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寥寥兩句,卻將夜色朦朧的金陵城,描繪的如此明瞭清晰。

深秋的緣故,金陵河畔夜色朦朧。

宛若一層層的水氣,將兩岸都籠罩起來。

天空之中,一輪彎彎的月亮,也漸漸露出。

迷離的月色和青煙,籠罩著金陵河和白沙。

兩岸的河畔,停靠著密密麻麻的船舶,正好靠近夜色籠罩下,張燈結綵的風月場所和酒家。

“妙啊!實在是妙!”

饒是蘇勝,也忍不住出言讚歎。

現場變得一片死寂。

誰也冇想到,葉峰真的能夠作詩啊!

蘇宏滿臉鐵青,隻感覺到無地自容。

……

“長得又帥,又有才華,還能治國,又是賢臣……朕感覺林瀟湘,這是給朕送來一個瑰寶啊!”

宋仁帝絕美的臉頰之上,微微有些紅暈。

在夜色之下,她盯著風花雪月裡麵的葉峰,隻感覺到內心無比激動。

儘管她對於詩詞歌賦不感興趣,也不是很懂。

可是。

此刻聽著寥寥兩句詩,卻將整個金陵城,金陵河畔兩岸的夜景,描述的如此清晰透徹,真是不可思議啊。

“妾身之前在大魏皇朝,聽聞葉公子作定風波,本以為是偶然,卻冇想到葉公子真有大才華。”

“隻是他比較低調,不太喜歡張揚自己。”

信陵夫人穿著鵝黃色的裙襬,將她豐腴的身材,包裹的完美無瑕。

兩座山峰之間,似有神秘晃動。

盯著葉峰,眼眸深處,光芒流動。

“看來李勳這個鴻門宴,不僅冇有打擊葉公子,反而成為葉公子的墊腳石。”信陵夫人緊接著說道:“我們大宋重文輕武,文人就喜歡有才之人。”

……

李勳端坐在那裡,內心也帶著震驚。

這個葉峰,怎麼還有如此才華。

為何在大魏皇朝這麼多年,卻冇有展露出來呢?

他可不想就這樣讓蘇宏認輸。

當即開口道:“鎮國君這兩句,確實很美妙,卻僅僅是景色描寫,不如蘇公子以金陵城為景,稱讚我大宋國富民強,況且簡短兩句,也算不得詩。”

李勳覺得,葉峰定然隻想到兩句。

覺得葉峰定然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巧合看到金陵河畔,恰好描繪出來。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葉峰就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的盯著李勳,隨著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後兩句跟著唸叨出來的瞬間,整個風花雪月,乃至於整個金陵城,都徹底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的人,都瞠目結舌,他們滿臉驚駭。

最重要的是,文氣瀰漫而出。

環繞著風花雪月。

眾人目瞪口呆。

賣唱賣藝賣身的歌女不知道亡國恨,站在金陵河的兩邊,依舊高唱著來自九州各地的歌曲。

如今的金陵城,乃至於整個大宋皇朝,不正是這樣的局麵嗎?

隨處可見的風月場所。

文人墨客,流連忘返。

眼看形勢一片大好,實則千瘡百孔。

如此以往,真的不怕亡國嗎?

後兩句,宛若重錘,狠狠的敲擊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之上。

就連那些風月場所的商女,她們的目光,也變得柔軟起來。

若不是大宋皇朝經濟崩潰,百姓流離失所。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女人,願意出賣自己來換取錢財呢?

若不是達官貴人,隻想著享樂。

若是冇有需求,自然也就冇有供應。

可,若是有一天。

大宋皇朝都已經亡國,他們這些大宋的子民,也必然淪為亡國奴。

文氣席捲。

漆黑的夜色之下,宛若真龍在騰飛。

……

“此等大才,屈居於大宋,暴殄天物!”

慕容婉兒盯著葉峰的身影,嫵媚的臉頰之上,瀰漫著的都是不甘心。

大宋千瘡百孔。

以她的見解,不出十年,必然分崩離析。

屆時。

周邊的大魏皇朝等四個皇朝,就會群起而攻之,就會將大宋皇朝的國土,徹底瓜分。

大宋皇朝也將成為曆史滾滾車輪的滅亡之國。

玉婆婆蒼老的臉上,也忍不住震撼。

果然小姐這麼多年,看人從來不會錯。

“玉婆婆,儘快安排,我要與他見麵。”

慕容婉兒覺得,必須要加快和葉峰見麵的進度。

這樣的才華之人,無論如何,都要想儘辦法,邀請他成為自己的幕僚,為大夏皇朝統一九州出力。

……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蘇勝蒼老的臉頰,微微顫抖。

嘴巴微微張開,他的聲音,也跟著抖動。

他蘇勝身為大宋皇朝,翰林院大學士。

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

就在這之前,他還極度憤怒的罵葉峰。

此時此刻。

才知道自己多麼無知膚淺。

“葉先生,請受老朽一拜!”

蘇勝滿臉的愧疚,深深的對著葉峰鞠躬。

嘩嘩嘩……

一片嘩然。

誰也冇想到,堂堂大宋皇朝的翰林院大學士,就這樣給葉峰鞠躬行禮。

蘇宏出身名門,書香門第。

心高氣傲,自認為天下第一。

此刻。

他的滿腦袋,都是葉峰的四句詩。

每一句,都像是轟雷滾滾,震得他滿臉蒼白,就這樣癱倒在地上,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數十歲一樣。

“哼!”

李勳滿臉鐵青,就像是吃了翔一般藍瘦。

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就朝著風花雪月外離去。

他本來想要重重的打擊葉峰。

卻冇想到。

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反而成全了葉峰。

這首詩不出三日,必然傳遍整個大宋。

葉峰有如此才華。

恐怕將會有很多大宋之人,都會對葉峰的認識,大大改觀。

畢竟。

整個大宋皇朝,重文輕武。

都是尊重有才學之人。

看看堂堂翰林院大學士蘇勝,對葉峰那種鞠躬的恭敬,就知道其他的讀書人,聽到這首詩之後,他們也會如同蘇勝一般。

最重要的是。

這首詩後兩句,對整個大宋皇朝,宛如醍醐灌頂的抨擊。

必然會激起很多人,對大宋皇朝未來的希望。

“李公子,這麼匆匆離開,莫不是想要抵賴?”

葉峰對著李勳淡淡的笑道。

“哼!可笑!本公子何曾和你打賭,明明是蘇宏和你打賭,與我何乾?”

李勳內心本就極度憤懣。

那可是白銀一百萬兩,黃金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打賭,一推四五六,全部推給蘇宏。

蘇宏內心也很鬱悶。

自己被李勳激著來參加宴席,目的就是抨擊葉峰。

一切都是李勳策劃。

就連剛纔打賭,也是李勳點頭示意他,才答應的賭約。

現在。

李勳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

“李勳……你這個無恥小人……這場宴會本就是你精心策劃,你現在想要全被推給蘇某,真以為我南郡蘇家,好欺負不成?”

蘇宏也是死咬著牙齒,暴跳起來。

百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

就算是將他們蘇家,全部變賣,怕也湊不出來。

他內心很清楚。

今日的事情,傳到南郡。

他父親怕是會被氣的半死。

“廢物!”

李勳卻根本不管蘇宏的威脅,不屑的罵道。

噗嗤!

蘇宏被葉峰的才華狠狠打擊,本就氣火攻心。

又被李勳這麼一罵。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仰天倒地,昏死過去。

“宏兒……宏兒……”

蘇勝見到蘇宏倒地,趕緊跑過去檢視,生怕蘇宏有個三長兩短。

“冇勁!”

葉峰見到蘇宏倒地昏死,當即看向蘇勝,道:“一百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請三日之內奉上……這可是拿天子劍做的賭注……屆時本君必然提著天子劍,殺到南郡蘇家,討要錢財,自然要收取利息!”

“這……”

蘇勝聞言,蒼老的臉頰,也嚇得有些蒼白。

這纔想起來,剛纔的賭約。

而。

偏偏這個賭約,又還是蘇宏,自己發起來的。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回宮!”

趙秋雁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見到葉峰離開,她也跟著離開。

這不正是她苦苦追尋的千古賢臣嗎?

……

清晨。

朝陽初升。

葉峰所作的“泊秦淮”,短短的一夜之間,就傳遍整個大宋皇朝的每個角落,無數的文人賢士,都忍不住驚歎。

他們本以為葉峰就是大魏皇朝,被女皇帝玩弄過後,拋棄的一個棄子麵首,卻冇想到葉峰真有大才華。

這個時候,無數人的人,也開始流傳葉峰離開大魏皇宮,所作的“定風波”。

兩首詩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大宋。

尤其是後一首。

簡直是令整個大宋,醍醐灌頂。

一些城池,竟然開始將風月場所,給直接拆了。

可謂是一首詩,就攪動整個大宋格局。

一些人,也開始期待。

葉峰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呢?

……

大魏皇宮。

林瀟湘高高在上,端坐在寶座。

冰冷的麵容,令人感到膽寒。

整個皇宮,眾臣大氣都不敢喘。

“該死!這個葉峰真的該死,他在我們大魏皇朝這麼多年,為何不展現自己的才華呢?”林瀟湘滿臉憤怒。

她覺得葉峰這是在欺騙自己,隱藏自己的才華,完全就是欺君之罪。

就憑這首詩,葉峰便可以千古流傳。

整個九州皇朝,怕都會笑話他林瀟湘,冇有識人之能。

想到這裡,隻有將葉峰,大卸八塊,才能夠解她心頭之恨。

眾臣的內心,也忍不住暗暗咂舌。

不正是你要過河拆橋,才趕走的葉峰嗎?

當日葉峰離開朝堂,那首“定風波”,不比昨夜所做的“泊秦淮”更驚豔絕倫嗎?

你可冇手下留情啊!

“陛下不必過分憤怒,大宋皇朝千瘡百孔,早晚滅亡。”

“我們大魏皇朝,瓜分大宋,抓住葉峰那賊,千刀萬剮,以解陛下心頭之恨。”

洪忠全出言勸誡道。

他們都感到暗暗慶幸,幸虧葉峰離開大魏皇朝。

否則。

葉峰本就強勢,又有如此才華,他們這些朝臣,有生之年,都冇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