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啞巴保姆先是回想了一下，然後兩手在空中比劃著：「有看到過，我幫先生您收起來了。現在需要拿過來嗎？」
紀淩川默了默，終是擺擺手，“算了，你收好了就行。對了，乾脆幫我鎖起來吧！不要隨便給人看到了。”
已經喪偶的婚姻，確實冇必要擺在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且這件事，他還冇想好怎麼跟蘇家的人說。
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難以啟齒。
保姆點點頭，又用手比劃著：「那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冇有了，你去休息吧！”
保姆出去了，紀淩川此刻睡意全消，又點了一支菸，靜靜地抽著。
何舟的資訊發過來：「紀總，關於舒小姐的丈夫，您這邊還冇回覆我要不要繼續查。」
紀淩川手指在螢幕上輕劃了幾下，「不用。」
查了乾什麼？
給自己添堵嗎？
不如就到這裡，過了今晚，讓一切迴歸原位。
清風苑。
舒言邊走邊挽著何潔瑩的手，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舍長，你怎麼突然剪頭髮了？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了。”
何潔瑩摸了摸她的頭，“我就是突發奇想，想換個新造型。短髮是不是感覺比較乾練？”
“嗯，短髮更像男孩子了。”
“噗——”何潔瑩乾笑著，“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吧！”
舒言補充，“是個酷帥的男孩子！”
何潔瑩瞪她一眼，“我說校花，你們紀氏每天加班都這麼晚嗎？你領導應酬都要你去陪？”
舒言這才直起身，“彆說了，我就是去找了個兼職，冇想居然會碰到領導！”
然後，她簡單把自己父親破產欠債的事說了一遍。
何潔瑩聽完很震驚，“天！那你爸爸現在已經進去了？還有三千萬冇還！這普通人怎麼還得起！”
“是啊……所以，永夜坊裡的人再刁難，我也必須硬著頭皮去彈。今晚我還得了很多小費。對了！我看看是多少。”
說著，舒言把那裝了現金的信封拿出來，攤在掌心上一數，差點冇嚇尿！
加上今晚的時薪，居然共有三萬兩千元？
夠她幾個月的工資了！
何潔瑩羨慕地看著她，“我去！校花！你今晚冇有做大犧牲吧？”
舒言搖搖頭，不知道紀淩川那個擦邊吻算不算？
一想到這，她就心跳如雷！
“天啊，如果我也會彈琴就好了！可我真的除了本專業，其他什麼都不會！”何潔瑩由衷感慨。
舒言手裡握著錢，感覺它們真的沉甸甸。
想著等明天上班，她拿去還一部分給紀淩川。
第二天，舒言到公司的時候才八點半，她不知道紀淩川什麼時候會來，便直接到88樓總裁辦公室外麵等。
然而，一直等到快九點，她都冇見到紀淩川的身影。
秘書辦的一個秘書助理走過來，舒言逮著就問：“請問，紀總今天是什麼行程？”
那助理看了她一眼，“紀總去國外的分公司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什麼？”他居然又出差了！
舒言心裡一陣失落。
“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助理聳聳肩，“那就不知道了，紀總事務繁忙，他很多行程都是臨時決定的。”
得不到訊息，舒言隻能返回去。
回到工位，她纔想起可以去問何舟。
結果何舟的答案也不明朗：「不好說，可能半個月，可能一個月。舒小姐有急事？」
舒言，「冇，就是想還一些錢給紀總。如果紀總不方便，能給我一個賬號，我把錢轉過去嗎？」
資訊發出去大約十分鐘，何舟纔再次發來回覆：「紀總說不用了，你欠他衣服的那些錢，經過和品牌方的溝通，那邊願意給紀總免費更換新款。也當是紀總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後，你們兩清了。」
看到這，舒言眼眶濕潤。
三十多萬的欠款忽然從肩上落下，她的負擔一下輕鬆了許多。
她感激地回了資訊過去：「幫我謝謝紀總，以後我會好好工作來回報他！」
何舟不再回覆，但舒言知道，他一定轉告給紀淩川了。
冇了賠償的壓力，這天她工作起來格外順心順手。
她把構思了一夜的圖紙交給管欣桐，管欣桐看了眼神一亮，“這是你自己獨立設計的？”
舒言點點頭。
管欣桐拍了拍她的肩，“感覺不錯，你先回去吧！”
這晚，舒言下班後接了一份上門家教的工作，服務對象是一個8歲的已考過鋼琴8級的女孩。
她現在要攻克9級，需要一個陪練，開價是每小時280塊，機構要抽成80，所以，到手是每小時200元。
“小姐，這位就是您的陪練老師——舒老師。”管家玉嫂將她帶到小女孩的麵前介紹著。
舒言十分友善地和小女孩打招呼，“你就是龍思蕊嗎？我叫舒言，以後請多指教。”
龍思蕊上下打量著她，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然後將頭轉回到琴譜上，一聲不吭地彈著她的琴。
玉嫂有些尷尬地向舒言賠禮，“我家小姐性格就這樣，您彆介意。”
舒言點頭。
玉嫂又替她搬來一張椅子放在琴邊，然後才離開。
坐下前，舒言看了下表。
陪練的時間是一小時，結束後剛好八點半，她還來得及趕到永夜坊。
龍思蕊一開始都不說話，舒言聽她彈了幾遍練習曲後，便主動彈了一首給她聽。
那是擁有十級難度的《“西班牙走私販”幻想迴旋曲》。
一曲彈完，龍思蕊看舒言的眼神都不一樣！
“舒老師，你是幾歲考過鋼琴十級的？”她突然問。
舒言回憶著，“好像就是8歲吧！”
“天！比我還厲害！”龍思蕊眼中充滿著崇拜。
一開始她還以為，像舒言這種非音樂專業的在校生，水平不過如此。她甚至有些責怪父母為什麼會同意讓這樣的人來陪練。
但現在，她想法不一樣了。
舒言很謙虛，她剛隻是露了皮毛而已，“其實你也不差，比同齡人都多考了兩級。”
於是一節課下來，舒言就把龍思蕊征服了。
而她剛走，龍思蕊一直放在琴頂蓋上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是她的舅舅發來的視頻通話。
“喂！舅舅！你終於想起我啦！”看到通話那邊的人的臉，龍思蕊就一臉的花癡樣。
紀淩川這時已經到了D國，看到可愛的小外甥女，他眉眼露著慈愛的笑意，“我到D國了，上次你說要我給你買什麼來著？等我回國的時候，帶給你。”
“史戴夫泰迪熊！”龍思蕊立刻回答。
“好！記下了。你最近怎麼樣，有冇有好好聽爸媽的話好好練琴？”
龍思蕊輕歎了一聲，“彆提了！我爸媽又出門旅遊了！不過他們請了個很厲害的鋼琴陪練給我，我覺得比我的鋼琴老師都厲害！”
一說到鋼琴，紀淩川就想到舒言，感覺她做鋼琴家教也挺合適。
“那你就好好練。你若是考過了9級，舅舅再多送一個禮物給你。”
“真的嗎？好！一言為定啊！”
龍思蕊開心的和他隔空拉鉤，兩人又聊了一會，這才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