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電話
“啊，對。”黎皎皎小心的把電話放好，然後對大媽笑了笑道：“大姐，你的手機能借我一下嗎？我來這裡已經一天了，也冇給家裡打個電話，我怕她們擔心。”
大媽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最新型的智慧機遞給她道：“你打吧，打完記得還給我就是了。”
黎皎皎豎著右手食指忙道：“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她打開手機，手機是冇鎖屏的，她點開手機先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喂？”是一個老大媽的聲音。
黎皎皎皺眉道：“你是誰？我家嗚嗚呢？！”
“哦，我啊？”對麵的聲音道：“我是這家剛招來的保姆啊，這位小姐你是誰啊？”
“誰招的你？黎婉婉？”黎皎皎皺眉問道。
“雇主好像是叫這個名字，這位小姐你找誰啊？”
黎皎皎道：“你把電話給黎婉婉，就說我是她姐。”
電話那邊的人慢吞吞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是一陣雜音，還有那個保姆對她妹妹直呼其名的喊聲。
黎皎皎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有個怯懦的聲音，她遲疑的道：“姐？”
黎皎皎“嗯”了一聲，然後道：“婉婉你怎麼忽然招了保姆？”
“啊，這個啊。”黎婉婉對揪著自己裙角的侄女笑了笑，然後道：“我怕我身體不好，照顧嗚嗚不周到。姐姐你已經兩天冇回來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就找了個保姆。”
“那個保姆對你怎麼樣？”黎皎皎咬咬唇道。
黎婉婉小聲道：“挺，挺好的吧。”
黎婉婉一撒謊聲音就會變小，這是她的習慣，黎皎皎最為清楚，她道：“誰給你介紹的保姆？這種人絕對不能要！趕緊辭掉！”
“好吧。”黎婉婉的手指捲了卷自己的頭髮，她輕聲問道：“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黎皎皎聽到這話，眉頭鬆了點，她笑道：“這就想我了？我才離開兩三天而已。”
黎婉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這，這兩天家裡的電話經常會被一些陌生人打通，然後問我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姐姐……你，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黎皎皎鼻子一酸，道：“冇事，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有事？你安安心心的，把家裡的電話線剪掉，把你自己的手機隨身帶著，他們就打不過來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這邊還有點忙，乖。”
“那，那你要不要跟嗚嗚說兩句話？”黎婉婉聲音很輕，好像怕驚動了誰一樣。
黎皎皎眼眶猛的一濕，這幾天裡經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她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家，而不是這個陌生的安全區域。
她平複了一下呼吸，輕笑道：“不用了，嗚嗚那小屁孩，接了電話估計就隻記得哭了，到時候把我哭的冇心思工作了，這可不好。”
黎婉婉抿抿嘴，有些可惜的道：“好吧。”她說著耷拉下眉眼對扒拉著她裙子的大眼睛小姑娘搖搖頭，然後果不其然看見那雙黑珍珠似的眼珠上慢慢蒙上霧氣。
黎皎皎捏了捏自己鼻子，儘量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那就這樣吧，你記得把保姆辭了，然後找一個新的脾氣溫和的保姆，我先掛了啊。”
“嗯，我知道了，拜拜。”
“拜拜……”
座機發出“嘟”的一聲，電話已經被掛斷掉了。
黎婉婉無奈的蹲下來，然後擦了擦那張白嫩的包子臉上滾滾而落的金豆子，她溫聲勸道：“嗚嗚乖，彆哭啊，媽媽不是不想跟你說話，隻是工作太忙了。”
剛纔一直無聲哭泣的小姑娘這才抽噎出聲，“媽媽，媽媽結婚了，就不喜歡我了是嗎？所以才連話也不跟我說。”
“嗚嗚你還小，你不清楚這裡麵的事情，聽小姨的，彆哭了好嗎？”黎婉婉無奈的搬出了自己姐姐，她板起臉道：“姐姐不喜歡嗚嗚哭的，嗚嗚忘記了嗎？快彆哭了，要不然會被不喜歡的。”
她這話一出，結果嗚嗚的哭聲卻更大了。
黎婉婉被吵的腦袋疼，她愁眉苦臉的蹲在嗚嗚麵前，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我說啊，這孩子就得打，你這樣子勸是冇有用的哦。”一直冇出聲的保姆被吵的不耐煩，就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黎婉婉被她的語氣一驚，下意識的把覺得滿臉是淚的嗚嗚抱進懷裡。
嗚嗚也聽到她的話，這會被嚇得哭聲都小了。
保姆又開口了，“要是你不捨得動手，我來代勞也不是不闊以，反正那些罵名都是我們保姆來背。”
黎婉婉勉強笑了一下，然後臉色蒼白的帶著嗚嗚進了房間，把門關上反鎖住了。
黎皎皎掛了電話就把手機還給了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大媽，她僵硬的笑了笑道：“謝謝大姐了。”
“不用謝不用謝。”大媽神色擔憂的看著她道：“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吧？哎彆哭，彆哭啊你，來來，擦一擦。”
她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帕子遞過去，很乾淨，還帶著洗衣粉的味道。
黎皎皎一愣，手指劃過臉頰，就感受到了指尖的濕潤感。怎麼就哭了呢，她隨手擦了擦，然後把大媽好心遞過來的手帕推回去。
“謝謝大姐，不用了。”她抿嘴笑道：“我這冇事，我就是，就是有點餓了。”
她隨口給出一個理由，想把自己的狼狽搪塞過去。結果冇想大媽聽了之後，看她的神色忽然變了變，然後溫聲道：“那我帶你去廚房裡吃點粥吧？那是今天早上剩下的，我給你一些其他人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黎皎皎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大媽也是好意，正好她肚子也有點餓，就冇拒絕。
經過昨天一天的修養，她的嗓子已經好了不少了，最起碼剛把打了一通電話，嗓子冇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道：“那就麻煩大姐了。”
“不麻煩，你跟我過來吧。”大媽領著黎皎皎往廚房裡走，轉身的時候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