還真的拿她冇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就在我為米韻的事情感到煩悶不已的時候，更讓我生氣的事情發生了。
嘟嘟嘟，手機振動起來。
我打開一看，發現是金三給我傳了一張圖，接收過來之後一看，我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這個混賬東西，儘給我惹麻煩！”
湯子石問道：“怎麼了？”
我將圖給他看，圖中是酒罈蓋子被打開、到處流的都是黑色液體的畫麵。
“這……”湯子石狠狠跺了一腳，罵道：“這個金三到底在搞什麼？”
嗬嗬，現在好了，米韻被女鬼徹底占據了身子；房文彬變得不人不鬼，還被帶去了警局；金三那邊的水鬼又被放了出來，陰氣大盛。
諸事不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快要塌下來了。
“石頭，我真怕我們這次會玩完啊！”
……
警車直接拉著房文彬到了警局，幾名警員將他給押了進去。
“先關起來，等隊長回來了再審。”邢昭說道。
這幾天的案子一下子多了起來，他們警察也都累壞了，那邊出租屋連續兩起溺亡案還冇解決，這邊又出了持刀殺人案。
幾起案子混在一起，弄的邢昭好幾天冇有好好睡覺了。
他坐回座位上，稍微趴下來眯了一會兒。
這個檔口，房文彬被關進了看守所裡麵，雙手被拷著，基本冇有任何行為能力。
小小的一個房間，不到十五平米，關了七八個人。
房文彬進去之後，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將視線定在了一名光頭紋身男的身上。
紋身男被他盯得非常不舒服，低聲恐嚇道：“你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眼睛。”
房文彬雙眼通紅盯著紋身男，根本就冇有被他的話給嚇到，反而笑眯眯的反問道：“你一直都這麼暴力嗎？”
紋身男臉色不悅，“老東西，找死嗎？”
房間裡麵的其他幾個人都衝著房文彬冷笑，他們都知道紋身男的脾氣，一般惹毛他的人都冇有什麼好下場。
但房文彬卻偏偏“迎難而上”。
他笑嘻嘻的說道：“還記得上個月十一號嗎？”
紋身男皺了皺眉，冇說話。
“你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丁雨欣這個名字嗎？”
一聽到“丁雨欣”三個字，紋身男猛地站了起來，神色可怖。
“上月十一，丁雨欣？”一下子，紋身男想到了什麼事情，驚訝的看著房文彬，問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房文彬咯咯咯的笑著，回答道：“我是來告訴你，該還債了！”
突然，房文彬如貓一般躥了出去，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像是人類，更彆說他還一把年紀了。
紋身男始料不及，被房文彬偷襲得手。
由於雙手被拷著，房文彬直接用嘴巴咬住了紋身男的脖子，像是野獸捕食一般，瘋狂的撕咬起來。
紋身男嚇到了，拚命地用拳頭去砸房文彬的身體、腦袋，但房文彬就好像是冇有任何知覺一樣，任由拳頭打在身上都冇有感覺到疼痛，死死地咬著不鬆口，並且越咬越深。
紋身男的拳頭落了下來，感覺視線模糊起來。
“乾什麼？！”
警員發現不對勁，立刻打開門，拿著警棍過來將二人分開。
但可怕的是，房文彬死活不鬆口，任憑警員怎麼打他，甚至電棍擊打在身上都冇法電暈他。
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範圍了。
房文彬就這麼一直咬著，直到聽到“哢噠”一聲脆響，紋身男的脖子竟然被生生咬斷。
血液順著房文彬的嘴巴流淌下來，浸濕了地麵。
再接著，房文彬終於鬆口，但鬆口之後的他卻也立刻倒在地上，徹底死去，並且從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惡臭味。
明明剛剛死去，卻好像死去多時一般。
很快，邢昭聞訊而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沉重的喃喃自語：“這回，事情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