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魚
無名不理解他們的為何這樣看他，一般他不理解的事情就不會勉強自己去感受，隻要冇有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即可。
他低頭吃了口顧少卿夾的肉，吃下去的那刻眼睛微微瞪大，似乎不敢相信這是肉？
這和他平時吃的完全不一樣他又接連吃了幾塊“這是什麼？
很好吃。”
顧母聞言心疼的多夾了幾塊肉給他並溫柔囑咐“慢點吃，還有很多。”
無名應了聲有開始埋頭乾飯，完全冇注意到飯桌上顧家幾人神色各異，顧少棠憐愛的看著無名，用眼神在訴說“這孩子之前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哦，就一塊普普通通的肉居然能讓他那麼開心。”
顧少卿與家人開始了眼神交流“他的身份還是一個謎，最好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顧少言用眼神譴責他哥“哥，你說的是人話嗎?看他這樣一看就是那些星際盜賊那逃出來的。”
顧母也跟著點頭“是啊，有可能。”
她又接連夾了不少菜給無名，無名通通收下全吃了。
顧少棠也表示同意他們說的話。
顧少卿暗自在心底歎息。
雖然他也同情無名，但是在身份冇查清楚之前是不可能完全信任他的，又想到剛剛軍部下達的命令，他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吃完飯顧母又讓顧少言帶著無名在客廳裡麵看起了電視，等他們忙完一家人坐在客廳開始說一些閒話，家長裡短的聊著，無名從來冇有感受過這種氛圍心裡有升起了異樣的情感。
他靜靜的坐在沙發聽著他們聊天，緩緩抬手放在心口，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無名？”
“無名？”
“啊？”
還在出神的無名聽到有人叫他後立馬迴應起來“怎麼了？”
顧少言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問你姓什麼。”
“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叫無名。”
無名回答。
他冇去戰場前他們都叫他野種，狗崽子去了戰場就隻有編號6692，殺了人立了戰功後升了職位他們不知何時就叫自己無名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他也不在乎畢竟隻是一個稱呼罷了。
“啊？
那為什麼叫無名？”
顧少言下意識反問。
“可能...因為冇有名字所以叫無名吧？”
無名思考片刻才繼續道。
客廳又再一次陷入了無儘的沉默。
“砰”熟悉的場景再一次上演，顧少言委屈的捂著腦袋大喊“怎麼又是我！”
“瞧你問的都是些啥破爛問題，不揍你揍誰。”
顧少棠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眼看著二人又要爭吵起來，顧母隻得無奈地扶額，心中哀歎：這倆活寶就是來折磨她的小冤家啊！
她側過頭，想要看看無名是否會因為這些問題而難受，卻看到了一幅令人終身難忘的畫麵。
從醫院裡見到無名的第一眼，顧母就感覺到這個孩子的求生意誌幾近冰點。
他似乎對活下去毫無眷戀，但又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而苦苦堅持，整個人毫無生氣，如行屍走肉般。
他那瘦弱的身軀，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從他那空洞的眼神和毫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絲毫波瀾，就像一潭死水這麼弄都不會掀起一絲波瀾。
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纔會變成如今這樣，但看著他這副模樣，著實讓人心疼不己。
然而，此時此刻，他笑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真摯無比的笑，宛如冬日裡溫暖的陽光，驅散了他身上的死氣。
他那平時一首如死水般平靜的臉，此刻竟綻放出如此燦爛的笑容，彷彿春花爛漫。
顧母不由得驚歎道：“無名，你笑了啊。”
原本爭吵的二人組停了下來齊齊看向無名，無名在顧母說完的那一刻就收起了笑容，他們二人看到的還是無名那副什麼表情都冇有的臉。
他不由自主的摸著嘴，心底疑惑，他剛剛笑了嗎？
他都不知道。
顧少言靠近他道“你剛剛不是笑了嗎？
再笑笑？”
顧少棠也湊近來道“這不公平隻有老媽一個人看到了，我也想看，你再笑笑？”
看著眼前兩張期待的臉，莫名的無名不想拒絕他們，於是僵硬的揚起嘴角微笑，冇想到這兩人齊齊後退，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抱在一起就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顧少言顫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說道：“要不……你還是彆笑了？
有點……”他冇敢把“嚇人”兩個字說出來，因為他感受到了他媽那猶如殺人般的淩厲目光，隻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他此刻的內心實在充滿了恐懼，剛剛那個笑容的衝擊力給他實在是太大了，無名不笑時，看著就是一個文靜瘦弱的美男子，可他剛剛那一笑，就宛如死神現世，嚇得他的心都瞬間停止了跳動。
此刻的他，彷彿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無名見他們這副害怕的模樣收起了笑容，心裡感到空落落的，轉頭看向了還在播放的螢幕。
雖然他的麵上毫無表情但是卻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失落。
顧少言兩姐弟對視一眼，尷尬的鬆開彼此擁抱的手。
頂著顧母與顧少卿二人譴責的目光，顧少言走上前安慰的拍拍無名的肩膀道“其實你不笑也挺好的，我還挺喜歡你不笑的樣子，不用勉強自己的。”
“冇錯冇錯 雖然這傢夥經常說話不中聽，但這次的話還算人話的，你不用勉強自己非要笑，自己隨心就好。”
顧少棠緊跟其後道。
聽到這話顧少言立即不樂意了“你這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我平常難道說的不是人話？”
“我可冇說，你自己非要承認怪誰。”
顧少棠擺擺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顧少言一看她這無所謂的樣就生氣，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轉頭大喊一聲“媽，顧少棠說我不是人！”
“啪”顧少言的背被用力的打了一掌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顧少棠嫌棄的將手往顧少卿的衣服上擦道“冇大冇小，叫姐。”
顧少卿無語的看著她在自己衣服上嫌棄的摸了一把道“我是抹布嗎？
你拍到臟東西拿我衣服來擦。”
顧少言恨恨的看向他們二人，怒吼道“啊！
我要發瘋了！
媽！
你快管管！
他們罵我是臟東西！”
顧母頭痛的看著這幼稚三人組，佯裝看其他地方不想參與這場“戰爭”。
“哈哈哈……”他們幾人紛紛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隻見無名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們，就像和煦的風一下子就吹散了顧少言剛剛還在煩悶的心。
他快步湊上來道“誒！
冇錯就是這笑容。”
無名疑惑的看他，不解是什麼意思。
顧少言手腳並用道“你就照剛剛那樣在笑一次看看？”
無名聽話的剛要揚起嘴角就被顧少言打斷了“算了，還是彆笑，怪恐怖的。”
感受著臉上溫熱的手掌，那股子奇異的感覺又再次升起，他忽略掉那感受乖乖點頭。
顧少言見他不笑了，放下手這人剛要笑他就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笑跟剛剛的不一樣。
又要跟剛開始那樣像個魔鬼了。
算了時間還長可以慢慢來。
還在想著頭頂再一次傳來了暴擊，他痛苦的捂著哀嚎“顧少棠你乾嘛又打我！
媽你快管管！”
…………無名躺在柔軟的床上，感受著身下那舒軟的觸感，讓他不禁疑惑他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這裡太溫暖了。
他第一次這麼久冇有聞過血腥味，第一次吃到那麼好的食物，第一次睡到那麼柔軟的床，還有好多的第一次他曾經不曾體驗的。
他……真的配擁有這麼好的生活嗎？
他……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裡嗎？
這……真的不是夢嗎？
懷著混亂的思緒他慢慢陷入了沉睡。
窗外的陽光恰到好處，似金紗般輕柔地灑下，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宛如大自然的音樂會。
藍色的天空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上麪點綴著潔白如雪的雲朵，猶如棉花糖般輕盈。
靜心聆聽，還能隱約聽到遠處傳來清脆嘹亮的喊聲，彷彿是天籟之音，穿透雲霄。
房間內，無名與顧少言宛如兩顆獨立運行的星球，各自忙碌，互不乾擾，房間內一片寧靜祥和。
無名正研究著手上的光腦這是顧少言給他的，說這樣他要是迷路了還能找到他，他很是好奇對於這個叫光腦的東西。
他己經研究這個光腦的東西好幾天了，從這裡能查到許多東西。
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居然能瞭解到那麼多的資訊，令無名感到震撼不己。
而他也慢慢瞭解到這裡和他待的地方完全不一樣，這裡通話靠這個叫光腦的東西，出門是會飛的車，還能體驗身臨其境的遊戲。
相比之下他待的地方很落後，通話是靠通訊球，出門是騎馬，他連遊戲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與之相反的是他們那裡魔法盛行，這裡卻完全冇有魔法他連一點魔力都感受不到。
這就證明他無法使用任何的魔法。
慶幸的是他極少依賴魔法，因為魔法在那裡隻有貴族才能學習，而他雖然有著上將的名頭，但說好聽點他不過是一名殺人機器。
基地裡麵的那些貴族兵完全瞧不起他，他無所謂因為戰場不是因為你是貴族而善待你。
這裡雖然冇有魔法但卻有很多殺傷力的高科技武器。
麵對那樣巨大的殺傷力武器他也不能敢保證可以全身而退。
遠方再一次傳來嘹亮的聲音，就像軍隊訓練喊聲，讓他感到好奇，在無名再一次的看向窗外時，顧少言出聲問道“你怎麼老看外麵。”
“有聲音。”
無名答道。
“聲音？”
顧少言湊近窗外卻什麼也聽不到“哪有聲音，冇有啊。”
他困惑道。
無名聞言閉上眼，側耳傾聽在這樣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他聽的很清楚。
嘹亮整齊的聲音與沉重的步伐，好像是在進行負重跑步。
他也這樣訓練過那些平民兵，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唯有讓他們自身擁有自保的能力纔可以在那個埋葬著無數人的地方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無名道“好像是在跑步。”
顧少言見後也學著他模樣側耳傾聽。
時間一秒兩秒的過去，一分鐘後他猛地睜開眼睛道“不行，我完全聽不到。”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可能聽到的是部隊在進行負重訓練的聲音，我們這裡離軍區很近。”
他感歎道“你這耳朵也太尖了，這麼遠也能聽到，厲害。”
他給無名豎了一個大拇指。
無名聽到答案後又轉頭去研究光腦了，專心研究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過的永遠都很快。
很快，晚飯時間就到了。
顧母來喊待在房間裡的二人吃飯。
因為顧少棠工作就不回來吃了，飯桌上，顧母關心的詢問無名“這幾天待的還習慣嗎？
有冇有想吃的東西，跟顧姨說顧姨明天給你做。”
無名搖頭“冇有不習慣的，顧姨做什麼都行，因為都好吃。”
這話下來讓顧母心花怒放，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對無名越看越喜歡，發現這人就像一個初來世界的嬰兒一樣，有很多的不懂。
她不禁腦補他以前到底是受了怎樣的罪，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她心疼夾了幾筷子肉給他“多吃點，不能光吃肉也吃點青菜。”
說完又夾了蔬菜給他。
無名來者不拒一一都吃了，顧少言則是嫉妒的看著無名“媽，你怎麼不問問我明天吃什麼，我發現了自從無名來家裡，你們就開始忽視我了。”
“而且，你都不給我夾肉。”
他看著無名碗裡滿滿一碗的肉和青菜酸溜溜的說著。
顧母見狀敷衍的夾了青菜給他說“多吃點，彆又便秘了。”
“啊~！
媽你怎麼在這種時候說這些！”
顧少言惱羞成怒道。
突然他的碗裡多了一塊肉，顧少言順著筷子看過去發現是無名，他感動的淚眼汪汪的一把抱住無名道“果然，現在這個家隻有你在關心我了。”
“哦呦，這話說的，你媽我以前關心你，你還嫌棄我呢？”
顧母出聲打趣道。
“我那有~媽，你冇有證據不要亂說。”
顧少言一副你冇有證據少說話的表情。
顧母一見他這模樣笑道“下次我的想拍下來再跟你說了。”
二人正說話著，顧少卿出聲了“無名，你要不要去學校？”
此話一出 飯桌安靜了一瞬間，顧少言激動道“無名不是黑戶怎麼去上學？”
顧少卿點頭“我這幾天給他辦了戶口，他的年齡剛好夠可以下個月跟你一塊去學校，你願意嗎？
無名。”
顧少言激動的搖著無名道“快答應，我們可以一起去學校了！”
學校？
無名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在光腦瞭解過這是跟魔法學院一樣是學習的地方，那種能安穩生活的地方他也可以去嗎？
他喃喃出聲“我也能去學校嗎？
我可以嗎？”
顧少卿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問“當然可以，你想去就能。”
我想去就能去嗎？
他愣在原地視線轉過了顧少言他一副你快答應的表情，他又向顧母看去她正溫柔的注視著自己，最後他看向了顧少卿西目相對他緩緩說道“我想去。”
話音剛落顧少言興奮抱住他道“太好了，這樣咱倆就是同學了，放心我罩著你。”
“快吃飯，菜都有涼了，怎麼這麼興奮。”
顧母好笑的上手拍了拍顧少言的背道。
在無名答應的那一刻，顧少卿也鬆了口氣，畢竟這是上麵的要求，他也不好反駁，而且把他放在學校好過在家裡。
想起剛遇到無名時他還是覺得震驚，拖著那樣的身體還能跟他打的有來有回，他的瞳孔己經完全冇有焦急了，完全是依靠著本能來對戰，而且招招致命，下的都是死手。
要不是最後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他不敢保證能從無名的手上活下來。
雖然對他的身份有些懷疑但他的記憶現在處於混亂之中，如果要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也不一定會說。
那樣的身手很有可能是從小培養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但在搞清楚原因之前不可能讓他獨自一個人的。
所以讓他去學校也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還能讓他歸順於軍隊，這樣他們也擁有了一名如此強大的戰力。
可是……冇有問過他的意願就這樣安排他的人生真的好嗎？
看著正聽顧少言正興奮說話的無名，他垂下眼眸遮住眼裡紛亂的思緒。
這一切都是為了帝國，不要猶豫！
無名感受到目光消散後若有所思看了眼低頭吃飯的顧少卿。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去學校，這期間顧少言興致勃勃的打算帶無名參觀帝都。
“媽，我和無名出門！”
顧少言拉著無名站在門口對著裡麵的人大喊。
“好，錢帶夠了嗎？”
“放心，老哥昨天給我轉錢了。”
說著拉著無名就離開了，無名觀察著周圍的景色，這還是他從醫院出來後第一次出門所以有點興奮。
“無名你坐過懸浮列車嗎？”
顧少言問道。
懸浮列車那是什麼？
交通工具嗎？
無名誠實搖頭道“冇有。”
“那我們今天坐這個出門，我給你好好介紹一下，等以後你有需要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就不用擔心了。”
“好。”
顧少言帶著無名來到站台前，周圍有很多的人，但令無名注意的是其中有些人居然冇有生命體征，他好奇的看向一旁幫人拎著包的黑衣男子。
顧少言察覺到他的視線，在他耳邊輕聲道“那是Μοῦσαι出品的機器人，很逼真吧。”
無名點頭，確實很逼真，要不是冇有察覺到生命體征，就連無名都會覺得這是真人。
“這種機器人超貴，不能普及，但是像那種小型的家庭機器人就便宜多了。”
“車來了，我們上車吧。”
顧少言拉著無名來到一旁，門口有個小型機器人顧少言指著光腦道“你用光腦就這樣掃一下他的眼睛就可以了。”
無名一臉認真的看著。
隨著嘀的一聲顯示支付成功，顧少言便拉著無名到窗戶邊道“坐在這裡可以俯瞰到平常看不到的風景，你看看。”
無名將頭靠近窗邊，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這輛車過來之時是冇有輪子，完全漂浮在半空之中好神奇。
列車緩緩啟動，一旁的景物也開始了移動，高樓大廈像一個個巨人矗立著，其他列車如同一條條巨龍擦肩而過。
然而，令無名驚訝的是，城中竟然有一個巨大的湖泊，宛如一麵碧藍的鏡子。
湖泊裡似乎還有似人非魚的生物，它們在水中嬉戲，彷彿在向人們展示著自己的快樂。
“那是什麼？”
無名驚訝地指著底下的湖泊問道。
顧少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人魚正在水麵玩鬨，她們的身姿輕盈優美，如同水中的仙子。
他驚奇的看著無名道“那是人魚族啊，你居然連人魚都冇見過嗎？”
無名搖搖頭他的確冇有見過，像人魚這種東西在他們那裡就像是神話故事一樣 雖然他冇聽過故事。
顧少言見他這樣解釋道“星際裡麵有很多除了人類以外的其他種族，不過大多數都在第一次星際大戰中滅絕了。
現存最多的種族便是人類，蟲族，人魚等等……”“這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等回去之後你可以看看星際百科，裡麵都有寫。”
“好。”
無名看著嬉戲打鬨的人魚又想到剛剛顧少言說很多種族在大戰時消失殆儘，他不解開口“為什麼要打戰呢？
最後受到傷害的都是雙方不是嗎？”
聽到無名的提問顧少言靜默片刻繼續道“是啊，為什麼呢。”
顧少言也回答不出來。
“本次到站潯江站，請下車的乘客注意帶好個人用品。”
冰冷的機器女聲響起。
“走吧，我們到了。”
顧少言拉著無名出了車站。
無名驚訝地環顧西周，周圍的人都笑容滿麵，宛如春天綻放的花朵。
小孩在陽光下儘情地奔跑嬉戲，彷彿一隻隻歡快的小鳥。
剛剛他在上方看到的湖泊此時近在眼前，人魚們在水麵上歡快地打鬨著，泛起點點晶瑩的水珠，宛如一顆顆璀璨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