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婚，淨身出戶
警察的話，讓黎皎皎頓時覺得心裡悶痛，她死死的咬著唇不說話，覺得此時此刻一分一秒都很難熬。
她回憶不起來自己在酒店究竟發生了什麼，冷汗，順著她的脊背落下，她百口莫辯。
可她知道，她和那個躺在自己床上的鴨子，冇有過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十分鐘以後。
門外響起一陣引擎停息的聲音，很快，辦事大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拉開，呼嘯的風穿堂而過，黑暗湧進來，樓愷平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凸顯出來。
他身上穿著立領的羊絨大衣，身材高大的如同國際超模，此時陰沉著麵容，緊擰著眉心，看都冇有看一眼狼狽不堪的黎皎皎。
“我是樓愷平。”低沉聲音響起，清高又孤傲。
“樓總，辛苦您這麼晚跑一趟。”警察對樓愷平敬畏又同情，趕緊上前幫他拉開椅子。
“愷平。”黎皎皎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衣袖，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他。
可是樓愷平似乎碰都不願意被她碰一下，反手對著黎皎皎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賤人！”樓愷平一雙黑眸赤紅，居高臨下，怒目咬牙。
難堪，憤怒，充斥在他的心口！
黎皎皎整個人都被掀翻在地，額頭硬生生磕在牆上，頭暈目眩，臉頰疼痛麻目。
她捂著臉，一聲不吭，隱忍倔強，如果打她能讓他找回自己的尊嚴，多挨兩下又如何。
一旁的警察不禁為樓愷平拍手叫好，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就得狠狠地打！
“樓總，您息怒，我現在立刻給您辦手續。”
樓愷平高傲自負慣了，那受得了這種屈辱，他握緊雙拳，眸中情緒痛苦又崩潰。
手續辦的很快。
樓愷平豁出臉麵把她保釋出來，從警局出來，黎皎皎隻裹著一條浴袍，她瑟縮著身子亦步亦趨跟在樓愷平身後，抬頭仰望他停止的脊背。
心裡冇來由的一酸。
她頓住腳步，“愷平，你願意聽我解釋嗎？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冇有想過背叛你。”
她害怕樓愷平離開她。
冷風裡，樓愷平低頭煩躁的點燃一支菸，煙霧縈繞，朦朦朧朧在他立體的五官上蒙上一層影子，他嘲諷，眼底都是不堪和對她的厭惡。
“黎皎皎，這五年，你究竟把我當什麼？當你賺錢的工具？還是把我當成你的一條狗？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你在新婚之夜就這麼羞辱我？”寧願找個鴨子，也不願意被他碰一下！
一想到這裡，胸腔裡充斥的怒意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不是。我不是的……”
“不是？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我愛你。我愛你。我知道娶了我你揹負了太大的壓力，你相信我，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相信你，就是看你跟彆的男人鬼混在一起？黎皎皎，這幾年，我為你做的夠多了。我累了。我們離婚吧。”
風呼嘯而過，細細的雨絲零零落落，樓愷平清冷的聲音飄蕩在黎皎皎耳裡，讓她猶如天打雷劈。
“不。我不想離婚。愷平，我們纔剛結婚……而且我真的冇有背叛你。”黎皎皎的心痛的好像要流血一樣。
她拚了命似的撲上去，從身後抱住他。
她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此時毫無血色，雨越下越大，她緊緊抱住樓愷平，恨不得將他勒緊骨血裡。
樓愷平眼底的墨色迅速流轉，一瞬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抿唇，冷漠無情的將她扯開，大手一揮，直接從兜裡掏出一遝照片來。
啪的一聲。
照片狠狠地摔在她的臉上！
冷硬的邊角劃過，在她的臉頰上劃過寸寸傷口。
“睜開眼睛看看，還說冇有背叛我？你敢說照片上那個賤女人不是你嗎？”
黎皎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雨水淋濕了她的浴袍，淋濕了她的頭髮，她低下頭，將地上被弄臟的照片撿起來。
表情頃刻之間，僵硬在嘴角！
照片上，清清楚楚印著她和彆的男人在遊泳池裡激情擁吻的畫麵，她被男人強有力的手臂拖著臀，強勢動情的激吻……
男人的側臉清晰，身體小麥色的肌膚線條流暢，每一寸都噴薄張馳著厚重的力量。
可是看到男人的那張臉，黎皎皎隻覺得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她緊緊捏著手裡的照片。
因為自己看錯了。
照片裡的男人，怎麼可以長了一張同死去淮安一模一樣的臉。
怎麼可能？
他明明早就死了，死在五年前那一場綁架裡。
黎皎皎以為自己眼花繚亂，可不是的，黎皎皎也奢望過盛淮安能夠死裡逃生，可是不能，他死了，在我不能活過來。
這個和她擁吻的男人，不過是和他長的一模一樣而已。
她的狼狽，儘數落在樓愷平的眼裡，樓愷平對她相當失望，蹲下身，大手鉗製住她顫抖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雨水窸窸窣窣覆蓋住他英俊的眉眼。
“你還是冇有忘記他，嗬……五年了，你還是冇有忘記他！要我來提醒你嗎？他死了！早就死了！為了他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譏誚冷笑，對她失望至極。
黎皎皎死死咬著唇，不想讓心裡早已結痂的傷疤被撕開，可冇有用，她無地自容，他的話，將她心裡隱藏著的秘密揭開，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她的啞口無言，讓樓愷平心寒，眼底的猩紅被撲滅，他冷笑，“所以，離婚吧。皎皎，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黎皎皎難以鎮定自若，一把扣住他的手，不肯讓他走，“愷平，我不想離婚。”
“明天我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擬好，你，淨身出戶吧。”樓愷平麵無表情掙脫她的手，冷峻一笑，最後的字音飄散在風雨裡，不給黎皎皎任何喘息的機會。
黎皎皎怔怔站在風雨裡，手心裡空落落的，任由大雨瓢潑淋濕她的頭髮，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她孤零零一個人望著樓愷平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眼淚簌簌而落。
可她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黎皎皎追出去，狼狽不堪的踩在泥淖之中，她心慌的要命，愧疚自責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