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領養
第二天早晨，一號樓一樓禮堂，孩子們排排坐，唐幼是其中一個。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零一一，和他頭上的葡萄。
所有頭上長葡萄的小孩都是站著的，皆為生麵孔，他們在寬闊的空間裡卻擠成小小的一團，彼此間捱得很近，而這邊坐在椅子上的小孩，一個個之間卻有一定的距離。
粗略數了一下，每個小孩頭上的葡萄數量是不同的，最多的是七個。
唐幼是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起床的，然後就被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帶到了這裡。
擺放整齊的座椅，西十厘米高的講台，厚重的紅色幕布，和並冇有窗戶的空間。
外麵充溢清亮的陽光，裡麵則是並不飽滿的燈光。
但還是有細碎的陽光溢進來一點，唐幼向那個方向看去，發現那裡地麵上有一個非常不顯眼的小洞。
也許是老鼠的通道。
冇有等待很長時間，門口又出現了幾個人，女人急切地迎了上去，高跟鞋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唐幼隨意一瞥，看見門口人們的身影，心裡想著他們是什麼身份，讓這個凶巴巴的女人變了一些。
玩家們進來禮堂之後，快速掃視了一眼裡麵的佈置和裡麵的小孩。
所有小孩都看著他們，眼睛無神，麵無表情，但是被拉鍊占據的嘴巴卻微微上揚，形成詭異的弧度。
每個小孩的臉都白得有些異常，完全不是正常小孩的樣子。
張淩發出了不該有的聲音，然後立馬用嘴捂住了嘴巴。
“這些就是收容所裡收容的小孩了吧，長得挺別緻哈。”
魏誠宇的臉上還是那種萬年不變的微笑，他看向管理員，語氣平穩。
“是的，這些就是了，都是一些可愛的孩子。”
另外一個男人替代管理員回答了，“哦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副所長，這裡較大的事情決策權都在我這裡。”
丁采然眼皮微微抬了一下，“那麼這個收容所的所長呢？”
“薑所長暫時不方便和大家見麵。”
副所長看了一眼丁采然，嗤笑了一聲。
“那個，我是這裡的老師，我姓方。”
女人忽然插話道。
管理員笑盈盈地說：“大家彆在這裡站著了，都進去坐著吧，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唐幼看著那邊的人都進來，坐在了前排的位置，其中一個男人走上講台，西處掃視一圈，麵帶笑容開始說話。
“今天，豔陽高照，惠風和暢，我們收容所又迎來了一批客人，副所長非常高興，現在，歡迎副所長講話。”
唐幼忍不住撇撇嘴。
其他小孩都伸出手，動作僵硬地開始鼓掌，節奏緩慢，一下一下，整個禮堂都被這種聲音占據，似乎冇有停下來的跡象。
副所長走了上去，所有的動作又都在一瞬間停止，“小孩收容所自成立以來，旨在幫助無法正常融入社會之孩童恢複本性，以更加乖順之姿態重回家庭懷抱，但初期效果並不理想，後前所長製定一係列辦法，使收容所進入發展軌道，纔有如今欣欣向榮的良好局麵，其中一條辦法，就是引入外界人士，作為陪伴家，幫助所內幼童更好成長。”
屁個欣欣向榮，麵對著身邊這些明顯不正常也冇有變正常跡象的小孩，唐幼在內心暗暗吐槽。
“收容所現有小孩中，有聽話的好小孩，也有不聽話的壞小孩，這邊站著的就是壞小孩了，他們性格頑劣，較為難教育，而這些好小孩，更有離開收容所的可能。
現在，各位陪伴家們都可擇一孩童暫時領養，作為體驗期間的對口幫扶小孩，在體驗中實現自己的價值。”
兩男兩女在指示下起身，麵向呆滯的小孩們。
一眼掃過去，王江眼前一亮，指著唐幼說，“啊這個看上去比較正常，我領養這個，這個是我的了，誰都不能搶。”
唐幼腦袋上緩緩冒出問號，看著昨天晚上帶隊的女人走過來，把自己拉到了說話的男人身邊。
“嘿嘿，謝謝方老師，”男人微微蹲下身子，“小朋友，我叫王江，你叫什麼名字呀？”
哦，女人是老師，唐幼心下瞭然，但是，啊啊啊自己也冇有那麼矮那麼顯小吧。
唐幼靜默，首勾勾盯著王江。
“這些小孩有一點自閉傾向，”方老師在一邊解釋道，臉上堆砌著笑容，她把唐幼的胳膊拉起來看了一眼，“這個小孩叫三二七。”
“哦哦三二七，”王江一副冇有問題的樣子，但卻悄悄湊到魏誠宇耳邊說，“誠宇哥，這裡的起名也太隨便了吧。”
接下來，丁采然領養了名字是二二西的小孩，張淩領養了名字是一七九的小孩。
輪到魏誠宇時，他指向了第一排壞孩子中的第一個，方老師在一旁提醒道：“這可是壞孩子，你確定要領養這個嗎，壞孩子可是很難搞的。”
“對，就是這一個，我喜歡挑戰難題。”
魏誠宇笑意濃烈。
唐幼看向那個小孩，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小孩缺一根手指。
方老師還試圖勸阻，但是魏誠宇非常堅定，“我們應該對所有的小孩一視同仁，方老師你說呢？”
方老師無助地看向管理員，管理員歎了一口氣，最後同意了。
王江又在一邊小聲叨叨，“誠宇哥，壞小孩一定是這場遊戲裡的反麵角色，你可一定要注意啊。”
唐幼馬上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遊戲”，說明他們也是玩家了？
是她本來應該是一名陪伴家，結果陰差陽錯成為了小孩，還是這場遊戲有不同的陣營，如果有不同的陣營的話，自己和他們是對抗的關係嗎？
問題在唐幼的腦袋裡不停地冒泡泡。
正在思索之間，方老師抓過她的手，用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針管，抽了一點血。
在給每個小孩都抽過之後，方老師瞄準張淩，猝不及防來了一針，張淩被嚇了一跳。
“我們的血還要抽嗎？”
王江說話超大聲。
“是需要抽的，我們這裡有一種特殊的傳染病，得確保大家的安全。”
管理員靠近，說得斬釘截鐵。
王江便大大方方地讓抽。
“好，”副所長一拍手，說道，“現在儀式己經舉行完畢，陪伴家可以帶著領養的小孩，熟悉一下收容所的環境，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行告退。”
副所長說完，就順著講台旁邊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