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多餘的人、撿來的狗

程可心鑽到爸爸被窩，鑽進他的懷裡，小聲說：“爸爸，你有時間了送我去我奶奶家吧。”

“對不起可心，對不起”，程宇緊緊地抱著他痛哭了起來，前所未有的傷心，妻子出軌都冇有這樣難過。

可心從來冇有見過爸爸這樣哭過，心疼得難受，學著他哄自己的樣子去拍他：“是我不好，惹媽媽生氣，我去奶奶家你和媽媽就不會吵架了，你彆和媽媽離婚，你們離了婚，小妮就也冇有媽媽了。”

程宇知道可心離開自己，世界上就再也冇有人疼他了。

但是他不走，繼續在這個家庭就隻有兩個結果，自己離婚或者他受更多的委屈。

隻是現在的妻子己經是很難得，溫柔賢淑，不嫌棄自己二婚和自己在一起，結婚這麼多年跟著自己也不容易，他不忍心傷害她，再說還有小妮，手心手背都是肉的。

“寶哥，我讓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他說我可能是因為懷孕有些抑鬱症才情緒不穩定得，我己經開了藥吃。

我不是故意對可心不好得，我以後會控製自己，你彆送他走了”，程宇請假送可心走時，媽媽很過意不去，她本不是那種壞心眼的女人，她也後悔自己為何控製不住自己這樣去為難一個孩子。

媽媽低頭揉著程可心的頭挽留：“可心，以前是媽媽不好，你彆走了，媽媽再也不打你了。”

程宇知道破鏡難重圓的道理，當下妻子內疚留下了可心，以後怕是還會後悔，他柔聲道：“不用了，讓他回村裡吧，他奶奶也想他了，等過幾年他大了懂事了再讓他回來。”

程宇領著可心匆忙出門走了，他忍不住想哭，他奶奶想他？

世界上誰會想他？

這麼好的孩子在誰家不是個寶貝？

為什麼在這個家庭會受這樣的苦？

他第一次這樣恨可心的媽媽。

可心到了奶奶家，奶奶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看，我就知道。”

……程宇每次放假都會回來看他，偶爾媽媽也會讓他接了他回家，妹妹還是會叫著哥哥讓他抱，但程可心總覺得像走親戚一樣，不那麼自在。

程可心知道奶奶最不喜歡他，到了奶奶家打起萬分小心，搶著掃地做家務，放了學就去打草喂牛餵豬餵雞清理牛棚，但依然換不來哪怕一絲絲奶奶的誇獎，還是經常會因為哪裡做的不好被打罵。

他在學校裡也不受歡迎，第一次受了委屈回家和奶奶說，被奶奶罵“人家無緣無故怎麼會欺負你？

你離他們遠一點不就好了？”

實際上那些壞孩子就是無緣無故的欺負程可心，他長的漂亮，又是城裡孩子，又討老師喜歡，其餘孩子怎麼會不欺負他？

他們開始罵他，後來打他，看到打了他也冇有家長管，便越發放肆起來。

可心的衣服都被打壞了好幾次，開始壞了奶奶罵完他還會給他縫縫或者買件新的，但是總壞換來的就隻有責罵了。

後來可心受了委屈回家也不和爺爺奶奶說了，衣服臟了壞了就自己洗洗縫縫，身上青了腫了也不會喊疼，隻是每天回了家和小黑玩的時候纔會把委屈告訴它聽。

可心也不會哭了，因為就像奶奶說的“你生下來就是多餘的”，應該是吧，我什麼都做不好，經常惹媽媽和奶奶生氣。

小黑是他從街上撿來的流浪狗，爺爺看他實在喜歡便給小黑壘了個窩，讓小黑留了下來，小黑便成了他最好的朋友，唯一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好朋友。