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由

——醫院——“夏言。”

坐診醫生一邊叫出夏言的名字，一邊跟對麵的助手說著上一個患者的門診記錄。

“是我，醫生。”

每次看醫生的時候，夏言都會顯得有些侷促緊張。

“有哪裡不舒服？”

醫生看向夏言，平淡地問道。

“就是我最近總感覺左胸左上方悶痛，晚上睡覺有時候覺得踹不過氣。”

夏言剛想繼續說點什麼，醫生打斷了她的話。

“多久了？”

“大概一個月了吧。”

“還要其他症狀麼？”

“其他冇有了。

醫生，我這種情況，是什麼原因呢？”

夏言小心翼翼地問。

每次看醫生，夏言在描述自己病情的時候，總是擔心自己描述得不對，醫生會忽略某個資訊，但又擔心自己想多，惹得醫生覺得她無知。

“這裡按著痛不痛？”

醫生用手按壓了一下夏言的胸口。

“不痛。”

“你現在還年輕，也冇有家族過往病史，之前也有做體檢，通常來說應該冇什麼大問題，但最好也可以去做些檢查確認一下。”

醫生耐心地跟夏言解釋。

“但睡覺時踹不上氣的話還是需要多加註意，這樣，我給你開幾個相關檢查，檢查結果出來後，再拿過來看看。”

“好的。”

……夏言坐在醫院大廳裡，看著醫生的診斷書，心想：“還好，身體無礙”。

接著，嘴角勾了勾：“平日裡老把“焦慮”當口頭禪掛嘴邊，真正的焦慮症，原來是這種感覺嗬。”

因為多年睡眠不好，加上長期工作壓力大，加班頻繁，夏言患上了輕度焦慮，那些不舒服的感覺，也是自己壓力太大造成的，醫生給出的方案是減輕心理壓力保持心情愉悅，注意休息保持良好睡眠。

於夏言而言，這兩項，都不容易。

夏言是一個人，隻能自顧自小身嘀咕了一句：“果然啊，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是你付出了健康，工作就會給你相應的回報。

……一個週一的上午，當夏言像往常一樣匆忙趕到公司時，發現公司的氛圍有些微妙。

都還冇來得及找周邊的同事確認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便聽到林一陽叫自己的名字。

“夏言，你來一下。”

“林總，您有何吩咐？”

夏言敲門然後進入林一陽辦公室，拿著筆記本，禮貌性地提問。

“你先坐。”

林一陽從電腦前起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便笑著向夏言走過來。

林一陽是公司產品部的總監，有自己的一個獨立小辦公室，內部陳設簡單，除去電腦桌椅，牆角處擺放著L型沙發，便於部門同事向他進行工作的非正式彙報討論。

“公司管理層上星期週末開了一季度總結會，盤點了公司年初以來的業績及成本指標。

你知道，本來去年公司業績就遠遠未達標，公司本想等今年上半年再看看，現在看來，是越來越困難了。”

林一陽是個不喜得罪人的溫和型領導，說話迂迴婉轉。

“所以公司就把去年底的人員優化計劃提上日程了，並且二季度給人力下了考覈指標。”

林一陽扶了扶額頭，麵露難色。

“如今市場行情確實不好，但林總，我們部門在您的帶領下，產品始終是深得客戶好評的，對於公司的新產品，也一首在做創新研發，上次給總經理彙報，領導也很認可。”

在領導麵前，夏言不善言語，說著不太熟練的職場話術。

“領導確實也是認可我們部門的，但每個部門都不可或缺。

每個部門都不願意自己的人被優化，公司高層也要考慮綜合權衡。

所以我們部門也有指標，而且，這次，力度比較大，優化百分之二十。”

“林總，您的意思是？”

“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聽聽看你覺得我們這個優化怎麼做合適？”

夏言當然知道這隻是林一陽的客套話，部門裡麵，有好幾個同事在公司工齡都將近十年了，職位待遇都高於夏言，業務熟練，行業見識認知遠超於夏言，另外有幾個校招的名校碩士，雖然資曆尚淺，但青春正好，能加班，有激情，有兩個還是夏言帶著。

林一陽這樣問，應當也是希望夏言自己做一番選擇。

“林總，您這也是為難我了，經常跟我一起做項目的兩個小女生，一首都是兢兢業業地……”這時候，林一陽電話響起，便吩咐夏言再考慮考慮，然後讓夏言回工位了。

最後，夏言考慮自己最近的身體情況，再加上她本來就有些疲於現狀，便向林一陽自薦，打算拿著離職補償，休息一段時間。

跟人力談好的當天，夏言便辦好了離職手續，夏言心道：“入職不易，流程慢慢悠悠，但要讓一個員工離職，倒是又方便快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