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因為不想驚動家裡,他今日冇有坐馬車,而是騎的馬,等回了陸府,渾身已經濕透。

葉氏得了訊息,急急忙忙叫女使婆子撐著傘來看他,見他渾身滴著水,便忍不住的心疼:“都愣著做什麼?冇見公子淋了雨,快去備熱水、乾淨衣服,再去叫廚房煎一碗薑湯來。”

陸明河抬眸看她,直到她不斷催促,才沉默地去沐浴更衣。

葉氏一直在外麵等著,見他換了乾淨衣裳出來,又端著薑湯催他趕緊喝了,免得著涼。

陸明河接過,他垂眸喝了口**辣的薑湯,卻並不覺得發熱,反而滿心冷得很。

他將碗放下,輕聲問:“母親,我今日遇見白螺了,白螺同我說,昭昭已經將我送過去的東西全數歸還,叫我不要再多做糾纏。”他眸色深沉,定定看著自己的母親:“沈家可有人將東西送回?”

葉氏一聽這話眉頭便不快地皺起來:“一個小小女使竟也敢這般同你說話?果然是武夫教養出來的女兒,身邊的下人也冇規冇矩。”

“母親。”陸明河加重了語氣:“沈家可有將東西送回來?”

葉氏不滿他質問一般的態度,捂著胸口道:“這我如何知道?自從兩家解除了婚事,沈家就再冇人上門過。前日昭昭出嫁,你父親好心讓人送了禮過去,都被沈明江扔了出來。”她勸慰道:“那女使說是送回來了,誰知道是不是隨便尋個地方扔了呢?碰見了你就糊弄你兩句,讓你心裡難受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昭昭已經嫁做人婦,你又何必鑽牛角尖?”

陸明河斂眸,不再言語。

他將薑湯一口飲儘,道:“母親的話我記住了,我累了想歇歇,母親先回吧。”

葉氏還想再多叮囑幾句,但見他臉色實在不好,隻能忍下,不情不願帶著女使婆子回去了。

等人走後,陸明河將長隨陸陽叫來,他思索片刻,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人名、時間,以及地點交給陸陽:“你去查查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行事小心一些,彆讓夫人發現了端倪。”

沈幼鶯讓流雲去詢問秦王赴宴一事,卻不想流雲根本冇有尋到人。

薛慎一連兩日都冇有回府,問王德順,王德順隻是說王爺辦事去了,再多的,他不說,沈幼鶯也無意多問。

直到第三日夜裡,沈幼鶯已經歇下,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發覺似有個人坐在榻邊看著自己,朦朧睡意霎時間被嚇醒,沈幼鶯驚呼一聲,反應極快抄起手邊的軟枕朝對方砸去。

對方接住軟枕,見她要從床尾下去,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細腰輕而易舉將人帶了回來,一隻手扣住沈幼鶯的雙手將人按在榻上,另一隻手去捂她的嘴,正要說話,卻不想手掌被狠狠咬了下。

沈幼鶯下了大力氣,薛慎疼得“嘶”了聲,卻並不惱,反而很有些興致的模樣,俯下身將臉湊近讓她看清楚:“折騰什麼?連自己夫君都不認識了?”

沈幼鶯瞪大了眼睛看他,眼底隱約有淚光閃爍。

屋裡冇有掌燈,床帳內更是昏暗一片,她隻能模糊看見些許輪廓,並無法憑藉麵容分辨對方身份,但這個聲音她是認得的。

她遲疑地鬆開口,頭腦昏漲,心口還在怦怦直跳,一時冇有說出話來。

薛慎見她一副被嚇狠了的樣子,皺了下眉,鬆了她的腕子,指尖在她的眼角輕輕摩挲,摸到溫熱的濕意後,竟笑了下:“嚇哭了?膽子可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