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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從老家回校後,我就開始嗜睡、犯噁心還喜歡吃酸的。

正巧中醫老教授在學校義診,我路過將手腕遞了過去。

老教授一摸脈就恭喜我喜提龍子,我敢怒不敢言地在心裡直把他罵了幾百遍。

見鬼的,老孃單身連初吻都還在,怎麼可能會懷上孩子!

當晚我還真的見鬼了,一個穿著古裝衣服的男鬼飄到我麵前對我作揖。

“娘子,為夫已經找到了上好的風水墓地,等你一死我們一家三口就能葬在一起了。”

下一秒,我被嚇得兩眼瞪圓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1 男鬼圍著我轉了一圈,伸出冰冷的手戳了戳我的額頭,奇怪地問:“娘子,你怎麼躺在地上了?

是累了嗎?”

他的手指就像是一個冰塊一樣,直把我冷得一個哆嗦。

這這這、這不是夢,我真的見鬼了!

我兩眼一翻白就想要暈過去,可是對上了男鬼漆黑的眼眸,我突然想著這應該是我知道真相的機會,所以我咬著舌尖生生的忍住了暈眩的衝動。

“大、大哥,冤有頭債有主,我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頂多我多燒點紙錢給你,你要喜歡豪宅豪車美女我也可以燒給你,隻要你放過我你說什麼我都能燒給你。”

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阿飄,此時我整顆心隻有一個想法。

暈過去!

理智告訴我不能暈過去,如果不趁著現在瞭解情況,以後我都會被鬼纏。

男鬼有一張好看的臉,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看著人畜無害一樣。

“娘子你在胡說什麼,你都不記得我們已經拜堂結為夫妻了嗎?”

他有些奇怪地問:“怎麼 你抖得這麼厲害了,娘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這就給你去找大夫。”

他的語氣很親昵,動作也很自然,就像是我和他真的很熟一樣。

天地良心哇,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阿飄相熟,還是一隻看著死了很久的飄。

現在這阿飄還要帶我去找另外的阿飄。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你究竟是誰?

我真的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纏上我?”

男鬼有些手足無措了,圍著我一直轉圈圈,一直叨叨說話哄我:“娘子你彆哭,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突然出現嚇著你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彆哭了。”

哭著哭著我終於察覺不對勁了。

這鬼怎的這麼鬼,我問的問題那是一個都冇有回答。

我哭得直打嗝,破罐子破摔地朝他吼:“你回答我的問題!”

男鬼嚇的一哆嗦,瑟瑟發抖的縮成了一團:“娘子你想我回答你哪個問題?”

這鬼看著就像是妻管嚴一樣了。

我一拍大腿:“我問的問題都要回答。”

男鬼微微側頭看向我,像是在思考一樣。

“首先娘子你並未得罪我,再來就是為夫名字叫淩非白,我這般與你糾纏是因為我們已經拜堂結為了夫妻,你現在肚子裡麵還有我的血脈,這還是我第一個孩子,娘子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囑咐附近的鬼好好照顧你,斷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說到最後他好看的臉上多了幾分難為情。

一個鬼還難為情個什麼鬼?

真見鬼!

2 我很認真的回想了這段時間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情。

彆說什麼拜堂成親了,我最近甚至都冇有陌生人新增我為好友。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我反問:“你一直說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我怎麼對這件事冇有半點印象。”

淩非白很肯定的點頭:“我們已經合過八字,上稟天下告地,你就是我淩非白的娘子。”

這鬼雖然說的是鬼話,但是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應該不會騙我吧。

我正想讓他再詳細說說,他的臉色突然一變,語氣也有些急促:“娘子,今日就暫且說到這兒,我過兩天再來探望你,你記得早點去死,好下來與我們團聚。”

他話一說完,鬼影就不見了。

我有些傻眼地對著空蕩蕩的地兒,正打算將淩非白喊回來,突然我整個身體一哆嗦,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有些懵圈的盯著天花板,一時之間思緒還冇有回籠過來。

宿友李莎莎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床榻,奇怪地問:“初夏,你發什麼呆,上課馬上就要遲到了。”

我回過神來看著熟悉的宿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難不成剛纔是在做夢?

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得齜牙咧嘴的。

現在不是夢?

那剛纔的就是夢了。

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麵,我立馬起床刷牙洗臉趕上大隊伍。

我就說那什麼鬼相公都是做夢纔會有的狗血情節。

我和李莎莎的早上的課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倆和其他宿友分開走,她們去的是那邊,我們走的是這邊。

去課室要走過一段長長的室內走廊。

雖然走廊上都有電燈照明,但是這走廊長年不見陽光,不管何時經過都令人覺得陰森。

更彆提今日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了。

李莎莎也有些害怕了,嚥了咽口水伸手挽住我手臂。

“初夏,你覺不覺得這走廊今天挺冷的。”

她不說我還不覺得,她這一說我也覺得今天這走廊確實是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我哆嗦了一下,伸手摟了摟外套,在李莎莎還冇有開口之前就催促道:“你彆說話,我們快走,多走幾步路就暖和了,你看前麵的同學都已經小跑起來了。”

在我說話的時候,我看見了我們前頭不遠處有個男的穿著短衣短褲,一路在小跑前進。

李莎莎整個人都在發抖,連說話都帶著顫音:“江初夏,你在說什麼,前麵哪有什麼人,今年的愚人節都過去了你還玩惡作劇,你這人怎麼這麼過分,基本的做人道德心都冇有了是吧。”

我這說什麼了嗎?

平白無故被人這麼罵了一頓,我脾氣瞬間上頭了,指著前麵的小跑的人就對著李莎莎吼:“這麼大個人在麵前你都看不見嗎?

穿著短衣短褲在小跑著,你說我過分我才說你過分,你還有冇有禮貌了?”

李莎莎已經抖得跟篩子一樣了。

估計是我們之間的爭吵聲太大了,我看見前麵小跑的男生停下了腳步,他是身體冇有動,腦袋卻是緩緩地旋轉了180°。

他的嘴唇發黑,臉上又青又白,眼球明顯凸起,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

在他腦袋轉向我的時候,我腦袋瞬間空白了!

3 所有的尖叫聲都卡在了喉嚨裡麵。

正、正常人的腦袋能180°旋轉的嗎?

好像……不能吧。

男生黝黑的眼眸對上我震驚的目光,在我的注視下他緩緩地咧開了嘴,露出了裡頭森森白骨。

他兩唇微微動著,就算隔著一段距離我都清晰地看見他所說的話。

他說:“原來你看見我啊,妹妹。”

在一眨眼他瞬間出現在我的麵前,距離近的我連他脖子上的勒痕都清晰可見。

他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伸手緩緩地解開了衣服。

他胸膛心臟的位置直接空了,像是被什麼挖走了一顆心。

常人被這麼挖下胸膛的一塊肉,指不定真的不能活了。

所以這、這這這不是人!

我瞬間被嚇到了,兩眼一翻白地倒在了地上,任憑李莎莎怎麼喊我都當冇有聽見。

我看見那個男人蹲了下來,伸手想要捉我,但是他的手才碰到我就被一陣白光彈開了。

男鬼咒罵了一聲,轉身就消失了。

我一個鯉魚打滾地從地上蹦了起來,拉著李莎莎的手冇命地狂奔。

挨千刀的,以前也冇有聽說學校死過人。

一直跑出了走廊,我們兩個都站在了陽光底下,我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李莎莎喘著氣,有些不明所以地問:“初夏你突然跑什麼呀?

咱不是還有課的嗎?

你怎麼就往相反方向跑了!”

李莎莎有些氣急敗壞,拽著我的手就想要往回走。

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好不容易纔逃出來,說什麼都不能送上門給鬼吃了。

我將李莎莎往反方向拉:“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往這邊走也行的。”

穿過走廊是最快的捷徑,要是走彆的路指不定要繞上一大圈。

李莎莎突然往我麵前湊,神秘兮兮地問:“初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了?

所以纔會這麼害怕。”

我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雙手到現在還在哆嗦著。

總不能在真的將我方纔看見的告訴李莎莎,指不定真的會嚇著她了。

我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打著馬虎眼說:“光天化日之下我還能看見什麼,我就是想、想鍛鍊一下身體嘛,好的身體纔是革命的資本。”

李莎莎狐疑地看著我,還想再問些什麼,隻不過被我軟磨硬泡地拉走了。

臨走之前我心有餘悸地向後看了一眼,在光影的交界處,方纔看見的男生對著我陰森森地笑。

我渾身雞皮都控製不住起來了,慌忙地往有陽光的地方走去。

現在隻有燦爛溫暖的陽光才能給予我安全感。

4 我們兩個幾乎是最遲到課室的。

後麵的座位幾乎已經坐滿人了,也就隻剩下前排的位置。

李莎莎抱怨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她一起往前排走去。

這間教室上午的采光不怎麼好,隻有下午的時候纔有西斜的陽光照進來,所以這大白天也開著白熾燈。

我走在前頭看了看,第二排也就坐了一個人而已,我下意識地往那邊過去。

第二排坐了一個女生,穿著白裙子披散著頭髮,麵前也冇有放書也冇有玩手機,不知道發什麼呆。

“同學,麻煩讓讓。”

我朝著她喊了一聲,但是對方絲毫迴應都冇有。

我微微皺著眉頭。

這同學太冇有禮貌了。

李莎莎走在我後麵,看我停下來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不走了?

不是去最邊上的那個位置嗎?”

我伸手指了指前頭:“你冇有看見……” 話到嘴邊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脖子一下一下地扭了過來,手腳僵硬地看著麵前的女生。

那女生頭髮晃盪了兩下,突然腦袋就掉了下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毛線團一樣,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了講台上。

我抖得跟篩子一樣,想要尖叫的瞬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所有的聲音都死死地捂在了喉嚨裡麵。

鬼鬼鬼!

我又見鬼了!

我差點就哭出聲了,從未想過我活了二十年的人生裡麵還能看見鬼,也從未想過學校裡麵會有這麼多遊魂。

彆說,刺激得我都想哭了。

李莎莎一心想要角落邊上的位置好摸魚,眼看教授就要進來了,她伸手撥開我大步往前麵走去。

她的身體一下子穿過了冇頭的女生,那女生就像是泡沫一樣瞬間消散了。

我聽見了李莎莎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覺得有點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