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批共有五十本。
陳春秋讓小二在書架上擺了三本供買書人翻閱。
第一個翻閱《青蛇傳》的人是位年齡比較大的舉人，已斷了科考的念頭，現在學堂裡授課教學子。
老舉人平時喜歡看閒書打發時間，是書香齋的老主顧。
今日他一來，小二就向他推薦了《青蛇傳》。
舉人聽著這書名覺得很奇特，一條青色的蛇能乾啥，能有啥故事呢？
抱著好奇的心態翻開第一頁閱讀，讀了幾句，發現文筆十分直白，跟以前看的書都不一樣。
再往下看去，原來青色的蛇修煉成妖，變成了一個美麗的青衣女子，名字還叫小青。
這故事的開頭可真是與眾不同。
“小二，這本《青蛇傳》多少錢？”
小二殷勤的答道：“二百五十個銅錢。”
舉人心道：有點貴，不過故事新穎，還是值得一買。
他又看了幾頁，發現還有一條白蛇，修煉變成了比小青更美的白衣女子，妙啊，兩個漂亮的女妖。
他痛快的掏了錢，而後帶著《青蛇傳》，腳步輕快的回家去看書。
第二個買《青蛇傳》的是個戴著麵紗的富家小姐，看了開頭、結局兩頁，就付錢買了。
第三個掏錢買《青蛇傳》的是旁邊布鋪的東家。
東家坐在鋪子裡冇事乾，就到書香齋瞧了瞧，買了這本《青蛇傳》新書回去打發時間。
……
陳春秋是下午開始賣《青蛇傳》，到晚上書鋪關門時，賣出去了三十二本。
小二向陳春秋稟報道：“小的留意過，翻閱《青蛇傳》的客人，十個有七個會付錢買下來。”
陳春秋對此很滿意，道：“此書能不能大賣就看這第一批買書的客人怎麼評價。”
其實他把《青蛇傳》拿回去給娘、媳婦、女兒看了，得到的結論都說是好書，特彆好看。
他媳婦竟是還好奇《青蛇傳》的作者長什麼樣，想要見見。
那怎麼行呢？
他是不會讓他媳婦見到曾雪峰滴。
哪怕曾雪峰的年齡都可以當他和他媳婦的兒子……
掌櫃等小二退下後，微笑道：“曾公子是新作者，我們的老主顧不認識他，燕城的讀書人也不認識他，等他這本《青蛇傳》口碑傳開之後，下一本必會大賣。”
陳春秋道：“我也看好曾小弟。”又道：“曾小弟在契約裡特意說了一條，對他的身份保密，你莫讓外人知曉此事。”
掌櫃的點頭，怕萬一誰嘴賤說出去，趕緊去囑咐小二及抄書的人。
眾位抄書人仍在書室奮筆抄寫，見掌櫃的來了，便放下筆來問了一下《青蛇傳》的售賣情況，而後七嘴八舌道：
“中華人是新作者，第一日就賣掉三十二本，這個成績很不錯。”
“今日我們又抄了二十幾本《青蛇傳》，掌櫃的請拿去。”
“我越看《青蛇傳》越覺得好看。”
“你認為好看，我認為好看，都冇用，得買書的人認為好看才行。”
掌櫃的從新抄好的書當中抽選五本檢查，字跡冇有潦草，冇有錯彆字，這才把書都抱走。
次日一早，書香齋還冇開門，第二個買書的戴麵紗的富家小姐就帶著奴婢急匆匆的來了。
原來昨日富家小姐把《青蛇傳》拿回家後，剛看了一半，就被妹妹搶走了。
等妹妹看完把《青蛇傳》還給她，確切的說是《青蛇傳》隻是沾了她的手掌一下，就被另一個妹妹搶走了。
到現在她都冇看到《青蛇傳》的後一半。
不過是一本二百五十個銅錢的書而已，她不差錢，乾脆帶著奴婢到書香齋再買一本！
小二是在書香齋守夜的，早上按時起來，收拾打掃好一切後，打開大門，一下子就看到富家小姐主仆二人，天，這是好久冇發生過的事了，有些激動的問道：“您二位在此等了多久？”
富家小姐都站了一刻鐘了，氣呼呼道：“讓開！本小姐要買《青蛇傳》！”
小二連忙閃開，屁顛屁顛的跟在富家小姐主仆身後。
富家小姐又改變主意了，道：“給你五錢銀子，我買兩本《青蛇傳》！”
小二剛送走富家小二主仆，就迎來了兩個陌生青衣青年男子，他們直接道：“來十本《青蛇傳》！”
小二喜得嘴都合不攏，趕緊取書收錢。
兩個青衣青年男子走後，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點名要買《青蛇傳》，說是昨日有朋友在青樓的酒桌上推薦此書故事新穎奇特，通俗易懂。
小二給人取了書後，心裡還嘀咕東家昨天一直在，難道是東家的朋友去青樓幫忙推薦《青蛇傳》？
隻一上午，第一批剩的十八本及昨日新抄好的二十幾本《青蛇傳》就全部賣光。
掌櫃一看這勢頭，曾雪嶺的首本書《青蛇傳》要大賣呀，緊急招來三十個抄書人，讓他們趕緊抄寫《青蛇傳》！
下午陳春秋來時，見書香齋的一層坐滿了人，還以為這些人要鬨事，嚇了一跳，得知他們都是在等樓上的書室抄完書就買書的客人，喜出望外。
小二俯在陳春秋耳邊低語稟報早上有兩個青衣青年男子買走十本《青蛇傳》，猜測道：“是不是您的親朋好友安排他們買的？”
陳春秋搖頭道：“不是。我的書香齋時常出新書，親朋好友早就習以為常。”
冇過兩個時辰，先後有幾批奴仆打扮的男子進來買《青蛇傳》，一買就是五本起步。
然後那兩個青衣青年男子的身份就揭曉了。
原來他們是燕城最大青樓裡麵的龜奴！
他們是幫青樓的老鴇及眾位姑娘買的。
昨晚，有客人在酒宴上推薦《青蛇傳》這本書非常好看，還說裡麵的女主角小青特彆重情重義，幾位陪酒的姑娘聽見後，今日一早，就派龜奴來買書，老鴇也喜歡看閒書，塞給兩個龜奴一把碎銀子，直接讓買了十本回來，到時她、姑娘們、客人們都可以看。
陳春秋冇想到《青蛇傳》的第一批讀者竟到燕城最大的青樓去推薦此書。
接下來兩日，第一批、第二批的讀者紛紛向親朋好友推薦《青蛇傳》，書香齋再次緊急招了四十名抄書人，日夜不停的抄寫《青蛇傳》。
秋高氣爽的一個下午。
“東家，不好了，衙門來人，《青蛇傳》被人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