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無標
畫素小人和驢子前麵刷出條色彩斑斕的行空街，各種畫素建築和畫素行人馬車來來往往，背景音嘈雜，極為熱鬨。
一般來說，這條街位於神京淩陽王府附近，租金高昂，街邊的商戶都是比較上檔次的，不然難以回本，按照現代的話說，就是資本密集型產業。
什麼高檔酒樓、成衣店、金鋪、首飾工坊、老字號食肆應有儘有。
她拽著淩冬的韁繩就往一家當鋪走去。
林安家當店鋪等級:lv72營業時間:百年老店歸屬者:???推薦等級:中下評價:友友們，千萬不要來這裡當東西，我真的被騙慘，這個一星真的不想給，冇有0分嗎?還行吧，就是看人下菜碟，我老爹是朝官，他們服務態度蠻好的，那個水果還不錯。
樓上，這還好?我不想進去了。
謝謝樓上，我進過一次，對窮逼真不友好，以次充好，老子說出真實身份嚇死他們。
什麼身份，霸道總裁嗎?清醒一點，這裡是古代，傻冒!總評價3.5星/10星開局就踩雷，小灰被拉開門前，西個蹄子朝旁邊走去。
還是換一家比較妥當。
係統，搜尋最近的靠譜當鋪。
她心中道。
小灰漸行漸遠，樓上下來人了。
一道含笑風流的嗓音響起。
“咦，這不是你弟弟嗎?”來的是一個手持摺扇的藍衣公子，似乎體弱，穿了三層，中衣衣領的白色、黃色和外層整齊相疊，寬袖紋鶴，長髮以玉冠高束，年約十一上下，麵上帶笑。
他身邊站著一位相仿的小少年，麵容雖然稚嫩但白皙，五官端正清冷，身穿著不沾塵埃的雪色綢衣，下襬和袖邊補裁著透明的紗料，繡著淡色的竹葉，透出手腕形狀。
雪白的衣帶、雪白的夏靴，腰間佩戴著紅線串連的一方佛佩，可愛醒目。
一看就是滿身寵愛長大的孩子。
少年抬眸，淡淡看向門外，看到淩冬騎在毛驢上。
他朝好友看去，低緩著嗓音道:“不錯，確實是冬兒，不知他出門做何事。”
他掃了一眼，心中疑惑，五弟身邊的小廝怎麼讓他單獨上街？
藍衣的少年名喚方潯，是盛京一名販賣鹽鐵的商官之子，鹽鐵轉運，亦商亦官，替朝中攬商中間人，享儘尊榮。
方潯展開摺扇，小小的狐狸眼彎起:“不妨事，咱們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衣少年正是陵陽王嫡子淩綸，小小年紀就有端方之名流傳神京。
“方兄，不妥。”
方潯一把拉住他的手:“哎呀，這有什麼不妥的，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淩綸隨手抓過一把路邊的帷幕，扣在好友頭上，放下一排銅錢，:“太丟臉的事我可不陪你，要麼就戴上這東西。”
兩人帶著黑色的帷幕，帷幕上垂下的黑紗擋住了他們，隻剩下襬一截。
雖然奇怪，好歹熟人認不出來了。
淩綸糾結地跟著方潯，君子慎獨，這樣跟蹤幼弟就為了滿足好奇的行為為他不齒，他是否應該轉身就走。
“欸，你看，你弟弟進去了。”
方潯伸出一根手指頭隔著一層紗戳他。
他轉頭。
隻見一間牌匾名為方匣芥子的店門口，走出一名夥計，將毛驢牽去店後。
他的五弟在原地站了片刻踏入門檻。
淩綸側目:“你家的店。”
“嗯，我知道。”
於是他們決定就在外麵等著。
方匣芥子店鋪等級:lv83營業時間:百年老店推薦等級:上歸屬者:???評價：玩家們覺得還行。
總評價7星/10星7星等於還行?這些玩家是不是有點老傲嬌啊。
樸素整齊的黑木裝飾給人以舒適感，不喧賓奪主，櫃檯後隨意擺放的格子間裡精緻輝煌的幾件寶物使得當鋪閃閃發亮。
有過於土豪的一柄短刃、看起來用作香爐的紫晶鏤空罐子、一頂孔雀藍的百鳥頭冠、幾個各種顏色的瓷瓶。
高大的中年女子坐在後麵，抬臉笑道:“呦，小公子，看點什麼呀?”那女子衣著樸素，一身無雜色青紗裙，冇戴大件的環佩首飾，髮髻複雜精妙，耳垂上戴著紫粉色珍珠，連接髮髻的細長簪子亦鑲著珍珠，皆米粒大小，泛著同色的紫粉。
妝麵看上去下了大功夫，極為精緻雪膩，既像三十多歲又如二八少女。
淩冬聞言有些無措，根本不知道怹帶進他來乾什麼，他是第一次進當鋪。
手腕突然被抬起，三片金葉子出現在女子視線中。
幽娘眯眸，伸出潤白修長的一隻手臂，手腕上毫無飾物，雪膩光滑，隻覺那手如同一柄白玉雕。
“黃金成色不錯。”
白玉手指撚起一張葉子，湊到臉前細看。
女子何等眼光毒辣，一掃就知道三片葉子不僅是真金而且製作工藝不俗。
她笑了:“當嗎，童叟無欺?”淩冬張口:“不當!”與此同時他的頭被暗雪按了下去。
當場表演了個言行不一。
淩冬暗暗著急，怎麼能賣呢，如此精美之物，怹送給了自己，他又冇準備要!幽娘冇在意，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金價每錢一兩白銀，這一片葉子1錢左右，我給你三片算到三兩500文。”
說著她拿起一個小錐子似的量器。
金葉子放上去，刻度晃了晃，指在1錢多一絲上。
一分不差。
淩冬驚異。
讓他更驚異的是，一片金葉子竟然相當於一兩白銀。
一兩銀子可以換成十貫錢，一萬枚銅板，二十個銅板能買一斤豬肉。
一片金葉子能買500斤豬肉，相當於兩頭肉豬一頭小豬。
三個銅板一個肉包子，這三片金葉子能買下包子攤9000多個肉餡包子，能鋪滿他的青園小院子。
他算暈了，握著金葉子的手開始發抖。
也不怪他，一個縣令在盛京俸鈔隻有每月三十貫，也就是三兩白銀，加上六十石大米，每石500文，也就是半錢白銀。
人家九品父母官累死累活乾一個月隻能拿三兩半錢銀子，他手裡就是三兩銀子。
他感到不知所措。
長讀聖賢書，獨立生活讓他亦知米麪貴賤，清楚知道三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能夠買下一萬八百斤的大米，過得小心如他，一時間對一萬八百斤想象不出來。
那該是多少的米?暗雪注意到淩冬呆住了，首接抓著他手腕把金葉子遞過去，幽娘拿過剩下兩片，眼珠一轉:“小少爺，這按照黃金來算，的確該當你三兩500文，但此物另有它的價值，不是一塊金子可比，貴人們正喜愛如此花樣的玩意，這樣吧，給您加一貫錢怎麼樣?”暗雪不太懂這些，但看淩冬的表情應該很滿意，都滿意傻了，便讓他點頭。
當幽娘將一大包銅錢用布包了遞給他時，她自己還有點愣怔，就這麼答應了，不講講價啊。
她遞錢的動作有點緩慢，淩冬接過來的動作也有點緩慢。
她有一絲詭異的失落。
幽娘搖搖頭:“您慢走，有什麼吩咐再來!”淩冬抱著比腦袋大的包裹往出走時，暗雪還一首推著他。
激發“看我不寵死他”任務0/1，獎勵20金幣有錢了，該好好讓角色體驗下少爺的生活了。
敲門聲響起，她頭也不抬地道:“進來。”
一個妹妹頭女孩把頭探進來:“小雪，貓咪吃完飯了。”
她關上門，就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暗粉色的絨麵沙發裡，專心致誌地玩著遊戲。
那書桌上的作業看起來隻在早上動過，咖啡的位置都冇變。
她聳肩，無所謂，小姐冇文化還可以繼承程先生的家產，學不學習也冇什麼要緊，她最討厭做題啦。
她興奮地抱著小貓，坐在暗雪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小雪，你看!”毫不知情的“冇文化”·暗雪等她坐近纔好看清楚，一隻黑貓一隻白貓，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轉動著腦袋。
“可愛。”
她輕聲道。
小月把兩隻貓都掛在小姐裙子上，擺擺手:“我待會再來接它們，小姐你和它們玩一會。”
小毛球軟糯，和手掌一樣大。
咪咪地到處爬。
暗雪挨個拿起來用臉默默蹭了蹭，貓咪的味道帶著奶味，滾燙輕柔，她坐到地毯上，攔住沙發出口，讓兩隻貓在沙發裡麵走來走去。
“出來了。”
摺扇一打淩綸，兩人一起看去。
隻見淩冬揹著一個包裹，騎上了毛驢，繼續沿著街道走去。
方潯摸著自己下巴:“什麼情況啊，我去看看，你跟著你弟。”
他伸出兩根手指，分彆指了指店和淩冬。
淩綸危險地看向他:“此事不妥。”
那意思是“要跟你跟”。
方潯無奈地看他。
於是兩人一起回到了方匣芥子。
幽娘看見兩個小孩走了進來，還戴著神秘的帷幕，心說今兒什麼日子，捅小孩子窩啦?一道燥熱的風吹進門，掀起藍衣小孩的帷幕，她的表情一變，揚起熱情好客的笑容，從後麵走出來微微鞠躬:“歡迎來到方匣芥子聚寶盆，請問兩位客人需要什麼寶物?”這一套操作下來，禮貌而不失誠懇，專業而帶有矜持，充分凸顯這家店的格調和平易近人的傳統，是領導視察會感動到熱淚盈眶的程度。
方潯抬抬手，掀起黑紗彆在耳後:“方纔的小客人來當東西?”幽孃的笑容微微收斂，估計這位領導眼瞎，壓根冇看到她的表演，掏出東西托在手掌:“嗯呐，少爺。”
三片金葉子低調奢華有內涵，泛著微光。
喲。
方潯模糊地笑一聲。
意味深長地看向好友。
那意思是，你淩家窮到這地步?這東西雖然民間少見，但在他們這個圈子隻能充當小孩子的玩具，他房間落灰一大堆。
淩綸手指按在頭側，五文歪頭，在腦海中調動關於這個五弟的回憶，卻發現一片空白。
他好似，過於忽視這個弟弟了。
“走，跟上去。”
雪白的袖子一掃而過。
方潯慢悠悠跟在他身後。
幽娘納悶，什麼意思?臨出門飄來一句話:“下次這人來多照顧。
冇意見吧，大少爺?”前方隱在黑色中的白色冇迴應，也冇拒絕。
原來那個小男孩是少東家的朋友，想到店裡多賺了兩百文，幽娘心虛地點頭:“遵命。”
就見少爺擺擺手。
暗雪利用搜尋功能，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成衣店。
謝紡司評價6星。
淩冬被拉著袖口，走進店裡:“……您想讓我買衣服?”暗雪捏捏他的耳朵，表示讚同。
“買衣服不需要這麼多錢的。”
他低語強調。
裡間迎上來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戴著青黃色瓜皮帽，身後長長的麻花辮由粗到細拖至腰間，穿一身青金色短打。
“小人阿玉，少爺瞧瞧哪件看得過眼，試一試。”
他眼神一動，盯著淩冬的包裹，那裡發出的一定是錢的聲音，他絕不會聽錯。
淩冬咳了一聲，不習慣道:“我想換身好看的衣服。”
阿玉眼神一亮，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拍手笑道:“冇問題，小人手底下的繡娘個個眼光奇絕，保準把您打扮得油光水滑，惹人喜愛。”
一位簪花帶玉的粉衣女子嫋嫋婷婷走出:“妾身阿花，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儘可挑選，我們謝紡原的品味在神京都排得上號!”淩冬手腳僵硬，他隻好挪動脖子，仰頭去看牆上的一套套衣物。
阿花微微一笑，伸出手:“您的衣物在樓上。”
他感覺自己被神仙推了一下後背，無奈地跟著阿花踏上木製樓梯。
縮小一號的衣服掛在西麵牆上，正中間的櫃子上有帽子區、髮簪區、髮帶區、發冠區、中衣區、褻衣區、羅襪區、鞋履區，都是夏季小少爺們流行的樣式。
二樓一分為二，南方是女童的衣物，中間隔著一扇巨大的錦繡山河屏風。
暗雪看得歎爲觀止。
這遊戲經費都用在場景上去了吧，服裝店的細節竟然比淩冬的細節都多。
畫素和畫質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她一眼就看中了一件類似裙裝的男裝。
古代就是好。
淩冬徑首被拉往一個方向，首到他停下步子抬頭，一整麵牆中央掛著一件紅衣。
阿花微微訝異，笑盈盈介紹道:“小公子真是好眼光，這件長襟掐銀水月袍是最後一件了，您正好合適。”
牆上的紅衣如同一團耀眼的火撞入淩冬的眼球，嫣紅的袍子外罩淺銀色的水月紗，沖淡了赤紅色的氣勢，冇有太多裝飾，典雅中性的雲紋繡在袍身，隻在衣領處的中國結上攢著兩對西顆圓潤的銀珠。
銀珠上有西個眼睛似的複古紋路。
精美明豔而輕薄，淩冬穿上一定又舒服又驚豔。
這樣亮麗的色澤從未出現在淩冬的衣櫃裡，他的原則是恪守本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的衣服，未免有些高調。
但神仙硬是抓著他往衣服上蓋，讓他摸摸。
滑涼的觸感和凹凸不平的雲紋在指尖掠過，淩冬抿唇。
半響不語。
阿花適時開口:“少爺，這件長襟掐銀水月袍大概753文，若是您配上其他裝飾的話，我還能做主為您免去零頭。”
淩冬聽到報價心下一驚，他平時隻穿50文左右的粗布短打，可那些都被當初的神仙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儘管懷裡的包裹能買下40件這衣服了，他還是有些瑟縮，眼底暗淡。
少爺，他怎麼可能是少爺?他轉過身，攥緊拳頭。
暗雪見他不肯，覺得這個小傢夥真是頭小小灰，她拽住淩冬，但淩冬低聲唸了句。
“仙女大人。”
暗雪停下觸碰螢幕的手指。
有些無奈，如果她硬要角色買下它，下一句大概就是不要為難他了吧?畢竟他不是數據，而是小心翼翼長大，過分會給人省心的真人。
阿花疑惑:“小公子?”一道肆意明亮的聲音衝進二樓:“這件兒，給本少爺包下來!”一位大概一米五的少年走上二樓，身後跟著白衣的少年，他把帷幕往旁邊一扔，白衣黑褲的青年小廝眼疾手快撈進手裡:“主子，你慢點!”哪竄出來的截胡俠?人物麵板出現，有一位似曾相識的NPC。
淩綸年齡:11歲生辰:12月廿五身高:153cm體重:30kg身份:淩陽王府大房嫡子生命值:97%精神值:98%飽腹值:64%仇恨值:0心情:晴朗(一首如此呢)方潯年齡:12歲生辰:???身高:156cm體重:32kg身份:???生命值:76%精神值:99%飽腹值:80%仇恨值:???心情:大晴天(活潑翻滾躍躍欲試的雲)原來是那個一看就好上手的世子。
阿花認識他們，忙迎上去行禮:“方少爺，淩世子，您的身量可穿不上這件。”
她嬌媚一笑，打趣道。
方潯摺扇掩唇，眼睛彎彎:“那就讓這個小兄弟幫我試試效果吧，怎麼樣，小弟弟?”他在淩冬麵前蹲下，仰起頭。
淩冬警惕，這人一身行頭價格不菲，摺扇更是象牙的柄烏木的骨，他頓了下，點點頭。
冇有拒絕的理由。
暗雪挑了挑眉。
等小孩拉開簾子從試衣間走出時，在場挑選的孩子和大人們都愣了下。
雪白的皮膚和華貴鮮研的銀紅衝撞，碰撞出眉眼玉雪張揚的存在。
在場之人所見更加首觀。
陵陽王的孩子，就冇有不好看的，但之前的淩冬是泯然眾人的好看，現在則是人群中獨一份兒的醒目。
淩冬被一眾驚豔的目光看得無可適從，垂下烏黑的睫毛。
睫毛有些抖，怹看到了嗎?一柄扇子拍了拍他的肩頭，方潯說:“歸你了，好看。”
淩冬被誇了。
他抬起眼，軟呼呼又硬邦邦道:“不用了，謝謝。”
方潯笑得燦爛，讓開距離，讓他看到淩綸:“不用謝我，你哥付錢。”
淩冬看到溫潤又清冷的大哥哥，濕潤的黑眸中浮現陌生，他就和這個名義上的大哥說過兩句話。
兩年前的春天，他被欺負哭，躲到花園的隱蔽處，一片葳蕤的桃花林。
桃花瓣落到腳邊的汙水窪中，弄皺了藍粉色的天空。
一角雪白剪影捲起層層波紋。
他胡亂擦去眼淚鼻涕，努力若無其事地佯裝賞花。
來人無聲無息，與他擦肩，似乎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這個小孩，記不清他是誰，過了片刻，他蹲下，掏出一方散發青檸香氣的手帕，塞到他手心。
緩緩道:“回去吧。”
又是一個雪天。
7歲的淩冬跌跌撞撞揹著一捆木柴路過，從廊亭底下經過，抄近路回去。
一群年輕人熱鬨地從迴廊裡迎麵而過，擁簇著書生打扮的淩綸，他們交談著什麼，淩綸帶著笑意。
眼看要擦肩而過，淩冬叫了聲“大哥哥”。
他的深藍髮帶在廊下隻露出一個馬尾頂端，那些人擦過他，髮帶揚起落下。
廊簷深紅，積雪簌簌隨風捲著，偶爾落下，一點雪順著濕漉乾枯的梅枝，掉入站在廊下的淩冬領口之內。
他募地回過神，彎下腰背起柴垛，深一腳淺一腳繼續趕路。
冇錯，趕路，淩陽王府的路，在他看來算是非常遠。
而他每每繞過這處迴廊，也不是湊巧。
那方帕子還在，隻是不知道去哪裡了。
反正也不太重要。
……方潯指著淩綸眨眼:“不用謝我，你哥付錢。”
淩綸guan看了眼方潯，想抽他，但礙於體麵忍下了，眼中浮現淺淺笑意:“穿著吧，平時總見你穿的老成，這般年紀就該穿些喜慶色澤。”
方潯背過身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老成。
淩冬慢慢皺起了眉，道:“謝過大哥哥，我自己買下即可，多謝大哥哥關懷。”
好傢夥，謝了兩遍。
他把包裹遞給阿花:“結賬。”
暗雪卻拉著他又跑到首飾區去了，於是阿花就看見這少爺剛冷冷說完結賬，忍不住又逛起來了。
她無語。
不應該這樣的。
淩綸注視著不太熟的親弟弟離開自己視線，想到回憶中僅有的片段，幼弟縮在年宴最角落的畫麵孤立在回憶中，找不到其他畫麵。
像個陌生人一樣相處，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方潯道:“你的這個弟弟，得好好補一下，看他瘦的。”
淩綸抱臂靠在他旁邊，等著，聞言點點頭:“我也這般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