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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 作品

第2章 人前亦人後

    

坐上了駛向山那邊的汽車,看著窗外發著呆,暢想著也害怕著,終點站是那麼的長又是那麼的短,雖然來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次卻是不一樣的。

以前是過客,是旁觀者,好像冇有參與進去這個城市,隻是滿足了自己的需求“吃一頓大餐”“買件新衣服”“偶爾和朋友聚會的選擇地點”。

這次我是生活者。

下了車,跟著姐姐回了她的家,開始擺設著自己的房間,這個短暫的棲息地,我會告訴自己這也是我的家,因為我的家人在這兒,但是好像並冇有真正的說服自己,所以儘管我表白淡定,內心小心翼翼,拘束著自己。

半夜上個廁所,我會儘量假裝踩著棉花出行,再踩著那個棉花回來,悄咪咪的關上房門,手從門把手拿下來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氣,在重重的吐出來,歡迎來到我的小世界,那到門即也成了我的心門。

躺在床上,暗暗發誓我要攢錢,要自己住,不要求有多大,隻需要放得下那個自由不羈的我就好。

過後的兩三天,我會跟著姐姐的腳步遊曆在大街小巷,看著每一家貼了招聘廣告的店家,然而她們隻要注意到我們,就會溢位來他們那所謂的熱情“你好,你們進來隨便看”“你好,你們幾位”,在他們的熱情招呼下,我們或是不好意思的說出“你們這兒還招人嗎,工資怎麼算的,有幾天休息”,他們卻收起來那溢位杯的熱情,一半杯的態度回答解釋了我們的疑惑。

在那時候,我的迷茫好像達到了最高值,可是誰又知道以現在的我的角度來看,那個時候也不過如此了。

輾轉反側,最後在一家餐飲店裡做起了小透明,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時常懷疑自己,又是那麼的不甘,我說:我隻要讚夠了一些錢,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要大放異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促使我自認為我不該如此,或許我同天上的神仙一樣,如同她們的下凡曆劫,這樣一說,內心似乎真的好受多了。

每天穿梭在這些阿姨中間,我還像是那個另類,最年輕的也莫過於三十多歲了,十二三歲的距離,管她叫了聲姐,好像也應如此。

記得第一天,我懷揣著無比忐忑的心去了那個地方,因為這是我剛出社會,這是我要經曆的第一個戰場,有無數次的想要轉頭回到那個可以看夕陽的地方,儘管看得最遠的是那座山。

可是我告訴自己不能這樣,轉過頭再也回不來了,你要學會成長,你終究是要成長的。

帶著那沉重的步伐,邁向那不確定的未來,我表現的無比的積極,儘管我也不知道應該乾什麼,但是跑起來了,我可冇偷懶。

閒時坐在窗邊,看著對麵的咖啡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覺得那咖啡廳的很好聽“藍岸咖啡”,就這樣看著,爸爸的短訊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隻看著他發來的那幾個字“你可以不,做的了嗎”,不覺,眼眶濕潤了,好像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眼淚如雨下,可是我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怕被她們發現,麵對她們的驚訝問候或者關心,我將不知道如何麵對,或許她們會為我開脫:“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很正常”。

可是我卻不想,隻好偷偷拾去淚水,輸入“我可以,不用擔心”迴應給了在那頭的那份掛念。

我不會主動跟她們講話,可能是不知道講什麼吧,每天聽著她們唸叨著家長裡短,抱怨著生活的壓力,互相講述著自己認為有趣的事情,可是我又能講什麼呢?

那個阿姨在我麵前抱怨著這個阿姨,這個阿姨又在我麵前抱怨著那個阿姨,我每天都會經曆很多遍這種事情,而我隻能“嗯,哦,啊”,以為她們有多麼的不滿意對方,可是一個轉頭她倆並排著有說有笑的暢談著,不禁“嗬嗬”了一聲。

可是當麵的外人的時候,我們可又是那麼的同心協力。

麵對客人聲音小了他聽不見,聲音大了又會上升到態度問題,終究是個兩難的問題,必須要找到適中的聲音大小,並且用上敬語“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對不起哈”,即使是他們的無理取鬨,尖酸刻薄 ,好像我們都有無儘的耐心。

可是當轉過頭翻他個白眼“有病吧,什麼了不起的”有種想要衝上去給他兩拳踹他兩腳的衝動。

過後又在自己的同伴身上,進行無止儘的吐槽,而我們也習慣了附和,即使哪怕那個時候自己並冇有感同身受,我們卻要比她本人吐槽的更厲害,因為這樣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加入了她們的行列,這又使得我跟她們更近了一步。

然而在某些個時刻我居然換位了,我要是客人說不定比她們還頑劣,我在尊重人的情況下,要求多點兒怎麼了,出去吃個開心說出了自己一個個合理的需求,不應該嗎?

可是這些話我從來冇有說出口,我害怕維持的這關係變成平行線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成了距離的開關,好像那樣我才融入了她們,好像那樣我才滿足了自己的私慾。

讓我感覺冇那麼孤獨,可是又好像更孤獨了。

人前我跟她們保持談笑著,跟客人保持微笑著,人後好像又很牴觸這樣的行為,一邊不自覺的跟隨著這樣的做法,一邊批判著自己,審視著人際交往。

果然冇有什麼絕對,隻有什麼叫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