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葉青羽驚訝。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冇有進入十人名單的確讓他有點兒困惑，但事實上，他是真的不怎麼在乎這個十人名單，得到越多就要付出越多，他不想在白鹿學院有太多的羈絆。
葉青羽對於自己的天賦有著極強的自信。
這種自信彷彿是與生俱來，他堅信，就算是不進入十人名單，自己的成就，也可以超過那十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從未將秦無雙、燕行天等人當作是自己的對手。
他從未想過真的花費四年時間在白鹿學院學習修煉基礎武道。
葉青羽要用一年的時間，將彆人四年的路走完。
他隻和時間比，不和彆人比。
“實際上，一開始，我選擇的十人名單之中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其中原因，除了孔空教習的極力推薦之外，實際上我也曾暗中觀察過你入學考覈的場麵，聽到了不止一位監考教習對於你的高度評價，說實話，十人名單之中如果隻選擇一個人，那這個人就是你，葉青羽。”
王豔歎息著道。
葉青羽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恭敬地點頭：“謝謝。”
對於虛榮心極強的某人來說，這一番說法還是很受用的。
“不過，就在我要宣佈最終名單的前一刻，突然院長的傳音，因為某種原因，你不能進入這個十人名單。”王豔每說一個字，都會觀察葉青羽的表情。
當她發現葉青羽臉上並冇有因為自己的話，而出現憤怒或者是激動的表情，平靜的就像是和風旭日之下的池塘一樣冇有波瀾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這個少年了。
“作為補償，我可以給予你一些特殊的小權利。”王豔微笑著說，看到葉青羽正欲搖頭，她擺手阻止，道：“先彆著急拒絕，這是一枚可以進入二年級乃至三年級區域的銘牌，你可以靠著它進入這兩個高年級的公共圖書館，借閱其中的武道書冊。”
葉青羽怔了怔。
這樣的話，那就真的不用拒絕了。
因為這個小權利，的確是他最需要的。
“多謝王部首。”他恭敬地行禮，接過了通行銘牌。
王豔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的瞬間，又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看好你嗎？”
葉青羽連忙搖搖頭。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王豔調侃地笑笑，在葉青羽一額頭黑線的無語表情之中，她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消失，就像是一個泡沫驟然破碎融化在虛空。
周圍凝固的光影，瞬間變得正常。
那片停滯在虛空之中的落葉，終於緩緩地飄落。
“身為部首，居然調戲學員？咳咳……這就是先天之上強者的力量嗎？元氣之力連方圓百米之內的空間都可以封鎖？”葉青羽哭笑不得。
見識了王豔的實力，他對於元氣武道的嚮往之心，也越發迫切。
隻有掌握了力量，才能揭開自身那一個個謎題。
隻有掌握了力量，才能讓自己的命運不被操控，那些塵封在歲月裡的公平公正，才能得到彰顯。
……
……
下午。
七號演武場。
“所謂第一皮境，就是先要讓你的皮膜堅韌，刀劍擊之，如擊敗革朽木，這一部分的修煉，純粹是依靠外家功夫，冇有辦法取巧，隻有通過勤修苦練才能達到……”
武修課上，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教習，正在向學員們灌輸凡武境的修煉法門。
白鹿學院的辦事效率很高。
早上部首王豔才說要按照學員武道基礎的薄弱程度來分班授課，下午武修課的時候，分班已經結束。
葉青羽和其他八十多名學員被分到了一起，接受最基礎的武道授課。
這些冇有武道基礎的學院，基本上都是寒門子弟，迫切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
當然，像是燕行天那種已經有了深厚基礎的天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課堂上。
魁梧教練開始傳授武道。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用吼的方式呈現，激盪猶如雷鳴一般。
“凡武境的六個小境界，皮膜、肌肉和骨骼這三層，修煉冇有先後順序，可以同時修煉……”
“但是到了之後，搬血換髓鑄就臟器，是要分先後的，因為越是往後，武道奧義就越深，血、髓、臟器這三層，已經涉及到了內家武學，是決定武者是後天還是先天的根本，修煉錯誤，動輒有性命之憂！”
“現在我傳授你們修煉皮膜、肌肉和骨骼的法門口訣，你們不需要懂，先跟我默唸，背熟了之後慢慢理解，如果三五日之後還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向我請教，明白了嗎？”
魁梧教習大聲吼道。
“明白了！”學員們大吼著回答。
“好，都給我聽好了……外家功夫就一個字，練！怎麼練呢，最基本的要訣是……除此之外，要做到肩與跨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內陰外陽貫為一氣，一行不順，難練他行！~”
魁梧教習大聲地吼出一些修煉口訣。
學員們都在大聲地跟著吼。
武道修煉，首先注重一個氣勢，所謂氣勢，就是氣，整個修煉過程，必須使自己變得興奮，高聲大吼，展現出自己的血氣來，讓整個人處於興奮之中。
葉青羽在人群之中，也放聲大吼。
雖然他對自己的天賦極有自信，但也明白，修煉之路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踏過來，天賦再好也要勤修苦練，所以在這個時候，決不能有絲毫的怠憊托大，反而更應該比彆人辛苦百倍地修煉。
“剛纔傳授你們的，是修煉總訣，接下來我要傳授你們的，是【八形神訣】之中的蛇形訣，這部【八形神訣】乃是白鹿學院數代天才強者修煉心得奧義的結晶，最適合凡武境煉體之用，而其中的蛇形訣，被稱之為練皮膜第一法門，極為精妙……”
魁梧教習說到這裡，大吼一聲，身形一動，開始施展蛇形訣。
“第一式，金蛇起陸！”
魁梧教習身形一轉，原本健壯的身軀，突然像是綿軟無骨一般，踏步前傾，手掌如蛇首一般，靈活翻轉，整個人就像是一條金色巨大神蟒，突然抬首盤踞出現在陸地上一樣。
空氣之中隱隱有‘嗤嗤’的聲音幻化，彷彿是巨蟒神蛇在吞吐信子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每一個學員都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牢記教習的每一個動作。
“第二式，騰蛇走霧！”
魁梧教習大半個身軀已經貼在地麵上，以奇異的弧度扭動，彷彿是騰蛇在地麵行走一樣，看似遲緩，實則極快，隱隱有霧氣在周圍浮現。
這樣的場景，就彷彿真的有騰蛇在騰雲走霧一樣，神秘而又可怕。
葉青羽若有所思。
蛇形之所謂最適合修煉皮膜，是因為蛇行走之時貼地，與地麵摩擦，模擬蛇形，可以讓身體皮膜被不斷摩擦，使之變得堅韌，配合蛇形訣法門，的確是修煉皮膜的不二方式。
“第三式，角蛇應尾！”
魁梧教習再度變換身法身形，真的像是一頭活生生的蟒蛇一樣，惟妙惟肖。
“第四式，玄蛇盤石！”
“第五式，白蛇吐信！”
“第六式，風蛇繞樹！”
“第七式，毒蛇噴沫！”
“第八式，神蛇煉月！”
魁梧教習不斷地變換身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地在葉青羽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這位魁梧教習的身影，眼前就彷彿是真的有一條蠻荒巨蛇在行走盤鎖一樣，時而吐信，時而暴起，時而盤石，時而噴射毒液……
一股蟒蛇暴戾凶殘的氣息迎麵而來，令葉青羽彷彿是置身於大荒蛇群之中一樣！
“好，今天就傳授你們這八式，彆小看它們，其中的武道奧義，絕不簡單，所謂大道至簡，正是這個道理，小傢夥們，如果你們在半個月之內，能夠熟練掌握這八式的精髓，那達到凡武第一皮境就指日可待了！”
魁梧教練施展完畢，大聲吼道。
他的目光，在學員們身上掠過，發現大部分學院都在苦苦思索著什麼，有幾個心急的小傢夥，已經扭動著身軀試圖模仿。
他笑著點了點頭。
畢竟是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天才們，倒也模仿的像模像樣，達到了形似的地步。
“咦？”
魁梧教習的目光，落在葉青羽的身上，突然一怔，一聲低低的驚呼。
隻見葉青羽身如蛇行，正在緩慢而又舒展地施展著蛇形訣。
陽光之下，葉青羽身形舒展，第一式【金蛇起陸】已經施展完畢，每一個動作的細微之處，竟是絲毫不差，分明是已經徹底掌握了這一式的全部動作要領。
“有點兒意思，居然這麼快就掌握了……”
魁梧教習心中暗暗點頭，葉青羽是班裡的重點苗子，他之前自然已經就關注過。
這一部【蛇形訣】雖然看似簡單，但大道至簡，卻蘊含著煉體最為精純的奧義，乃是無數前賢千錘百鍊得出的心血結晶，且白鹿學院的完整版的【蛇形訣】，與外麵流傳的縮減版又有不同，更為精妙，要完成每一個動作的記憶再現，都很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