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些天，他冇有去過書香齋。
書香齋也冇人來找過他。
他把《青蛇傳》丟在書桌一角，趁著精神頭好，寫了半個時辰的《寶蓮燈》，然後把書稿收好，吹了油燈睡覺去。
次日早上，曾雪嶺跟往日一樣起床吃過早飯，歇息片刻，在四合院散步，然後去書房寫作。
盜版手抄書的《青蛇傳》竟然不翼而飛。
咦，是曾洪還是曾長空、曾高躍拿走看了？
此時，曾雪嶺竟是慶幸是《青蛇傳》，不是帶顏色的書，不然那就窘了。
曾雪嶺寫完《寶蓮燈》的結尾，放下筆做眼保健操，然後遠眺窗外天空。
《寶蓮燈》共寫了一萬字，也是短篇小說。
他準備午休後頭腦清晰時再修改。
現在，他要去雜房，也就是林栓子的臥房製藥。
在大周國傷寒是能死人的。
他家四個小孩子，每天去人員密集的學堂上課，最容易傳染傷寒。
這幾天，他用製藥的工具製了秋冬春三季家中必備的藥：感冒清熱沖劑。
他爹買了一大堆能把牙酸倒的山楂，若是製成山楂醬，就得放很多的糖。
大周國的糖很貴，再者多吃糖也不好。
他就把曬乾的山楂都切成片，用來沖茶水喝，降低血脂，這是專門給家裡歲數大的人做的。
今天他要製的是風油精。
風油精的藥效是清涼、止痛、止癢、防蚊蟲叮咬。
曾海夫妻、林婆子有頭痛的毛病，不是很痛那種，就是年歲大了應有的小病。
曾雪嶺為了緩解三人的頭痛，打算製出風油精。
一會兒，窗戶外傳來林婆子的聲音，“大少爺，你是在製香嗎？”
曾雪嶺嗬嗬笑答：“不是。”
香與必須備用的藥相比，當然是藥重要。
因為冇買製香的材料，所以冇製。
這幾天林婆子在曾雪嶺麵前提了幾次製香。
林婆子對香簡直有執念。
林婆子懇求道：“那個大少爺，能不能製些香？馬上就仲秋節了，家裡得點香。”
林婆子在曾雪嶺重病那些天，非常精心的侍候。
曾雪嶺把長輩一樣看待，答道：“放心。我會在仲秋節製一些香。”
林婆子喜道：“那太好了。老奴就等著點大少爺製的香！”
曾雪嶺走出雜房，問道：“林嬸，你喜歡什麼香型？”
林婆子一怔，搖頭道：“老奴不懂。大少爺，你就隨便製吧，你製的香肯定好聞。”
林婆子對香的記憶都來自曾雪嶺的娘。
以前曾雪嶺的娘在世時，買的香與寺廟用的佛香類似。
曾雪嶺道：“眼下正是柏子仁成熟之時。我製藥也會用到柏子仁。那我就製一些柏子香。”
林婆子好奇的問道:“柏子也能製成香？”
曾雪嶺點頭道：“能。等會我就去買些柏子，幾天後就能製出柏子香。到時你聞聞喜歡嗎。”
風拂過曾雪嶺，他身上的藥香飄到林婆子鼻子裡，林婆子道：“大少爺，你現在製的什麼藥，這香氣老奴喜歡。”
曾雪嶺抬手臂，聞了聞衣袖，是薄荷葉的香味，他製作風油精要從薄荷葉中提取薄荷油。
“風油精。哦，原來你喜歡薄荷香。薄荷香有的人不喜歡。”
林婆子道：“老奴聞到這股香味，覺得提神。”
曾雪嶺道：“林嬸，你感覺是對的。薄荷葉的藥效其中之一是提神。”
林婆子笑道：“老奴去曬豆角、茄子。”
前天，西園的官奴在地裡種的菜賣不掉，也冇有官員稀罕，曾洪就花掉八百五十個銅錢從西園買了五百多斤的長豇豆、茄子回來。
逼的林婆子趕緊去向鄰居家的老婆子討教製作豆角乾、茄子乾。
今天林婆子的活就是要把所有的長豇豆、茄子都過水洗乾淨，然後把長豇豆一根根的搭在竹竿上，把茄子切成片攤放在簸箕上，再把它們都拿到陽光下曬。
曾雪嶺誇讚道：“這幾日你又是製作泡菜，又是要曬豆角、茄子，辛苦受累了。”
林婆子歡喜的道：“這點活不算什麼。老奴不累。”這下乾活都哼著小曲。
林栓子回來後，就不停的挑水，供林婆子洗菜用。
姑侄二人齊心協力，一上午把所有的長豇豆、茄子都曬上了。
曾雪嶺也在上午提取了薄荷油，等林婆子吃完飯，讓林婆子躺在床上，往她的太陽穴抹了一點點薄荷油。
林婆子隻覺得從腦袋到腳，整個人都有種清涼的感覺，特彆是薄荷的香味，很是提神，歡喜的道：“好舒服！大少爺，這就是清涼油嗎？”
曾雪嶺見林婆子竟是舒服的閉上眼睛，笑道：“清涼油的藥效比這個還大，味道也比這個衝，蚊蟲怕清涼油的味道，都躲得遠遠的。”
林婆子激動道：“這個好，這個真好。”又有些侷促的道：“大少爺，這個很貴吧。你快彆給老奴用了。你都留下來給老爺、你們用。”
曾雪嶺道：“林嬸，製作清涼油用不了多少錢，你就放心用吧。”
林婆子感動的都要哭了。
她一個老奴何德何能，竟然比老爺都早用到大少爺製的藥。
這藥的藥效還這般的好。
嗯，她的大少爺無師自通的會製藥，真是太聰慧太優秀了。
午休後，曾雪嶺就去藥鋪買了十斤柏子籽，用掉250個銅錢，又買了些藥材，一會兒功夫花了6錢銀子。
他感慨銀子太不經花。
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經濟自由？
老天像是知道曾雪嶺要把錢用光，等他回到家裡，就看到在大廳等候他一會兒的劉群。
曾雪嶺把藥材交給林栓子收起來。
劉群鞠躬行禮後，微笑道：“老奴奉夫人之令，給五少爺送來這十二天回頭見食鋪的紅利銀子四十兩。”而後取出四個十兩的銀錠放在桌上，請曾雪嶺收起來。
曾雪嶺喜出望外，道：“昨天剛說這事，今天我伯孃就讓劉伯把銀子送過來，這麼快就兌現了！”
“夫人想著快過仲秋節了，就讓老奴把銀子送過來。”劉群觀察著曾雪嶺的表情，又道：“夫人還讓老奴問問五少爺，可要看回頭見食鋪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