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隻是冇想到，董天武居然知道他的女兒。

“老泰山，此乃陛下賜婚的良緣，莫非你要抗旨不成？亦或是說，那河東衛家想要抗旨？”

“須知，抗旨不尊，乃是滅九族的禍事！”

李儒的神色頓時變得陰冷起來，淡漠地說道。

他來此之前，便已經查清楚了，發現蔡邕與衛家似乎有談了一樁婚事。

如今在蔡邕說出來，他纔算是證實了這點。

可他也無所謂。

若是有婚事，那便取消。

這天下的道理再大，也大不過皇帝的一封聖旨。

“這，這。”

蔡邕神色慘白，卻一時之間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君臣父子，一切早有定數。

他既然修習經典，心存報國之誌，那他就不能夠抗旨。

況且李儒的威脅，也十分直白。

他們西涼軍做事，向來是如此。

“文優，今後我與蔡大師也是一家人，不可如此無禮。”

董天武適時的打斷了咄咄逼人的李儒，然後便走向蔡邕，溫和道：“隻是天命不可違，蔡大師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我董天武受命於天，今後定然會照顧好你的女兒。在這亂世之中，跟隨我董天武，總比流離失所要來的好。”

“太師，若是你有其餘的要求，老夫都可以答應，隻是這大婚一事，還請太師重新考慮。”

蔡邕聞言，抬起頭，情真意切地請求道。

隻是當他看到董天武淡漠的目光，心中隻覺得苦澀。

他知道董天武決定的事情，他也改變不了，而壓在他頭頂上的大山，也讓他無從選擇。

再回首看著周圍的甲士，隻怕他再說一句不字，整個蔡府上下，都將被屠滅。

“蔡大師，今日除了這陛下賜婚之外，我還有一事需要蔡大師相助。”

“咱已經屠了朝中不少的貪官汙吏，卻也空出大量的官職，還請蔡大師出仕。”

董天武聲音威嚴，不容置疑。

“老夫已經年邁，恐已經無力為國效力。”

蔡邕此時心若死灰，哪裡還有空出仕，他神情恍惚，隻想著如何躲開這一劫。

隻是他心中思緒雜亂，卻冇有任何辦法。

一時之間，他隻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蔡邕，你可知那些被我殺掉的官員之中，有些官員其實並無大錯，他們隻是無能而已，罪不至死。”

“可為何也被我殺了？”

董天武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許多，而當蔡邕抬起頭直視著他，他才接著說道：“身為朝中重臣，若是毫不作為，讓天下處於紛亂之中，便已經有罪了。他們的一個無能的決定，甚至是無能的一句話，便不知道會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

“可我如今才明白，原來有些人，說是淡泊名利，卻見死不救，至大漢江山於水火之中，依舊逍遙自在，獨享安樂。”

“殊不知，這大漢乃是天下人的大漢。”

“大漢危在旦夕，但覆巢之下無完卵！”

“一旦異族踏入中原，太師可知中原會是什麼下場？”

“豈不聞，嬰兒貫於槊上，盤舞以為戲！”

“可曾知道，歲大饑，人相食？”

“蔡邕你覺得你便苦嗎？你可知道天下人有多苦？”

“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若經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我西涼苦寒之地的痛，天下人不知道，便也隻知道西涼人的惡，那我等便惡給天下人看！”

“我敬重你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也確實不曾作惡，想要邀請你出仕，拯救黎民百姓，安頓國家。”

“若是你執意不肯出仕，那便罷了！”

“但你要知道，倘若生靈塗炭，到時候受災者，豈隻有你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