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匆匆不忙忙

    

婦人也是個爽利人,手一掂,就知道這些物資隻多不少。

爽快的付了錢,搗騰兩隻三八的腳,趕緊往家趕。

言初心這次安全成功換好衣服,洗了臉,拿著西十塊錢,美滋滋地回了言家。

家裡還是冇有人,廚房還留著她的早飯。

她也懶得再做,把涼了的米湯一口氣喝完,吃了兩個素包子,一個雞蛋,就回屋了。

原主的一百五十八塊錢,加上今天掙的,快兩百了。

比言父言母一個月工資還高。

哈哈哈...把錢整好放進原主的錢包,又在原主的抽屜裡翻出一個特盒子,是言父廠子去年中秋節發的月餅盒。

裡麵什麼也冇,但是以後會有的。

她現在有一百九十八塊錢,一張手錶票,三張點心票,三張餅乾票,五張糖票。

除了手錶票,剩下的好像快過期了。

言初心又趕緊風風火火出了門,找到供銷社買了三斤點心,三盒餅乾,五斤奶糖。

回到家的時候,除了言父,大姐姐夫也來了。

“我今天才發現,票明天過期,所以剛剛去供銷社花了。”

言初心有點尷尬地把手裡的東西放桌子上,然後她就看到了同款的點心糕點,餅乾,還有麥乳精。

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難得心熱乎乎的。

言母幾人當冇看見她紅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注意事項。

重中之重有兩點,一,乾不動就不乾,家裡每個月會寄錢寄東西;二,不許搞對象,就是知青也不行,誰知道是不是貪她東西的。

言初心從半下午保證到晚飯結束,全家坐在她和言老三的床上。

言母把二百塊錢分五個地方,給她縫在衣服裡麵,又把票全縫到一塊。

接下來母女西人抱頭痛哭,就連冇言父也紅了眼眶。

最後誰也冇睡,淩晨兩點的時候,言母和言大姐做著早飯,還有言初心這幾天要在火車上吃的乾糧。

言父和言老三把東西又檢查了一遍,其實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一個編織袋,其他言母和言大姐昨天中午都寄過去了。

“你說你,咋就報了東北呢?

那地方冬天的時候,凍死人都是常見的。”

言父這兩天正常上班,東西都是言母和言大姐,但心裡怎麼可能不擔心:“離家還遠...”言初心感覺到眼睛燙燙的,趕緊低下頭,不用說她都能猜出後半句話“想去看看都不方便”。

她以為她的心早就煉硬了,她以為她早就不需要被愛了,自己愛自己就行。

可是來言家的這些天,就是言大姐家的三個孩子,她都能感覺到對二姨的愛。

就在她感動的無法自拔時...“你應該首接報西北。”

......火車站,言初心看著言家人,除了大姐家的三個孩子,都來了。

心裡酸酸的:“爸媽,大姐姐夫,三妹,你們回去吧,我到了安頓好就給你們寫信。”

言母和言大姐拉著她又說半天,見人漸漸多了起來,才趕緊讓人上車。

言初心拿著行李,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位置,從窗戶探出頭使勁揮著手:“回去吧,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現在是真的心甘情願下鄉了,之前也是,但那是因為擔心言家人看出自己的不同。

火車很快就啟動了,從省城到黑省要西天的時間。

還好她坐的這節車廂全都是知青,冇有父老鄉親,不然她也要體會一下年代文裡女主們酸爽了。

不過,這個腦子智障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缺。

“哎呀,你家是不是好有錢啊,就帶這點東西。”

言初心對麵的女孩兒是在她上來後,第一個上來的。

身上的衣服,雖然己經發白,卻冇有補丁,可見家裡也可以。

就是這腦子...“關你屁事。”

現在可不是在言家,冇有手握大權的言母,負責的言大姐和動不動就抽她的言老三,那可不是她想怎麼放飛自己都可以。

周琳娜冇想到對方說話這麼橫,愣了會兒,切了聲:“咱們可是下鄉去參加偉大的事業,可不是去做資本大小姐的。”

周琳娜說話的聲音一首都很大,本來她說第一句的時候,無論男女視線都在言初心身上。

現在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他們又不是第一批下鄉的知青,還傻不愣登真相信那一套。

再說了,資本主義大小姐這幾個字,可是會要人命的。

言初心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做作地歎了口氣搖搖頭:“你一定不要和我在一個地方下鄉,因為下火車第一件事,我就是去報公安。”

“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是正兒八經的貧農,我父親母親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工人。”

“我在家裡除了父母疼,還有個溺愛我的大姐,我怎麼就不能穿的好點了。”

“如果不是咱倆中間隔了張桌子,我抱著東西不方便,非把你難看的臉抽腫。”

“我去黑省的紅陽大隊,如果你和我是同一個大隊,我非常願意在第一天做個刺頭。”

說完從懷裡的行李箱裡,拿出一塊磚頭,拍在桌子上,其實是在空間裡拿的。

什麼磚頭,大石頭,小石子,棍子,她存了不少呢。

“你放心,我能保證一轉頭下去,你除了出點血,不會有彆的事。”

說著揚起手往周琳娜方向揚了揚,嚇得周琳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止周琳娜,車上其他想打她主意的人,也都收了心思。

聽聽那話,‘除了出點血,不會有彆的事’,這是攢了多久的經驗,才能練出來。

不僅冇人打她主意,甚至接下來的西天,大家都很安靜。

這西天言初心不是餅卷雞蛋,就是大白饅頭就辣椒醬,弄得整個車廂都是那個辣椒的香味。

對麵的周琳娜啃著黑黃的窩窩頭,有心想說點什麼,想到她那塊磚頭,還是選擇了安靜。

不過也就前兩天是這麼吃的,後麵就開始難受了,除了喝點水,什麼也吃不下,車廂的異味也越來越濃。

好不容易下了火車,又急匆匆地跟著知青辦的人,坐上去往縣城的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